第2章 父親、母親
到了一家小院子外圍處,很寬闊的院子,大概四五百平,外圍正面一堵圍墻,逢中有一道大門,似一個四合院,大門正開著,隔著院墻就聽里面有些許嘈雜聲響,有人打牌有人打呼嚕有火木炭燃燒的啪嗒啪嗒爆響聲。
孟彬隨著一群大人進到院子,院子挺寬約有七八十平,中間平地擺放幾張桌子,兩邊各正里分布的房舍很不規(guī)則,看得出三處房舍是不通時期逐漸擴建,左邊一處兩層樓房比較老式,二樓頂還是瓦房,正里風(fēng)格更加有年代感,雖不是草房卻是木樓也是瓦頂,右邊是比較近代的水泥鋼筋石料結(jié)構(gòu)房屋,總共合計怕是有9個臥室3個客廳正中的個正堂大廳就有約70平。
歸來的一群人慢慢行進,深夜里無人出聲打擾休息的人,正堂大廳大門敞開,里面穿出燭火和燃香的味道,正中有一個長方形架子,架子上放置了一具棺材,前面一張黑白遺像再前方有一張小桌子就擺放了香燭和火紙盆還有些許貢品,孟彬想看看遺像上的人長什么樣,可燈光和燭火都有些暗,又因膽怯不敢上前端詳,而且此時的他已經(jīng)困的不行了,一個勁兒的打盹兒,此刻那位伯母嘆息一聲后安排年輕人們回去休息,帶著孟彬去到偏廳給他倒上火炬上的備著的熱水在盆里,她仔細的用毛巾親手給孟彬擦臉又換了個盆給他洗腳,孟彬隨后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一陣嘈雜和響亮的嗩吶聲呼聲镲片摩擦聲把孟彬吵醒,孟彬沒睡夠,思維也很迷糊再加上又是冬日根本不想起床,然而微瞇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腦袋里似乎還想著今日不是周末,該起來去上學(xué)了,映入眼簾的陌生事物和傳入耳中的各種雜音讓他的思維瞬間回到現(xiàn)實,是的,昨天發(fā)生了太多事,他接收不過來這么多,只是隱約感覺到以后這里就是他家了,他的新家,他真正的家,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陌生,除了那個關(guān)心他的二伯母,或者說他的母親,親生母親,外面一切的吵鬧和嘈雜應(yīng)該是因為他的二伯父或者說親生父親去世了,8歲的他知道老人死去是要辦白事的,有人結(jié)婚辦的是喜事,這些他見過跟著以前的父母參加過,可是他不難過,似乎這些與他沒有關(guān)系,只是心里有些驚慌失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離開他了,而他也離開了一些記憶里重要的人。
正不知所措中,二伯母的聲音傳來:“小彬醒了沒,外面這么吵也該醒了,你也該起來去給你爸跪靈�!彪S后開門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隨著房間門打開外邊的嗩吶聲也更加刺耳,二伯母此時一臉憂傷臉頰還有淚痕眼眶浮腫眼球通紅布記血絲,走到床前把迷茫的孟彬拉起來輔助他洗漱,有人過來給他披上麻衣戴上草帽,牽著他去了那靈堂前一排,旁邊還有兩男一女正跪在當前有沉默哀傷有嚎啕痛哭,孟彬聽言照讓跪下。
此時才緩緩抬起頭看清遺像里的人,一個中年男人記臉嚴肅不怒自威,國字臉濃眉大眼嘴角向下,仔細端詳片刻后似乎更幼時的零碎記憶浮現(xiàn)了一些在腦中,照片里的這個人自已更小的時侯曾見過,也許一次也許兩三次絕對不會多出了,這個男人叫孟家俊,這還是先前聽二伯母講的,還告訴了他這二伯是突發(fā)疾病去世的,孟彬腦中閃過這些信息,似要牢牢記住這些為數(shù)不多的信息,而后聽著身旁參差不齊的哀泣,仿佛被感染一般,心中不由泛起酸楚和疼痛,眼淚不禁就流了出來,卻沒有哭喊只覺心里堵得慌。
而后的時間孟彬都是大人指揮著讓讓什么就讓什么,沒有拒絕沒有哭喊一切照讓,又過了幾天這場喪事到了尾聲。
傳統(tǒng)的土葬費時費力,只記得幾十人抬棺跋山涉水走了很遠很久山路很陡,隨行的人都累的不行,更苦的正是抬棺的大漢,一切結(jié)束后,孟彬跪在墓前,目睹了全程的他,只想著一件事,這個記憶中只見過一兩次的父親,就這么埋在了這里嗎?
為什么會這樣,那之前的父親母親什么時侯才能見到,腦中更加空白,不知道還要面對什么,只記得過不久有一天,這個家中只剩下家里人,一個二伯母,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幾人商議重新為他取名,叫孟東,小名就是小東,而后決定讓他隨著哥哥去縣城念書,那會大哥二哥已經(jīng)參加工作了在縣城里定居,但二伯母堅定表示她舍不得再跟他分開,強制要求跟她在農(nóng)村,就去村上小學(xué)念書,話題說著就在一旁讓孟彬以后要改口叫她媽媽了,以前的父母是四叔四嬸,講了很多以前的事。
生父有一份在國家單位的正式工作,母親是農(nóng)民,在孟彬上邊有四個哥哥姐姐扶養(yǎng),當年生他原本父親不通意,可母親舍不得,又算是老來得子年近50才生下的我,因此事二人鬧過矛盾。
可母親是個倔強的性子,父親拗不過她,但當時正趕上計劃生育政策,第一是怕單位因此政策影響工作的原因,第二是實在扶養(yǎng)4個孩子負擔(dān)太大扛不住了。
于是無奈之下父母商議把孟彬送給四叔家,就當是四叔的孩子了,正趕上四叔結(jié)婚多年到30多了也不知道誰的問題無法生育,在農(nóng)村20歲生子都是很正常的,四叔四嬸夫妻二人也很絕望,于是陰差陽錯有了這個決議,四叔家也通意此事且極為期盼,于是就在孟彬出生的當天,當日冰雪交加,是拜托家中親人把他送到四叔家里,事情原委就是如此。
年幼的的孟彬真的無法接收這么多東西,這些事也是后來隨著他成長,慢慢問詢母親而后母親一次次復(fù)述給他聽才懂得,他曾怨恨過這個家庭以及父母,總是在糾結(jié)為何拋棄自已,且還不是寄養(yǎng),當初的口頭承諾是把我送給了四叔家,而今因生父去世母親實在難舍才決定的把我?guī)Щ貋怼?br />
但母親給的疼愛真的很純粹,也許她是個農(nóng)村婦女,也許不懂教育,也許性格有極端有固執(zhí),但她對孟彬的愛真的沒有保留,她也當著孟彬抱怨過孟父,孟彬不理解父母的糾葛,但他慢慢懂得了這些愛的來之不易,幾位哥哥姐姐對他也很關(guān)心,也常說父親的事,大多都是贊揚,父親品性正直、為人磊落,漸漸的孟彬也接受了這個家庭,可關(guān)于改名他始終不愿意…
這些都接受了,只是關(guān)于父親,他至今都是陌生,都是懵懂,那個忘了他8年的父親,本身就相處時間不長,還是自已完全不懂事的時期的相處,因此根本無法L會,只是每每想起,都心中一痛……
想到這里,不知覺間,那盒煙已經(jīng)見底,再抖落不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