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上驚變(十二)
做得對。顧凌一贊同地點點頭,以言惟的身體狀況,確實不能冒險,不過,既然你沒有親眼看到,你是怎么確定的
昨天夜里我就在想,游戲真的會簡單到讓我們四個人對付一只野獸嗎言惟揉了揉眉心,將自己的猜測一點點說出來,心里總有一種感覺,似乎遺漏了什么關(guān)鍵。
或許讓一個普通人去對抗老虎獅子有難度,但是現(xiàn)在的場景在船上,空間復(fù)雜狹小,利用地形保命難度不大。
更何況他們之中還有顧凌一,光靠他一人也能招架住。
抿了抿唇,言惟透過房間的窗戶看向甲板:而在剛剛,我突然就明白關(guān)鍵是什么了。
什么顧凌一追問,臉上神情凝重。
忘記了塞恩斯的身份。言惟沒有賣關(guān)子,他收回視線看向顧凌一,還記得他想要研究什么嗎
顧凌一目光一凝,很快明白了言惟的意思。
塞恩斯教授曾在之前說過,他想要激發(fā)人的潛能,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原本對這個想法,言惟只是當(dāng)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而現(xiàn)在……
恐怕塞恩斯真的在為此付出行動,并且不惜用活人做實驗。言惟見顧凌一沉默不語,繼續(xù)開口補充,你應(yīng)該去過廚房吧船上食物緊缺,按理說這種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每次航海前,都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充足的食物,畢竟海上突發(fā)情況誰也說不好。可是塞恩斯作為輪船的主人,卻沒有做到這點,是因為不小心嗎
言惟目光幽深,緩緩搖頭:換個角度,我傾向于他壓根沒把船員需要的食物算進(jìn)去。
你是說……顧凌一很快明白言惟的想法,整船的人都是塞恩斯的研究對象
言惟輕輕點頭:我想,這才是這次游戲真正的難度。
塞恩斯每晚投喂艙底的那些東西,用的是新鮮的肉,很有可能,那些東西帶有攻擊傾向。
話音落下,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顧凌一緊鎖著眉頭思索。
言惟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大多數(shù)還是建立在猜測之上,沒有準(zhǔn)確的證據(jù)。
當(dāng)然,這大多數(shù)都是我的直覺,如果你覺得我的想法不對,我們的合作也可以到此結(jié)束。言惟砍出了顧凌一眼底的遲疑,抬抬手,眼底疏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凌一從思索中回神,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言惟:你……
他停頓兩秒,有些頭疼怎么開口:合作的前提是彼此信任,你似乎看起來一點也不相信我。
他只是在思索言惟這個想法的可能性,對方卻直接提出了合作結(jié)束。
你要我信一個才認(rèn)識一天的陌生人言惟挑了挑眉,毫不客氣地回懟。
顧凌一沉默片刻:……至少,信我是誠信和你合作的。
從零碎的線索里提出了完整的猜想,你的想法很大膽。如果在現(xiàn)實,我不會相信。顧凌一停頓片刻,漆黑的瞳孔平靜望著言惟,但這里是游戲,哪怕出現(xiàn)生化危機這類事情也是合理。
言惟沒有開口,坐在床上托腮看著對方。
所以,我相信你的直覺。顧凌一微微頷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相信眼前這個病態(tài)瘦弱的青年,但心里確實下意識覺得,事實可能就如言惟所說。
那看來合作還能繼續(xù)。言惟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多了一分真切的笑意。
對他來說,合作繼續(xù)無疑是件好事。
說說看你的想法,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顧凌一在房間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怎么做嗎……言惟瞇了瞇眼,沒想好。
他攤了攤手,直截了當(dāng)。
顧凌一一噎,對上言惟的目光,那種無奈頭疼的感覺又來了。
既然言惟沒有想法,顧凌一只得自己先開口:游戲任務(wù)讓我們存活五天,現(xiàn)在是第二天,按我的經(jīng)歷,最難度過的應(yīng)該是游戲最后兩天。
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們都還是安全的,不過這安全的氛圍能維持到幾時,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按你說的那樣,艙底藏著的是塞恩斯研究失敗的產(chǎn)物,我們最后可能要直面對付那些東西。顧凌一話音停頓,眼底流露出思索。
船上地方就這么大,要是那些東西數(shù)量很多,你可能對付不過來。言惟的視線看向緊閉著的房門,眨了眨眼,你說,我們?nèi)绻投阍诜块g里,能不能防住
不好說,要親眼看過艙底那些東西的實力才能知道。顧凌一起身,推了推房間的木門,不過,希望不大。
顧凌一推門的動作忽地一頓,言惟敏銳觀察到了對方的異樣,挑眉:怎么了
顧凌一垂眸略微思索,回身朝言惟點了點頭:對于你的想法,我又相信了一點。
嗯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這艘輪船上,似乎有一個房間或許能夠防住。顧凌一若有所思地開口。
言惟心思一動,搶先開口:塞恩斯的房間
沒錯。顧凌一點了點頭,我花時間將整艘船都查看過一番,塞恩斯的房間門是一扇帶鎖的鐵門,要比這些客艙堅固得多。
從這點來看,塞恩斯可能早有準(zhǔn)備,艙底的那些東西一旦上來,他便可以躲進(jìn)自己的房間。
言惟看了顧凌一一眼,眼神復(fù)雜。
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昨天一天才逛了個甲板,還把身體累得夠嗆。
這個人倒好,耐力跟頭牛一樣,那么大一艘船,隨隨便便就探查完了。
盯著自己的蒼白瘦削的手背,言惟有片刻的失神。
怎么了顧凌一沒等到言惟的回應(yīng),扭頭看過去,便見言惟愣愣看著自己的手。
從這個角度,顧凌一看不清言惟臉上的神情,但是他的身形……
莫名讓人感到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