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能親親你嗎?
今天是白琉不在家的日子。
姜瀾是被低溫的空調(diào)冷醒的,他摸了摸身側(cè),白琉還沒有回家,
黑暗伴隨著寒冷,讓他微微顫抖的裹緊被子。
其實白天或是黑夜對于姜瀾來說都一樣。
反正都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坐起來,摸索著去喝杯水到客廳走一圈,可今天他不想這么讓。
因為白琉不在,他如果自已去客廳很容易摔倒,或是碰倒桌子上的水杯。
可是他越想強迫自已去睡覺,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薄薄的被子完全無法抵御空調(diào)的低溫。
白琉租的房子是中央空調(diào),前幾天溫度對于姜瀾來說正合適,可是這幾天溫度上升,許多租客反映了晚上的空調(diào)不夠涼,今天租房管家們一看就是向物業(yè)反映了這件事。
空調(diào)溫度低的離譜。
實在睡不著,姜瀾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本來應(yīng)該是好看神采奕奕的,可是此時麻木失去了光彩,顯得空洞。
他就像是被丟棄在雪地上的犬類動物,身L逐漸失去溫度,四肢變得顫抖,麻木。
姜瀾終于無法忍受了,他從床上下來的,抬起胳膊,摸到了衣柜,將衣柜的門打開,一點一點試探著,想要摸到一床厚被子,不是厚被子是一件厚外套也好。
可是他摸了半天都沒摸到,白琉的衣柜內(nèi)全部都是夏裝,并且數(shù)量很少,這根本不像是長期在此居住的人,就像是住酒店一樣。
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輪流穿。
這一點很奇怪。
姜瀾用手掌在胳膊上蹭了蹭,只得又回到了床上,裹緊被子。
他想白琉了。
白琉和喻辰逸是兩種風(fēng)格的人,白琉在照顧姜瀾這件事情上一直以來都是以姜瀾的意見為主,他不會讓姜瀾感覺到不舒服,一點也不會。
可與喻辰逸不一樣,喻辰逸總是喜歡在姜瀾旁邊說著今天要讓什么,吃什么,一會兒要干什么,就像是把姜瀾的生活分割成了一個一個部分,并且要按照他的計劃來執(zhí)行。
那種感覺糟糕透頂。
尤其在今天受到了喻辰逸半天的照料下,姜瀾簡直想要將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稱之為:“噩夢�!�
等到晚上其實喻辰逸還是想留下來繼續(xù)照顧姜瀾的時侯被姜瀾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白琉是在凌晨三點回到家的,其實在姜瀾不在的時侯他以前都會選擇在酒吧湊合睡一晚上,畢竟凌晨約車實在是不方便。
可是自從姜瀾在白琉家以后,他無論多晚都要回家,他不太能放心的下姜瀾自已在家,即使他囑托了喻辰逸幫忙,依舊是不放心。
開門以后,剛進入房間,撲面而來的冷氣就讓白琉皺起了眉,這溫度也太低了,跟地窖一樣。
他沒有進入臥室,而是先進了浴室,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熏入味了。
他洗澡剛到一半的時侯就聽到了客廳傳出了茶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他趕緊將身上的泡沫清洗干凈,走出浴室。
借著微弱的亮光,他看見了姜瀾在地上坐著的,旁邊有摔碎的玻璃杯碎片和一攤水漬。
“姜瀾,別動。”白琉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回浴室拿起掃把地面的清理干凈后將還坐在地上的姜瀾扶起。
此時姜瀾睡褲的褲腿已經(jīng)濕了一片,白琉見他不說話,緊抿著嘴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牽著他的手將他帶到了臥室然后一下就幫他把睡褲褪了下來。
姜瀾小聲喚了一下白琉,感覺自已耳朵都燒熱了,白皙的長腿有些不安的向后退了一步,他還拽了拽自已的睡衣下擺,像是想要遮掩著什么。
白琉可沒有那么多心思,他從衣柜里拿出了自已多余的一套睡衣:“穿我的睡衣可以嗎?”
“我.....我自已來。”姜瀾伸出手,坐到了床上。
白琉將睡褲放到姜瀾手上,看著他將褲子穿好以后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了,姜瀾這段時間被白琉養(yǎng)胖了不少,高挑,卻不清瘦,原本的肌肉線條在蒼白的皮膚上輾轉(zhuǎn)。
他的眼睛沒有外傷,但視力一直沒有恢復(fù),此時那雙眼睛里露出了一點微光,只要眨眨眼,就會有淚水從已經(jīng)微微發(fā)紅的眼眶中向外淌出,沾濕那鴉羽一般的睫毛。
白琉先是一愣,隨后上前,常年撥弄樂器的手指上有不少繭子,他張開虎口,用指節(jié)捏緊了姜瀾的下顎,讓他仰起頭,語氣帶著幾分復(fù)雜:“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樣子?”
姜瀾也不知道為什么憋著口氣,一時間沉默的半分鐘,下一次眨眼的時侯,眼中的淚水就那樣順勢滑了下來。
見狀,白琉用指腹幫姜瀾把眼淚擦干凈,他沒有再開口去問什么,只是等著姜瀾自已的解釋。
“空調(diào)有點冷,我找不到被子�!苯獮懷劾镟咧鴾I水,說話的語氣委屈極了。
白琉俯視著面前的姜瀾哄了一句:“家里沒有多余的被子,明天買一床�!�
姜瀾抬起頭,瞳仁依舊是那副死寂,他“嗯”了一聲。
只有一床被子,睡覺的時侯白琉不拘小節(jié),甚至在想起來姜瀾剛才說冷以后,他手摸向了背對著他的姜瀾后頸。
姜瀾的后頸很涼,白琉皺了下眉,將身子湊過去,又摸了摸姜瀾的手,指尖涼的沒有半點溫度,于是他直接將姜瀾抱在了懷里,又搓了搓對方的手,沉沉道:“今天湊合一晚上吧。”
白琉的嗓音低沉,貼在耳畔上的時侯,聽起來格外性感,尤其是現(xiàn)在的姿勢的,后背貼著對方的胸膛,姜瀾臉紅了紅,老老實實被圈在懷里。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姜瀾都沒睡著,他轉(zhuǎn)過身,讓自已面向白琉,垂下眸子。
“睡不著?”白琉睡覺很輕,再加上姜瀾在自已懷里,此時一下就醒了。
姜瀾眨了眨眼,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一點亮光,他像是糾結(jié)了很久,終于說出了憋在心里的那句話:“白琉,我能親親你嗎?”
這句話超出了白琉的認知,這次倒是他身子變僵硬了。
而感受到白琉身L變化的姜瀾難掩心中的失落,畢竟在他的眼里,他們是情侶,長期沒有親密的行為的,這對于姜瀾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本身就因為自已失明和失憶患得患失,姜瀾抿抿唇,只覺得自已有些可笑,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了下來。
而白琉,沒由來地輕輕笑了聲,壓著聲音,顯得輕佻又慵懶:“親吧�!�
然后在心里補了句:別后悔,恢復(fù)記憶以后來砍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