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衣冠冢
小禾!
穆北森往前一撲,抱住的人卻是秦耀東。
你干什么!秦耀東一愣,下意識的把穆北森朝外甩。
已經(jīng)酒精上頭的穆北森哪里顧得了那么多,此刻他已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夏禾。
秦耀東的不耐煩,在他眼里都是夏禾正在撒氣。
他連忙再次撲過去,小禾,小禾,原諒我……我都知道了……
哎呀……這次秦耀東有所防備,直接閃開了。
穆北森沒有撲到人,反而額頭撞到了酒桌的一角。
秦耀東嚇得連忙過來扶他:兄弟,你沒事吧
清晰的疼痛讓穆北森漸漸清醒了一些,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赫然是秦耀東,是啊,他在酒吧和秦耀東喝酒,夏禾怎么會來呢
她已經(jīng)不會來了,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了……
穆北森秦耀東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穆北森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有沒有摔壞腦子。
穆北森卻對他的叫喊充耳不聞,繼續(xù)拿起一瓶酒對著吹。
喝吧,喝醉了就不痛了,喝醉了,就能看到夏禾了。
秦耀東愣神的功夫,又是大半瓶人頭馬灌進(jìn)去了,他嚇得把酒瓶子搶過來,穆北森又從桌子上另外搶了一瓶灌。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不一會兒,他搶酒瓶子搶的滿頭大汗,穆北森已然醉的不省人事。
臥槽……
看著昏睡過去的穆北森,秦耀東第一次后悔上來就叫了滿桌酒。
秦耀東無奈的買單,然后把穆北森送回穆宅,交給了吳嬸看護(hù)。
殊不知,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后的穆北森看著熟悉的房間,又一次陷入了崩潰的情緒。
空對滿屋舊物,世上再無夏禾。
漫長而孤寂的時間,是多么令人畏懼的東西,他干脆打開了酒窖,在里面又一次喝了個昏天黑地。
喝到最后手在發(fā)抖,拿起酒杯的時候顫了顫,酒水灑在名貴的地毯上,留下一灘像極了血的顏色。
第二天晚上,酒窖的門開了。
若不是吳嬸找到他,只怕他喝死也沒人知道。
穆北森又一次被緊急送到了醫(yī)院,幾天沒好好休息、吃飯,反而不停酗酒,這對他身體造成了很大損害。
醫(yī)生說如果他再這么造下去,不要幾天就會歸西,秘書和吳嬸嚇得不得不請了個護(hù)工,輪流在醫(yī)院看著穆北森。
穆北森本人也終于消停了一些,因為秘書對他說了一番話,讓他徹底清醒了些。
首先是公司問題,穆氏不管怎么說都是穆東山的心血,現(xiàn)在穆東山倒下,公司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穆北森了,若是他也倒下,穆氏集團(tuán)很快就會被人吞并。
其次,不管是穆東山、關(guān)婷還是生死不知的夏禾,都需要穆北森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萬一夏禾真的沒事,萬一穆東山某天醒來……穆北森卻早已不在了,這該是讓人多么痛心的事
接下來幾天,穆北森終于不再酗酒、發(fā)瘋,早上安心的打點滴,下午去江邊親自過問消息。
這天,穆北森一大早剛醒來,秘書就來了。
怎么了穆北森看著秘書忐忑的表情有些奇怪。
穆總……秘書怕刺激到他,有些猶豫。
最終,他想了想,還是慢慢的扶著他坐起來,說道,今天……是夫人頭七的日子,顧總要在夏家老宅為夫人舉辦葬禮……
什么,穆北森一僵,整個人有些發(fā)懵,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秘書,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顧總要在夏家老宅為夫人舉辦葬禮……您去嗎秘書小心的看著他,心里有些難過,又擔(dān)心他會再次發(fā)瘋。
穆北森一把掀開被子站起來,狂怒的叫了起來:夏禾沒死!她人都沒有找到,舉行的哪門子葬禮!
秘書愣愣道:大概……顧總想給夫人立個衣冠冢。
放屁!夏禾人好好的,立什么衣冠冢!這是咒她!
穆北森拿起床頭的手機(jī),強(qiáng)行壓下火氣,對著秘書道:只要一日沒有找到她,就說明她是平安的,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咒她!
穆北森帶著這幾日的憔悴模樣直接趕到了夏宅嗎,看著莊嚴(yán)肅穆掛著白布白花的大門,穆北森心中一痛。
上一次這里掛滿白布白花,還是夏教授過世的時候,如今這里再次變成這幅樣子,卻是因為夏禾……
他緩緩的走近,這才看到站在里面門口迎來送往的顧承宇。
穆北森沉聲,顧總這么著急嗎
顧承宇微微皺眉,眼中劃過一抹譏諷。
他這樣,是因為小禾嗎,人不在了,才知道后悔真是賤!
他冷聲道:穆總,我這人比較務(wù)實,小禾喜歡夏家,我自然該讓她回來。你覺得哪里不妥
哪里不妥穆北森語氣冷淡的看著他,一天沒找到人,都不能證明她出事了,你憑什么擅自宣布她不存在了
顧承宇眼中劃過一抹寒光,已經(jīng)七天找不到了,你要一輩子都等下去,讓她永遠(yuǎn)當(dāng)個孤魂野鬼嗎
孤魂野鬼
聽到這四個字,穆北森黑眸深處,狂怒的火星剎那迸裂。
我告訴你,她沒死!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什么孤魂野鬼,什么衣冠冢,統(tǒng)統(tǒng)都是狗屁!我不許你抹殺夏禾的存在!
他執(zhí)拗的推開顧承宇,直接要闖進(jìn)去,毀了里面的布置。
顧承宇死死的擋在他面前,對他的狂怒不屑一顧,穆北森,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瘋活著你天天對夏禾不好,現(xiàn)在人不在了,你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夏禾對于顧承宇來說,是這世界上最后一抹心軟。
若不是萬分確認(rèn)夏禾已經(jīng)不在了,他也不會舉辦葬禮。
現(xiàn)在,他只想讓夏禾入土為安,回到心心念念的父親身邊。
穆北森恍若未聞,冷著臉道:舉辦了葬禮,就是宣告夏禾不在世上了,我不能讓你這么做。我會找到她的,一定會!
滾!這里不歡迎你!
穆北森話音剛落,突然從客廳沖出來一個身影,狠狠一頭撞在穆北森胸口。
他倒退幾步,這才看清,沖出來的人是汪然。
她看著穆北森,雙眼紅腫,一臉敵意,嗓子哭啞了,穆北森,你還是個人嗎當(dāng)初那么對夏禾,現(xiàn)在還要來葬禮搗亂,讓她靈魂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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