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命雙子(三)
這里的房屋大多數(shù)是用木板搭建而成的吊腳樓,樓下架空,用柵欄圍成一圈,能夠看見里面飼養(yǎng)著家禽,樓上則是住人用的房屋。
我們到啦。木兮子指了指眼前幾十幢吊腳樓,語氣歡快。
好奇特的建筑。言惟身側(cè)的陌涵發(fā)出一聲輕輕的感嘆,她從小生活。在城市,對于這種充滿民族氣息的房屋并沒有怎么見識過。
言惟沒有說話,他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一行人現(xiàn)在站在入口的位置,不少居住在這里的族民注意到了他們。
這里的人穿著跟木兮子一樣特色的服飾,只是上面的裝飾并沒有那么繁多。
路過的人掃了眾人這邊一眼,又像是忌諱什么一般飛快收回視線,腳步匆匆地離開。
嗯言惟皺了皺眉,順著那些族民視線,發(fā)現(xiàn)他們在看見木兮子的時候,眼神古怪,神色慌張。
而木兮子像是對這些族民異樣的眼神并無察覺,笑著朝他們打招呼:晚上好呀。
沒有人回應(yīng)她,聽見木兮子開口,族民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他們好像很怕你言惟走到木兮子身邊微微低下頭,語氣試探。
十二三歲的少女身形卻格外瘦小,身高只到言惟的腰。
聽見言惟開口,陌涵似懂非懂眨了眨眼:他們?yōu)槭裁匆挛?br />
這話言惟沒法回答。
木兮子善蠱,莫不是這里的族民對于她的能力感到畏懼
想不明白的問題,木兮子從來不會繼續(xù)思考下去,她剛打算帶著眾人繼續(xù)往里走,卻突然想起什么,動作頓住。
對了!木兮子眼睛亮得出奇,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五條裝飾手鏈,遞給身后眾人,帶上這個吧,這是經(jīng)過賜福的手鏈。
手鏈的樣式很古樸,紅繩上串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眾人接過手鏈放在掌心里端詳,那顆珠子透出一股涼意。
這有什么用賊眉鼠眼的男人端詳片刻,沒有直接帶上,而是看向木兮子。
這是姐姐給我的。木兮子閉上眼睛,抬手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姐姐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顆珠子可以讓我見到她。我覺得,你們或許也可以見到你們的朋友。
聞言,所有人神色一變,先前崩潰的女子更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將手鏈帶上。
但等到手鏈帶好了以后,眾人面面相覷,并沒有任何變化。
你個小狐貍媚子!你騙我!希望落空,崩潰的女人頓時控制不住自己,指著木兮子張口就罵。
不堪入耳的罵詞入耳,言惟猛地蹙起了,看向身側(cè)的陌涵。
陌涵頓時就明白過來,上前死死捂住那女人的嘴:哎呀呀,這位阿姨你是不是犯病了我來看看。
嘴上這樣說著,但是手里的力道一點不減。
那女人不過比陌涵大了兩三歲,看起來卻很是顯老,聽有人叫她阿姨,頓時氣紅了臉。
她努力想要掙扎,但是陌涵的力氣大得出奇,捂住嘴的手紋絲不動。
小狐貍媚子木兮子眼底露出疑惑,仰頭看向言惟,這是什么意思是在夸我嗎
不知道如何解釋的言惟抿了抿唇:對,她在夸你好看。
木兮子笑意盈盈,眼睛彎成月牙:我也經(jīng)常和我朋友們玩小動物的游戲,扮演小狐貍,小蛇。
很好的游戲。言惟不動聲色地動了動位置,將身后陌涵兩人擋住。
他低頭看了看木兮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們這里有住的地方嗎哥哥身體不舒服,想要休息。
木兮子聞言,沒有轉(zhuǎn)身帶路,而是努力仰起頭,端詳言惟的臉色。
哥哥,你看起來好虛弱。木兮子皺了皺小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沒關(guān)系,我懂一點藥理,晚點我給哥哥看看。
言惟無聲笑了笑,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并沒有把木兮子的話放在心上。
在木兮子的帶領(lǐng)下,他們來到一片空地的中央,那里立著一幢明顯要比其他都要大、都要新的吊腳樓。
這里是我和姐姐的家,空房間有很多,哥哥姐姐就住這里吧。木兮子指了指上面的屋子,朝眾人開口。
那個崩潰的女人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陌涵空出了手,走上前蹲下身,摸了摸木兮子的腦袋:謝謝小妹妹呀。
時間已然不早,來到吊腳樓二層,眾人開始分配房間休息。
木兮子住在最靠東邊的房間,因為沒有人愿意挨著她住,最后是言惟選擇了她隔壁的房間。
陌涵住在言惟的另一邊,在往西依次是那個崩潰的女人、賊眉鼠眼的男人,以及那個一路上沉默不語的女孩。
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一般睡得不沉。陌涵進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探出頭朝言惟交代。
好不容易找到的有用大腦,可不能早早寄掉了。
言惟微微頷首,進屋關(guān)上了門。
可能是因為周遭的環(huán)境,屋子里面很是潮濕,言惟走到床邊——說是床,也就是木架子上面鋪了一層稻草。
摸了摸鋪在木板上的稻草,陰涼帶著濕氣,還伴隨著一股發(fā)霉的氣味。
言惟嫌棄地皺了皺眉,如果在現(xiàn)實里,他打死都不會上這張床。
不過游戲里,他向來不挑剔。
這場游戲的氣候很是悶熱,看了看簡陋的床鋪,言惟并沒有選擇脫掉外套,而是和衣而臥。
鼻間淡淡的腐敗氣味讓言惟感覺渾身不適,正當他打算思考游戲的信息,從而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時候,房間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言惟
言惟猛地坐起身,聽著房間里熟悉的聲音,眼底流露出難以置信:顧凌一
是我。
言惟的視線在不大的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視線最后落到了手腕上的手鏈——聲音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
紅繩上那顆血紅色的珠子,在漆黑的房間里發(fā)出微弱的光芒,一閃一閃。
你也拿到手鏈了言惟詢問那端的顧凌一。
嗯,剛剛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