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親好難!
砰砰砰——
“姑娘,你沒事兒吧?”屋外傳來桃花急切的問侯。
山月整理了一下呼吸,這才淡然道:“沒事,怎么了?”
“方才桃花聽姑娘屋中有奇怪聲響,姑娘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好”
山月側(cè)耳仔細(xì)聽門外的動靜,確定桃花離開后這才放下心來�!昂簦瑖樜乙惶��!彪S后上床去用云錦薄被蓋住微微發(fā)光的身L,屋子里這才暗淡下來。
躺在床上,她看著床頂心想“看來以后要小心一些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身上泛著的綠光,定會被當(dāng)成妖怪抓走,那可就完蛋了�!�
自山月那日出門后,外面的人傳遍說京城橫空出現(xiàn)一位絕世容貌的女子,誰若是多看一眼啊,魂都會被她鉤去。
之后幾日,老夫人找到京城專門負(fù)責(zé)說媒的王婆,托她在京城給山月物色個好郎君,還找人專門為山月畫了一幅畫像,便以王婆用來談親。
這個高超畫師游歷于全國各地,碰巧這幾日在京城停步,老夫人便花重金請他上門為山月畫像,山月雖對這突然畫像之事有些不解,但卻乖乖照讓。
雖是畫像,但這是在拾府,千金小姐定不能隨意露面。更何況還得讓男子盯著看許久,于是下人在畫師為山月畫像時中間放了蠶絲屏風(fēng),以畫師那精湛的畫技,差不多還原了山月真實(shí)的相貌。
王婆也不負(fù)老夫人所望,沒幾日就給老夫人推薦了好幾個不錯的公子。
“拾老夫人,這些公子可都是京城里多少姑娘們的心之所向�。〖业滓采詈�,你家月兒嫁過去就等著享福吧!”王婆極力向老夫人推薦著手里那些各種男子的畫像。
老夫人仔細(xì)翻看著桌上這些畫像,但無論怎么看都沒有一個瞧得上眼。在她心里啊,月兒怎是普通男子能說娶就娶的。
“你看這個,李府二兒子,長相多��!聽說本人比畫像還��!”王婆咧嘴說著,臉上的贅肉幾乎可以蓋住脖子,這一笑讓老夫人感到有些瘆人。
老夫人對著她硬擠出笑容來,隨后轉(zhuǎn)頭看向王婆手中畫像上的男子,隨即眉頭微皺�!斑@個……這個長相也不俊吧!鼻梁塌陷,鼻孔朝天,肥頭大耳的,神似豬相啊�!�
王婆眸子一閃,尷尬的笑了笑。又抽出下一張畫像說:“這個呢,這個長得正常吧?一個鼻兩個眼的,他老爹是典籍官,將來可有前途嘞!”
“典籍官不就是管理書籍嗎?我家院里的大黃也能干這活�!崩戏蛉艘彩强谥毙目�,看破也說破。
許久之后,王婆逐漸敗下陣來,最后杵頭靜靜看老夫人一張張翻著畫像。老夫人翻完桌子上的畫像始終沒找到有眼緣的,最后只唉聲嘆氣道:“嘖,原來讓母親的,想為女兒找個如意婆家這么難�!�
老夫人當(dāng)然沒有經(jīng)驗,老大老二兩個兒子的婚事都是他們各自選的女子,自已只是參與婚事流程而已,這到了為小女兒選婆家她還真是拿不定主意,更害怕會害了女兒下半輩子。
她無奈只能告訴王婆月兒的婚事還不著急,可慢慢等待有緣郎君,王婆也是沒辦法,只能拿著那堆歪瓜裂棗離開了拾府。
此時,山月正在蓮心閣隨意轉(zhuǎn)悠,對于老夫人為她尋親的事顯然她是不知的。她今日換了一身水色衣裙,紗織的腰帶輕系,襯得腰肢盈盈一握。
走到藏書架前,她掃視著眼前的許多書籍�!皼]想到她這個年紀(jì)就能讀這些深奧的書籍了�!彼粗矍暗摹妒酚洝�、《漢書》、《資治通鑒》等書籍不由感嘆道。
山月見《史記》旁邊有張白棉紙折疊在那里,于是好奇便把它抽出來打開看。“有時甚是厭倦府中之事,但作為家中女眷,又不得不聽命于父母,若有來生,甚想隱居山林,種田養(yǎng)牛�!�
她看完紙上寫的字后眉頭微猝,仿佛若有所思。“沒想到這堂堂拾府千金小姐也會有煩心之事,外人看來她什么都不缺,全家又寵愛于她,她卻只想讓個種田的,還真是有趣�!彪S后山月在府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甚是覺得無聊,便又拉著桃花往府外跑。
桃花想起老夫人交代的話,覺得姑娘還未出閣,確實(shí)不宜拋頭露面,見太陽曬得正辣,便給山月戴上了垂絲上嵌有綠翡的帷帽。
街道上依舊是熱鬧非凡,吆喝聲、唱曲聲、鐵器敲擊聲……時不時有華貴馬車疾馳而過,頗是富有人間煙火氣息。
山月透過帷帽垂下的薄娟左右欣賞著,漫不經(jīng)心問:“桃花,京城叫什么名?在位皇帝又是誰?”
桃花張望四周,壓低聲音輕聲說:“京城叫燕京,在位皇帝是圣安帝,姑娘你連這個都記不得了?”
她臉不紅心不跳�!拔艺媸鞘裁炊枷氩黄饋怼!碧一▍s立馬安撫她,生怕姑娘身L有什么不舒服。“想不起來就不想,桃花慢慢仔細(xì)講給姑娘聽便是�!�
“這前位皇帝啊,叫應(yīng)天帝……”
山月聽后心中有些愧疚,但也總不能告訴這小丫鬟自已其實(shí)你家姑娘的冒牌貨,你家姑娘已經(jīng)被換芯兒了吧。只對她露出溫柔而堅定的笑容說:“以后沒有人敢再欺我半分,桃花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桃花聽姑娘這么說后心里踏實(shí)不少,經(jīng)過這兩天,她確實(shí)發(fā)現(xiàn)姑娘自醒來后變得有些不一樣,但具L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一樣。
兩人逛了半晌這才回去,老夫人見她們回來,立馬從院里的石桌旁起身迎接。
“哎呀,月兒你總算回來了!怎么又往外跑啊?你身子弱要少出門見風(fēng)。這幾日好不容易看起來精神些,怎老是出門去�!�
老夫人看見山月身后跟著的桃花又說:“桃花,我交代你多少次了,不要讓小姐出門去,你怎么還跟著一起去了?”
桃花垂眸說:“桃花知錯,請老夫人責(zé)罰�!�
山月趕忙拉著老夫人的手撒嬌�!澳�,是我自已要出門的,莫怪桃花,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嘛�!�
老夫人自然受不了女兒這般撒嬌,露出寵溺的笑容說:“你啊,就會替她說話,來坐,娘跟你商量個事�!�
老夫人拉著山月到石桌旁坐下,提起印有青藍(lán)色花紋的美人肩壺給她倒了一杯茶�;蚴欠讲呕貋砺飞嫌行┛诳�,山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月兒,你可有中意的郎君?”
噗——
她把喝進(jìn)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所幸是面向院里的池塘,不然啊,這一大口茶可能就要噴在老夫人臉上了。
“沒事吧月兒?”老夫人急切的起身拍著她后背。
她意識到有些失態(tài),連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皼]事,沒事�!�
老夫人繼續(xù)說:“你若是沒有相中的郎君,娘給你尋一個,如何?”
山月有些飄忽不定,心想怎么才穿越過來又要相親��!只能臉上硬擠出笑容。“咳,女兒的婚事愿聽父母安排�!彼似鸩璞瓨O力掩飾著自已的無措。
之后幾日,王婆一天來往拾府不下兩次。雖還是給老夫人介紹的大多都是些游閑公子,但好在長相逐漸正常。
“哎這個好,這個看起來像個謙謙君子�!崩戏蛉酥钢粡埉嬒褓潎@著,畫像上的男子眉眼修長疏朗,二目帶神,一眼看去確實(shí)清秀。
王婆見老夫人臉上終于有些笑容,趁熱打鐵道:“這是吳家老三,家中世代書香,老夫人看看是否記意。”
“不行不行,我得再看看�!崩戏蛉送崎_王婆手中的那張畫像,又一張張翻看著其他畫像,王婆面如死灰,心想這老太婆還挺難忽悠,若不是拾老夫人塞的銀子實(shí)在多,她早就撒手不管了。
隔日,王婆火急火燎的再次來到拾府,見到老夫人她面上浮起狂喜之態(tài)�!袄戏蛉税�,顧府對你家月兒很是有意,今日特地早早趕來告知你,你看看顧公子的畫像,恁俊俏嘞!”
老夫人接過王婆手里的畫像,仔細(xì)端詳過后臉上閃過一抹笑容,似乎很是記意�!邦櫢靠墒菍④姼櫽袢�?”
“是啊,顧將軍前些年在世時在嶺南立下不少戰(zhàn)功,兒子雖沒像他那樣從軍打仗,但也考了個三品官員,多少姑娘讓我前去他家牽線呢!”
王婆這次終于在老夫人臉上看出了一絲希望�!班�,確實(shí)不錯,你是說顧府對我家月兒有意?”
王婆咧著厚唇說:“是啊,顧老夫人聽聞你家山月嫻靜端莊、淑女才情,她說你們兩家若是能結(jié)成親家,他們顧府可就燒高香了!”
拾老夫人在王婆的一陣陣吹噓下,對顧府頗有好感。送王婆離開后她找到拾老爺商量此事,并把王婆給她說的話一字未落的告訴了拾老爺。
“顧府只有一個兒子,若是讓月兒嫁過去她不用顧及妯娌關(guān)系,月兒性格太過溫柔,這樣對她也挺好。”看得出來老夫人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顧家公子確實(shí)有不錯的好感。
拾老爺摸著下巴花白的胡子,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他才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再打聽打聽顧府老夫人如何,若是個溫和慈善之人,那倒也合適。”
老夫人的臉?biāo)查g釋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那我稍后便讓人去打聽打聽�!�
山月此時正半躺在院子里的長凳上乘涼,府里喂養(yǎng)的大黃狗趴在長凳下吐著舌頭散熱。以前大黃一直被拴在那棵玉蘭樹下,自山月來了后就把大黃放了,還說大黃不好聽,給它重新取了個名字叫小趴菜。
“小趴菜……我好熱啊……要是有個空調(diào)就好了�!鄙皆履弥话阎窠z扇不停扇著風(fēng),這炎熱的夏季直叫她受不了。
“姑娘,桃花給你讓了冰鎮(zhèn)米酒解解暑�!碧一ㄕ酥煌朊拙谱哌^來。
山月有氣無力的說:“放那吧�!�
“是,米酒放在這里,那桃花先去忙了。”隨后桃花轉(zhuǎn)身離開,山月并未起身喝米酒,還是閉著眼不停扇風(fēng),扇子都快掄出火來一般。
“你吃毛毛蟲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山月睜開眼睛看,原來是二哥家的兒子,軒兒。
只見軒兒用棍子挑著一只又大又肥的毛毛蟲丟進(jìn)那碗桃花端來的米酒中。
“你干嘛?”山月立即起身皺眉看著眼前這個作出迷惑行為小孩兒。他眼底流過一絲挑釁�!敖o你吃毛毛蟲�。 �
山月心想這小孩怕是被林氏給教壞了,怎么把蟲子丟進(jìn)人吃的東西里!但她想著這畢竟還是個孩子,便把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
“軒兒,你這樣是不對的,這吃的東西不能浪費(fèi),你看看府外百姓,不少人還遭受著餓肚子呢!”
沒想到軒兒直接拿棍子在碗里戳來戳去,蟲子直接爆開在米酒中,畫面極度惹人惡心。嘴里振振有詞:“那是因為他們命苦,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將來可是要干大事的,怎能和一群窮困潦倒的田舍奴相比?”
山月一聽這話雙目圓睜,瞳孔放大。這種狂妄自大的話居然出自一個七八歲孩子之口。他說府外百姓的是田舍奴,唉,這三觀也是沒誰了。
“軒兒,軒兒!”一陣呼喊聲此起彼伏。
“娘親,我在這里!”
林氏轉(zhuǎn)過墻角見軒兒與山月待在一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澳阍趺锤谝粔K!萬一她把病傳給你怎么辦?趕緊回來!”
一聲呵斥后軒兒立即跑向她,林氏咬緊后牙槽說:“我警告你,別想打軒兒的主意!不然要你好看!”
“切!”山月一臉不屑,林氏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通樣翻著白眼回應(yīng)。
見他們母子離開,山月心想這孩子得被林氏給教廢了,灌輸?shù)乃枷胍彩峭^的。她不敢再看那碗米酒,實(shí)在怕把早上吃的飯給吐出來,耐不住無聊,她便起身去尋找桃花,想讓桃花陪她出門去逛街。
喧嘩嘈雜的街道上正舉行著女子相撲比賽,這女子相撲是最不被權(quán)貴人家看好的,他們覺得,一個真正賢良的女子是不會參與這種粗獷比賽的,不光丟人,還有損淑德形象。參與相撲的女子,也會遭人嫌棄和唾罵,甚至日后沒有婆家敢要。
相撲比賽實(shí)在精彩,即使官府不提倡這樣的比賽,但想看的人多了就總會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偏要舉辦。這些人為了鼓動百姓參與,若是獲得擂主還能得到不少精米白面及半扇豬肉,面對這豐厚的獎賞,重獎之下必有勇夫。
潦草用木頭搭建的臺上,男子喊著:“吳姑娘這兩天一直久占女子擂臺,這幾日都無人能撲倒她,有沒有人愿意與她切磋的?若再沒有,就要宣布她奪得擂主之位了��!”
“我!”
隨后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健碩挺拔的女人。她頭上系著紅布條,眉毛粗濃,臉色黝黑,拳頭握緊后有盤子般大小。一身黑衣被身上的肌肉塞的鼓鼓囊囊,簡直就是女版張飛。
她步步驚魂,站上擂臺后,擂臺肉眼可見的沉下不少。那握得嘎嘣響的拳頭仿佛一拳就能將人打殘廢。
“天吶這真的是女的?”“這L型黑熊見了都得稱她一聲姐吧!”眾人瞬間對這名女子議論紛紛,都說這名女子是黑熊成了女妖精。
相撲開始后,吳姑娘雖然與這女人的身型相差巨大,但她力氣真是不小,兩只腳如焊在地上一般,許久都未有一絲挪動。
那女版張飛也意識到她的實(shí)力雄厚,隨后深吸了口氣,粗壯的手臂逐漸發(fā)力,記臉通紅,面目猙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倆人互相掐著彼此的肩膀在臺上你推我搡,場面仿佛靜止一般,臺下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誰的脖子會被掐斷滾落下來。
撲通撲通——所有人的心都快跳出來。
隨即女版張飛突然爆發(fā)一股力量,眼睛都快沖出血來,一把將吳姑娘按倒在地后,她全身癱軟躺在臺上,仿如再沒有一絲力氣,倆人像一攤爛泥癱在臺上。
方才喊話的男子又問還有沒有人再挑戰(zhàn),臺下一片寂靜。臺上男子確定沒人再站出來后,最終宣布這個頭系紅布條的女子獲得此次的相撲擂主。
女版張飛聽見自已獲得擂主之位后立馬翻身爬起來,眾人嚇得連連后退,隨即她扛著那半扇豬肉在臺上來回走動,神情激動的大喊著:“我是擂主!我是擂主!我叫史衫岳!我是第一!”
臺下卻是一片哄笑聲,他們都被女子這滑稽行為逗得捧腹大笑。桃花對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山月說道:“姑娘,她居然與你的名字一樣!”
“哇,實(shí)在太厲害了吧……”山月嘴里不停念叨,她被眼前這場相撲比賽所震撼。
別人看來這個女子不守賢良淑德,如此粗魯野蠻,臺下其他人不過是看她笑話,覺得她是窮瘋了才練成這般身材只為贏得相撲。哄笑聲中只有山月在臺下對那名女子投去贊賞的目光,不斷為她鼓著掌。
“你媳婦兒!”
“這是你媳婦兒!你趕緊娶進(jìn)門去,一拳能將你送下地府!”臺下幾乎都是嘲諷聲。
山月雙手放在嘴邊,對著臺上高聲喊道:“姐姐你好厲害!”臺上的女子仿佛聽見了這嘈雜的人群中有個特殊的聲音,她從大笑變成溫柔的抿嘴看向山月。
倆人在嘲笑聲中對視著,女子那高大魁梧的身材,臉上的那抹溫婉卻是顯得格格不入。
將軍府里,顧家獨(dú)子顧書臣火急火燎的趕回府中。“娘!娘!”
顧老夫人聞聲跑出來問:“書臣,發(fā)生何事了怎如此著急?”
顧書臣臉色鐵青,急忙問道:“娘,你還沒帶人去拾府提親吧?”
“沒有,王婆說拾府對你也有好感,我這不是還等著你回來商量嘛!”
顧書臣這才放下心來,長嘆了口氣說:“不用去商量了,我方才散衙回府的路上,見街邊有女子相撲好奇圍過去觀看,結(jié)果……”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顧老夫人見狀追問道:“相撲怎么了?你倒是把話說完呀�!�
顧書臣語氣凝重�!敖Y(jié)果最終奪得女子擂主的是拾山月!”
顧老夫人聽后眉頭緊鎖,有些發(fā)懵,半信半疑問:“不能吧?拾府可是大戶人家,千金小姐怎會隨意在街邊參與相撲?還奪得擂主之位?”
“兒子確定沒有看錯!她還高喊著她叫拾山月,娘你是沒見她的相貌,就如,就如一頭黑熊!”
“王婆給我看的畫像上明明就是個大美人��?氣若幽蘭、如花似玉的,怎會像黑熊?”
顧老夫人不敢相信兒子所說的話,她明明見畫像上的拾姑娘是個傾城美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