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同命雙子(十一)
大門里面兩側(cè)站著身穿西服的保鏢。
冼靈韻來到把守最薄弱的后方,那青墻很高,她倒退幾步,發(fā)力一躍,攀著墻邊輕而易舉地爬了上去。
她的身影很嬌小,隱藏在黑夜和濃密的藤葉中,沒人注意到她。
早在之前,冼靈韻就通過副官給出的情報摸清陳公館的布局,她悄悄攀爬到二樓的書房,謹(jǐn)慎地透過窗縫兒往里面瞧了一眼,與此同時,書房傳來‘嗯啊’的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正是陳睿賓和文裴晨在書房外間鬼混。
冼靈韻來這里可不是專門聽活春宮的,她趁著外面兩人還在沉浸享樂,輕盈地從窗戶跳了進(jìn)來。
緊貼著墻壁,冼靈韻來到書桌面前。
她開始肆無忌憚地翻東西,有外面‘嗯啊’的聲音打掩護(hù),她偷東西簡直偷得如魚得水。
自從嫁給姜浩然后,她再也沒做過這種事情,如今竟有幾分刺激的緊張感。
果然不在江湖久混,這心態(tài)都沒有以前好了。
從抽屜中拿了一份文件袋出來,冼靈韻就著照進(jìn)來的月光看了看,貌似是賬本。
商人之所以叫商人,就是追名逐利的本性�,F(xiàn)在世道又亂,只要是做生意的,沒幾個手腳干凈的。
這賬本大有用處。
將整份文件袋揣在懷里,冼靈韻打算從窗戶跳下去逃跑。
而就在這時,她腳下好像被什么東西拌了一下,為了穩(wěn)住身體,她不得不把胳膊沖著前面伸過去,正巧抵住墻上不知名的油畫當(dāng)緩沖。
冼靈韻猛地繃緊身體。
這動靜不小,但外面‘嗯啊’的動靜更大,見沒有驚動外面還在鬼混的兩人,冼靈韻不由得松了口氣。
而此時,她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墻體應(yīng)該是實心的,可方才她的手碰上油畫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一股空洞感。
將耳朵貼在油畫邊,她彎起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有很明顯的回音,冼靈韻毫不猶豫地將油畫撤了下來。
里面果然是空的,有一個不起眼的暗格,里面放著一只很小的箱子,箱子上落了鎖。
這東西保存的地方這么隱蔽,想來肯定是重要的東西。
本著一個小神偷的職業(yè)素養(yǎng),冼靈韻半分猶豫都沒有,直接將箱子拿到了手里,再將一切都悄悄恢復(fù)了原位。
注意著書房外間即將要歇菜的動靜,冼靈韻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將箱子扣在腰間,文件袋收在衣服里面,她從窗戶慢慢攀爬下去,順著旁邊的大樹直接爬到墻頭,悄無聲息地離開。
冼靈韻乘坐黃包車回到別館。
從前往陳公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四個小時,別館一樓大廳完全黑沉下來。
幸好冼靈韻習(xí)慣了黑夜,倒也不至于看不見。
她換著鞋。
旁邊一個低沉鬼魅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大半夜的,去做什么壞事了?”
冼靈韻忍住即將失控的驚呼,瞪大眼睛轉(zhuǎn)頭望去,一個精壯的輪廓正站在自己身后,不是姜浩然還能是誰。
打開客廳的燈,松了口氣的同時,冼靈韻不禁無語道:“為什么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大半夜的真的會被你嚇?biāo)篮脝�?�?br />
姜浩然在燈光下看到她嬌俏的小臉,不禁在心里猛然松了口氣。
傍晚醒來的時候,他只看見毛毛,卻沒見到冼靈韻,還以為她又跑了,后來副官說她出去辦事,他才稍稍放心。
但她一直沒回家,他心里沒底,就一直在客廳等著。
但凡冼靈韻再晚回來半個小時,他都要親自開車出去找她了。
真沒見過誰家太太這么能折騰。
“去做什么了?”姜浩然垂眸問道。
冼靈韻換好鞋子,將文件袋和箱子拿到手里,說道:“辦些私事�!�
跟著冼靈韻上樓,姜浩然順手從一樓拿了張報紙,沒等冼靈韻換衣服,他便將冼靈韻抱坐在腿上,又拿起報紙在她眼前揚了揚,臉色黑沉道:“今天的報紙我都看了,陳睿賓這個作死的東西敢惹到你頭上,我讓他在滬城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