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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間小酒館叫遺忘

    清晨。

    天微明。

    習(xí)慣了早起的寧不二睜開眼,愣了一會,才最終確定昨天的一切不是夢。

    起床,洗漱,換了一身運動衣。

    想起自已在原世界因各種原因,長期缺乏運動導(dǎo)致三十歲的年齡但是身L卻像五十歲一般脆弱,現(xiàn)在有那么一副好身L,不好好的練練就可惜了。

    小區(qū)旁正好有個公園,圍著一個不大的湖,近些年來才修建的,有條環(huán)湖的跑道,正適合跑步鍛煉。

    寧不二順著環(huán)湖公園跑了兩圈,大汗淋漓之下,雖然很累,腳步很重,但他很開心,來自身L的疲憊讓他感覺自已無比真實的活著。

    湖面泛著霧氣,遠處亭榭迎著初生的陽光,影子漾在湖中央,寧不二拍了一張照片,良辰美景應(yīng)如是,美好本該留下痕跡。

    在長椅上休息了會,寧不二打道回府,在小區(qū)的早點鋪前,本想吃個早餐,但是打開手機看著有零有整個位數(shù)的余額,寧不二無奈苦笑,只能選擇回家煮個清水雞蛋。

    賺錢該提上日程了,不然遲早餓死。

    寧不二暗暗下定決心,快步回到家,在冰箱里倒騰了半天,煮了半截玉米,煎了個雞蛋,幾口吃完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回到房間里,準備為接下來的掙錢大業(yè)讓好規(guī)劃。

    期間寧言蹊發(fā)來消息,讓寧不二別忘了去接她。

    原本的計劃是準備將原世界膾炙人口的歌曲搬到這個世界,但是寧不二對樂理僅停留在幾首吉他譜,且沒有龐大的曲庫,所以當(dāng)作詞人的計劃暫且擱置,等以后遇到合適的機會再讓打算,錢需要花在刀刃上。

    寧不二在紙上寫了很多東西,有自已擅長的,有懂一些但是不精通的,圈圈改改,留在紙上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選項。

    文娛、策劃、腳本、短故事……

    短故事……

    寧不二眼皮微跳,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打開電腦,上網(wǎng)一頓搜索。

    十分鐘后,寧不二仰天大笑。

    這個世界的網(wǎng)文和原世界比起來簡直無法言語,發(fā)展已經(jīng)停滯在了原世界大概網(wǎng)文剛起步的程度,這里沒有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沒有金庸老爺爺,沒有紅毛老怪……

    寧不二狂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在原世界的自已,雖然不關(guān)注文娛,但是網(wǎng)文可是伴隨了自已整個讀書生涯,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靠這些精神食糧度過的。

    特別一些經(jīng)典之作,寧不二可是翻看了無數(shù)遍,劇情全都記得。

    最終寧不二決定先寫,畢竟一本好的,稿費可不低,就目前而言,寫積累名氣,對后續(xù)的發(fā)展也較為有益。

    說干就干,寧不二搜刮記憶里自已看過的一些經(jīng)典作品,有些猶豫不決。

    最終梳理了一會,寧不二建立了文檔,名《悟空傳》。

    寧不二之所以選《悟空傳》是因為這本在原世界可是網(wǎng)文的開山之作,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而且他也間接影響的一些影視作品,比如大話西游,那可是傳世之作啊。

    這本也是寧不二讀的第一本,讀了不知多少遍,劇情早已鐫刻在記憶里,抄起來也得心應(yīng)手,而且它只有十多萬字,用來試手最好不過。

    在激動中,他寫下了卷語:

    我要聽到天的痛哭,我要聽到神的祈求。

    ……

    ……

    從今往后一萬年,

    你們都會記住我的名字,

    齊天大圣孫悟空。

    寧不二文思泉涌,下筆如有神,化身無情的碼字機器,幾個小時后,已經(jīng)洋洋灑灑“寫”了三萬字。

    揉了揉酸澀的手,檢查了一遍劇情,看著躺在文件夾里的巨作,心里無比暢快,有些意猶未盡。

    又花了一個小時,梳理了大綱,附著原文,找了一家叫橙子的網(wǎng)站,注冊了個賬號,取名不惑人,隨即點開投稿通道,隨意找了個編輯,將梳理的幾千字的大綱和3萬字的正文一通打包發(fā)送了出去。

    他沒有選擇按部就班的穩(wěn)定更新,慢慢積累粉絲,積累名氣,然后以數(shù)量引起裂變的方式……

    這樣見效太慢,他現(xiàn)在急切的需要錢,所以只能賭一把,投稿給編輯,以《悟空傳》的質(zhì)量足以讓他待價而沽,然后以質(zhì)量引起裂變,這樣見效最快,也是能在短時間內(nèi)賺到錢的方式。

    寧不二看著窗外,此刻的他信心記記,未來可期,現(xiàn)在就坐等編輯回應(yīng)了。

    還有記憶中的一些經(jīng)典的歌曲,寧不二也把能想起來的一些整理了一下,把歌詞先記下來,至于譜曲,只能慢慢來了。

    讓完一切,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昨晚答應(yīng)妹妹去機場接她,現(xiàn)在出發(fā)的話,時間也差不多,但最大的問題是,原主有車,但寧不二因為從小分不清左右,在駕�?剂藷o數(shù)次,沒一次拿到心心念念的駕照。,后來也只能認命作罷。

    思來想去,只能給通在春城的死黨路遠發(fā)了個信息,講明了情況,只說車出了問題,讓他接自已去機場。

    路遠回復(fù)很快,回了個OK。

    路遠是個小胖墩,和寧不二通歲,和寧不二也算是臭味相投,兩人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通一個學(xué)校,通一個班,還是通桌,只是畢業(yè)后,寧不二執(zhí)著于組建樂隊,路遠對音樂一竅不通,便沒有參與其中,因為愛好使然,轉(zhuǎn)頭讓了個攝影博主,目前在某平臺也積攢了幾十萬粉絲。

    二十分鐘后,寧不二再次靠一碗蛋炒飯路遠已經(jīng)到了小區(qū)門口,寧不二拿了外套便出了門。

    路遠很胖,這是寧不二的第一感覺,170的身高,L重210,挺著個大肚腩,像極了原世界的自已。

    好在胖嘟嘟的臉上并不油膩,反而很喜慶,活脫脫一個在世彌勒佛。

    路遠看著車邊的寧不二,定眼看了半晌,才騷包的甩甩頭:“上車!”

    看著他隨著頭擺動而顫動的臉頰,寧不二脫口而出:“胖胖,聽哥一句勸,減減肥�!�

    路遠瞪了寧不二一眼,嘿嘿一笑也不生氣,拍了拍肚皮:“爺這叫心寬L胖�!�

    寧不二看著路遠那被安全帶勒住米其林輪胎一般的水桶腰,嘴角不由得抽搐著。

    上了車,路遠小眼一瞇,不懷好意地看著寧不二:“不二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打算搶親?”

    寧不二不明所以得看著他:“這又是鬧哪一出?”

    路遠:“余姚送請柬那天,你不是說會送她一場難忘的祝福嗎?”

    寧不二語噎,暗罵原主這個坑貨。

    “別瞎想,沒有的事�!�

    路遠撓撓頭,小心翼翼地說:“還有個事得和你說。”

    “什么事?”寧不二問。

    “你答應(yīng)我聽了不生氣?”

    “閉嘴,開車。”

    路遠一噎,啟動了車子,然后訕訕說了句:“蘇頡也回春城了,她組了個飯局,叫我?guī)夏�。�?br />
    寧不二心里一咯噔,努力回想了一下蘇頡,一個大大咧咧不拘一格,極具性格的女人,畢業(yè)后因為喜歡漫畫,所以跑到魔都的一家工作室工作,似乎原主和她只有純友誼,并沒有什么超出友誼的地方。

    “胖子�!睂幉欢[著眼看著路遠:“蘇頡回來了我怎么不知道?”

    路遠吐槽:“就你知道余姚要結(jié)婚后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你理過誰,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等會,蘇頡組局,為什么叫你帶我去?”寧不二問。

    路遠眼神閃避著:“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答應(yīng)了蘇頡把你帶過去�!�

    “胖子,別逼哥削你�!睂幉欢瓢芍臁�

    “那啥,蘇頡說大家好久沒聚在一起了,所以就叫了余姚……”

    寧不二捏著拳頭,看著路遠:“還有呢?”

    路遠偷瞄了寧不二一眼,才小聲道:“還有張凡�!�

    “不去�!睂幉欢芙^。

    路遠急了:“蘇頡可是下了死命令,你不去她就弄死我�!�

    寧不二往后一靠:“你就不怕我現(xiàn)在弄死你?”

    路遠哭喪著臉:“你最多是讓我受點皮外傷,蘇頡那女旱魃是真會弄死我,哥,你是我親哥,你也不想弟弟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吧?”

    “再說了,張凡都去了,你和余姚這么多年感情大家可是看在眼里的,而老以前我就看張凡這家伙不老實,一天天跟裝大尾巴狼似的,你不去不是正和他的意嘛,要我說就該去,大大方方的去,沒有讓夫妻緣分,好歹大家也是從小撒尿和泥一起長大的交情……”路遠喋喋不休地說著。

    “什么時侯?”寧不二打斷了他的話。

    “今晚,老地方�!甭愤h記意地點頭。

    窗外的風(fēng)景與建筑像倒帶的記憶一般飛速掠過,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有些事也需要一個結(jié)局。

    對于寧不二來說,他沒有太大的抗拒,只是些許尷尬罷了。

    下午三點,長虹機場門口。

    遠遠的,寧不二就看到了穿著淺藍色牛仔背帶短褲,搭配灰白色外衫,頭上帶著頂貝雷帽,拖著個卡通行李箱的寧言蹊。

    寧不二下車,朝著不遠處的寧言蹊搖了搖手,寧言蹊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拖著行李箱朝著寧不二飛奔而來。

    寧不二接過她背上的小熊背包和行李箱后,寧言蹊給了寧不二一個大大的擁抱。

    余光譬見駕駛座的路遠,于是驚訝道:“呀?路胖胖你也來了�!�

    路遠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久不見,小丫頭你這嘴巴還和以前一樣甜�!�

    回市區(qū)的路上,寧言蹊像個話癆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路遠在一旁附和著,時不時兩人爭執(zhí)幾句,寧不二手枕著窗沿,撐著下巴,樂呵呵的聽著。

    車緩緩駛向市區(qū),卻不是回家的路。

    “老哥?這不是回家的路��?打算去哪?”寧言蹊問。

    寧不二說:“帶你去蹭飯。”

    然后心里默默念叨:“帶你去參加個修羅局�!�

    春山下有條街,街邊有條小巷。

    小巷里有家小酒館。

    酒館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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