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上驚變(二)
對于韓哲的小心思,言惟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這個游戲里誰來領(lǐng)頭,反正他不會去聽。
韓哲身側(cè)的女子迫不及待開口:我叫吳莉莉,這……是我的第二個游戲。
她眼神崇拜地看著韓哲,聲音柔柔:韓哥,你這么厲害,可要多多幫我。
吳莉莉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憑著幾分姿色,隨便夸兩句,韓哲就已經(jīng)飄飄然:沒問題,這個游戲里,哥罩著你。
韓哲的視線看向一旁,那邊言惟和另一個男子沉默地站在一起:喂,你們呢叫什么
抿了抿唇,言惟并沒有說出真名,而是報了一個早就想好的假名:葉言。
考慮到論壇上那個熱度第一的帖子,言惟的名氣已經(jīng)不小,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并不打算在游戲里報出真名。
韓哲順著聲音看過去,在看見言惟的樣貌時,神情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言惟臉上神情冷淡,薄唇緊抿,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淺棕色的眸子顯得疏離薄情。
他的膚色要比吳莉莉一個女生還要白,精雕玉琢的臉上線條干凈完美,而常年病態(tài)的蒼白為他又添了一抹氣質(zhì)。
察覺到韓哲注視自己的目光,言惟有些不善地回望過去,正巧對上對方帶著貪念的眼神。
惡心。
言惟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收緊,面色不虞。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男子突然開口:顧凌一。
聲音低沉磁性,引得吳莉莉側(cè)目打量。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顧凌一的額前垂著幾縷碎發(fā),烏黑的發(fā)絲半遮掩住他漆黑的瞳孔,五官俊朗,宛如漫畫里的人物。
相比較一下,韓哲頓時被比進(jìn)了塵埃。
瞥見身旁的吳莉莉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對方身上,韓哲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張口說些什么,顧凌一淡淡開口:抓緊時間上船,不然一會船開了,任務(wù)就難辦了。
那邊的輪船上人頭攢動,船員在為開船作者準(zhǔn)備。
顧凌一說完,領(lǐng)著一旁的行李箱就往船的方向走。
言惟掃了一眼韓哲鐵青的臉色,毫不在意地移開視線,拉起行李箱,跟在顧凌一身后走了。
兩人冷淡的行為落在韓哲眼里,就是明晃晃的瞧不起他。
他的臉色黑如鍋底,一旁的吳莉莉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訥訥開口:韓哥……
吳莉莉很快搞清楚狀況,另外兩個人里面,一個病秧子,臉色白得跟個鬼一樣;另一個雖然看起來靠譜很多,但明顯不愿意搭理自己。
最后她能選擇依靠的,只有韓哲。
哼。韓哲甩開吳莉莉想要拉上來的手,沉著一張臉,往輪船的方向走去。
言惟跟在顧凌一身后幾步的位置,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能夠快速察覺到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這個人的感知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多人游戲讓游戲的不確定性變得更多,風(fēng)險也更大,但是對于言惟來說,卻并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不會像第一個游戲那樣,所有危險集中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顧凌一走在最前面,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一直能夠感受到有一道隱晦的視線跟著自己。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點,顧凌一現(xiàn)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游戲。
這是他的第三個游戲,如果評分足夠高,他的玩家等級便可以從C級升到B級。
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晉級賽。
顧凌一小隊里的其他四人距離升級還有一段時間,作為隊長,他需要先行一步,好去了解升級之后游戲的變化。
而面對韓哲,顧凌一并不打算理會,只要對方不妨礙自己行動,他便不會在意。
哦,親愛的朋友們,你們怎么才來四人很快來到輪船旁,干癟瘦小的老頭從欄桿處探出身子,朝下面幾人招手,快上船吧,我們就要出發(fā)了!
塞恩斯教授出乎意料的熱情,四人陸續(xù)上船,小老頭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fā)引上來:哦,朋友們,你們總算來了。
四人之中,言惟和顧凌一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上前交涉的是韓哲:塞恩斯教授,感謝你愿意帶上我們返程,不然在那個偏僻的小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哈哈,不用客氣。塞恩斯?jié)M是褶皺的臉上露出笑意,相逢即是緣,為朋友分憂解難,我很高興。
言惟站在一旁,冷淡地看著兩人寒暄。對于這種熱情似火的游戲NPC,他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
趁著韓哲和塞恩斯兩人寒暄之際,言惟的視線在甲板上掃過。
這艘輪船是塞恩斯教授的私人財產(chǎn),上面的船員并不多。聽教授的意思,平日里他每成功一項研究,就會分出半個月的時間來一場散心旅行。
不愧是教授,改日一定要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研究成果。韓哲做著表面功夫,贊嘆教授才能。
沒想到塞恩斯教授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你們……真的很想見識我的研究成果嗎
……啊韓哲一時卡殼,他只是隨口應(yīng)和,沒想到塞恩斯的語氣像是當(dāng)了真。
放心,你們會見到的。塞恩斯語氣里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渾濁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韓哲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感覺氣氛很是古怪。
我們的房間在哪里。顧凌一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他毫不客氣地指了指一旁的言惟:我們這位朋友身體不太舒服,需要盡快休息。
言惟:……
雖然自己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確實病態(tài),只是,就這樣把他當(dāng)做借口真的好嗎
塞恩斯教授看向言惟,猛地一拍腦袋:哦真不應(yīng)該,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這位朋友如此虛弱。
語氣懊惱甚至帶了一絲惋惜。
言惟:……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塞恩斯話音里的那一絲惋惜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