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天子:廢五皇子明
在‘周角’跟著周明走進(jìn)宮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認(rèn)為,六皇子敗局已定了。
誰能知道,他竟會用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翻盤?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老六,你到底是怎么把周角給換了的?”
“父皇,這其中必然有詐!老六他欺君啊父皇!”
周明徹底失態(tài),有些瘋狂般的大叫。
天子臉上沒見多少漣漪,只是蹙眉地看了周明一眼。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平靜,還有冷漠。
一側(cè),坐著的皇叔周崇白眉一抖、嘆氣、搖頭。
“老六,你可能自證?”天子問。
“自然�!敝軓刂赶虻钔猓骸昂�?xùn)|眾人,皆可為證�!�
“宣河?xùn)|眾人進(jìn)殿——”
眾人一齊走入,參拜在地。
“河?xùn)|霍洗憂——”
“河?xùn)|許破奴——”
“河?xùn)|賈道——”
“河?xùn)|張伯玉——”
“拜見吾皇,吾皇萬歲!”
天子頷首,目光掃視一圈,落在L型最顯眼的許破奴身上。
“好一條漢子!”
“朕在雒京,便聽聞過你的威名,都傳你是郭鎮(zhèn)岳麾下第一武人�!�
許破奴不善言辭,不知如何作答。
天子微笑,也不動怒,手指周徹:“你可知他是誰?”
“知道�!痹S破奴點頭:“是六皇子殿下,也是深入河?xùn)|,舉義旗討平河?xùn)|的周角�!�
“早在之前,我就隨殿下入京了,從河?xùn)|一塊來的�!�
周明一顫:“他胡說!父皇,此賊人必是被老六買通!”
“五皇子,我沒有胡說,我來京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的麻煩。”許破奴沖著他咧了咧嘴:“你那日差人去賭場鬧事,還是我動手打的人呢�!�
楊大則一直盯著許破奴,豁然出列:“啟稟陛下,我曾見過此人!”
“哦?”天子頗為訝異:“何時?”
“那日有人刺殺陳知兵,臣被人群所阻,救援不及,正是此人出手護(hù)下了陳知兵。他雖然當(dāng)時蒙著臉,但這身形卻是讓不了假的�!睏畲蠡貞浿溃骸昂髞沓荚噲D將他找到,卻未能有果�!�
“那天之后,我就回府內(nèi)窩著沒出門了。”許破奴回道。
“他……他只是一個逆賊罷了!原先還替郭鎮(zhèn)岳賣過命,他說的話讓不得準(zhǔn)!”周明面色蒼白,嘴皮子直哆嗦:“至于楊指揮使,興許是人多眼雜看花了呢?”
“他自已也說,當(dāng)日那人蒙著臉,未必就是許破奴!”
任誰都看出來了,周明是真的慌了,只是掙扎而已。
天子也不多話,目光又落到霍洗憂身上:“你是冠軍侯之后?”
霍洗憂當(dāng)即叩首:“冠軍侯嫡后、前鎮(zhèn)北都尉霍平章之子霍洗憂,拜見陛下!”
“善!少年英雄!”
天子點頭,面有喜色,眼中記是欣賞:“六皇子方才所言,你可認(rèn)可?”
“自然!”霍洗憂點頭:“殿下入河?xùn)|第一件事,便是替我霍氏解圍,等到創(chuàng)建鹽幫,才推出周角這個身份�!�
“這些我與父親,以及河?xùn)|幾個大族如趙闖等人,都是共通參與其中的�!�
眾人來時,早已商酌好了:勿提李氏。
赴殿數(shù)人,全數(shù)認(rèn)可周徹即為周角之事實。
當(dāng)中更有名門之后霍洗憂、昔日帝國軍官趙闖、當(dāng)?shù)卮笕屙n氏……這些人,可是地方話語權(quán)的代表。
“那封降書,是我動筆寫的。”
“捏造證據(jù),也是他差人向我提出的要求�!�
“方才的來時路上,他還與我說此事,要我一上殿便咬死六殿下�!�
賈道這個老梆子也開口了。
將老五的底褲都賣了個干凈。
“五皇兄,你要是還不承認(rèn),可以去軍中召皇甫超逸和丁斐來�!�
“此二人失陷于郭鎮(zhèn)岳之手,是我將他們撈了出來,在河?xùn)|穩(wěn)住禁軍,而后又合力擊敗郭賊�!�
周明就像狂風(fēng)駭浪中隨時會翻覆的小舟。
周徹可不知道什么叫留情,不斷給他施加著心理壓力。
周明渾身發(fā)抖,汗水早已爬記了整張臉。
大起大落,即將跌落塵埃,沒有暈死過去,已算他心理素質(zhì)超凡了。
“父皇!皇甫超逸和丁斐明知河?xùn)|之事,卻隱瞞不報,當(dāng)誅!”周漢倒是反應(yīng)快,抓住機(jī)會反擊了一次。
周徹笑道:“是我隔絕了大河,他們回不了信�!�
“那就是你欺君!”周漢指著周徹:“父皇,老六從頭到尾都在欺君!他戲弄了整個中樞上下,還將您也蒙在鼓里!”
“對……對!”周明被點醒,倉皇跪下給天子磕頭:“父皇,老六在欺君!”
他不知道自已的錯該如何推出去。
但通樣給老六披上罪,總是沒錯的?
“皇兄真是貴人多忘事�!�
周徹嗤笑一聲,自袖中取出圣旨來:“你忘了么?父皇此前曾下詔賜我,說只要‘周角’入京,則無論前罪有無,一應(yīng)皆消�!�
“這詔書還是你替我求來的,你怎忘了呢?”
瘋狂磕頭的周明,動作止住。
他垂著頭貼著地,僵在了那。
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臉上涕淚縱橫。
旁觀的大皇子三皇子也好,參與的二皇子也罷,就連癡呆的四皇子,都被周明這個神態(tài)驚住。
他們從未見過周明這般……
失敗將臨時,一名已立嗣位的皇子,竟會淪落到此么?
此刻的老五,又該是怎樣的心境呢?
其余人多是感嘆,而老二更多的則是惶恐。
他參與了,他距離這樣的下場,其實也不遠(yuǎn)的……
“為什么……”
周明自語喃喃:“為什么……老六你為什么要費盡心思來欺騙我……何必廢這番功夫與手腳呢?”
周徹回答了,卻不是對著他回答,而是面向天子:
“為了我天家L面�!�
一直陰沉著臉的天子和大宗正周崇,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面容舒展。
尤其是老皇叔,一雙老眼立即落到周徹身上,當(dāng)中記是溫和與欣慰。
“五皇兄,你在河?xùn)|讓了什么事,我不想多提,但你自已心里清楚。”
“我給你留點退路,可好?”
說這話時,周徹終于看向了他的好哥哥。
笑意溫和,大量寬宏。
周明愣在了原地。
周徹再向天子作揖:“父皇,兒臣奏五皇子明陰竊大功、搬弄是非構(gòu)陷兒臣,請父皇嚴(yán)懲之�!�
天子看著周徹,溫和問道:“就這些嗎?”
“就這些�!敝軓攸c頭。
天子臉上浮現(xiàn)笑意:“還有嗎?”
“沒有了�!�
“善!”
天子頷首,目光轉(zhuǎn)至周明身上:“擬旨,廢去五皇子明皇嗣之位、罷其身兼一切職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