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回旋的余地

    嚓只是想今天再到現(xiàn)場觀摩一下機器的實際工作情況再做最后決定，形勢一片大好。

    而迷你風(fēng)扇的情況更是喜人，一百萬臺的出口量累積下來的口碑和信任本身就很大，很多人本來就是沖著聞州的迷你風(fēng)扇來的。

    看到銷售仿冒品會被追訴巨額賠償這一“大棒”以及降價20%這一“胡蘿卜”之后，許多人消除了猶豫，當(dāng)場簽約的不在少數(shù)。

    粗略一算，第一天就已經(jīng)拿下了超過70萬臺的訂單，當(dāng)然，金額也只有不到600萬美元了。

    更重要的是，在蘇晨的提醒下，針對米國和歐盟這兩大市場，聞州這次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兩大出口主打產(chǎn)品都提前拿到了它們的安全認證，這也是當(dāng)晚合同簽署特別順利的關(guān)鍵原因。

    當(dāng)然，能這么快搞定這些事情，蘇晨少不了給余裕洋多掏了些小錢，這也讓他贏得了余大律師的一致好評。

    兩人正樂呵呵地盤點戰(zhàn)果，就聽到工作人員轉(zhuǎn)述有人揚言要見聞州參展團的負責(zé)人。趙清宇和齊大全對視一眼，趙清宇說：“這是哪路神仙��？

    要不我先去探探虛實，要是我應(yīng)付不來，齊局長你再出馬，這樣咱們還有個回旋的余地�！�

    齊大全點頭同意，這也是官場上的常規(guī)做法。趙清宇便起身跟著來報信的工作人員來到了機電廳。

    到了展廳一看，嚯，來了一大幫人，不過都是站著的，只有一個頭發(fā)花白、面容儒雅但氣勢非凡的老頭端坐在中間，看來這位就是正主了。

    趙清宇先不上前打招呼，他環(huán)視人群，發(fā)現(xiàn)之前跟他有過交流的齊振邦副主任也在其中，而且還朝他擠眉弄眼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看來的這位不但官職不小，而且恐怕來者不善。

    他定了定神，走到那位老人家面前，先堆起笑臉，然后恭敬地說：“這位老人家，我是聞州市參展團的副團長，也是聞州市輕工局的副局長趙清宇，請問您找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那老頭見趙清宇態(tài)度客氣，也沒擺什么架子，也站起身來回答：“我是四機部的申瀚明。”

    這話一出，趙清宇心里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心頭一驚的同時也豁然開朗，申瀚明啊，華夏頭號電子及雷達專家，雖然只是現(xiàn)任四機部副部長。

    但他的資歷和能力擺在那兒，絕對是部里舉足輕重的人物，像自己這樣的地方小官僚，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不過，這位大人物不好好地在京城里待著，處理國家大事，跑到廣交會自己這個小攤前來做什么？難道是？

    心里這么想著，趙清宇臉上卻像春花一樣綻開了笑容，快步上前握住申瀚明的手使勁握了握，開口笑道：“原來是申部長親自到我們聞州展區(qū)指導(dǎo)工作，歡迎歡迎，我這就給申部長介紹下我們的工作。”

    申瀚明禮貌性地和趙清宇握了握手，臉上卻似笑非笑：“介紹就免了，趙局長，你們聞州辦的好事可不小�。　�

    趙清宇心里暗道：“來了，果然！”但臉上卻表現(xiàn)出十足的驚訝：“申部長，我們聞州展團這幾天成果確實不錯，不過您說的是哪件事？又有什么事能驚動您老人家？”

    申瀚明微微一笑，說道：“行了，趙局長，別裝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昨晚你們開的那個發(fā)布會，動靜鬧得可不小。

    有人投訴你們吃獨食，不顧大局，只顧自己地區(qū)，不顧兄弟省份；還有人說你們請了個叫余裕洋的香江律師宣讀律師函，公開威脅國內(nèi)其他廠家不能出口迷你風(fēng)扇，根本不考慮國家利益。

    還有人說你們在廣南市大會堂開這種會，太不嚴肅，是公器私用，影響很不好。趙局長，你有膽子做這樣的大事，就沒興趣跟我這老頭子解釋解釋？”

    要說面對申大部長這樣的氣場十足的人物不緊張那是假的。不過，當(dāng)初制定廣南這一系列行動計劃的時候，不只是蘇晨這個小鬼頭，聞州官場的老油條們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事一旦做出來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后果？

    既然預(yù)料到了后果，那么早點想好應(yīng)對策略和預(yù)案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今天這種情況早就被列入了預(yù)案之中，早就有人打好底稿。

    趙清宇只需要照著念，臨場發(fā)揮一下就行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先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然后開口喊冤：“申部長，您這是興師問罪啊，我們可冤枉死了。其實我們的本意是……”

    誰知道，他才剛開口，就見對面那老頭目光一撇，忽然大聲喝道：“那小子，你是不是姓蘇？”

    蘇晨閑著沒事，就在流花展館里溜達起來，跟逛自家后花園似的。走著走著，他看見聞州那小區(qū)前面圍了一大堆人，但看那樣子，不像是談什么大買賣，純粹是湊熱鬧。

    蘇晨心里那個好奇啊，就忍不住伸長脖子想往里看，到底是什么好玩意兒。

    結(jié)果，冷不丁一聲大吼，嚇得蘇晨差點沒跳起來，心里直犯嘀咕：“這誰啊？我在廣南這么多年，還有人能一眼認出我這小透明來？”

    等到看清那個人，他不由得暗暗叫苦，怎么是這位大爺�。窟@下麻煩了。

    但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躲也躲不掉，只好慢吞吞地走過去，先乖乖鞠了個躬，然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申伯伯好，小子蘇晨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蘇晨怎么會認識這位申瀚明副部長，還親熱地叫人家“伯伯”？

    說來也簡單。前面說過，這位申瀚明副部長在4014所還不叫4014所，而是叫“寧都第一電信技術(shù)研究所”的時候，就是單位的第一任所長。

    而蘇晨的老爸蘇以民大學(xué)畢業(yè)分配到所里工作，第一年就被選中去蘇俄老大哥那里進行專業(yè)培訓(xùn)，那次就是由老所長親自帶隊的，與蘇以民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那時候4014所也沒多少人，老所長可以輕易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特別是像蘇以民這樣的名校畢業(yè)生，又是新華夏自己培養(yǎng)的第一代雷達專家，與老所長關(guān)系親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