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血主角竟是我
“滾吧!滾出這河口鎮(zhèn)!莫要讓本仙再看到你們?nèi)�!否則,決不輕饒!”
見實在套不出什么情報了,為免再增殺孽,鄒易便厲聲將三人趕了出去。
趁著三人點頭哈腰、千恩萬謝之際,他又突然回過味兒來,冷冷地提醒道:
“記得關(guān)好門窗!否則,待會兒就去找你們!”
“是!大仙放心!大仙放心!”
說罷,三人便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只留三把明晃晃的短刀躺在地上。
第二天一大清早,那徐記藥鋪的掌柜,正睡眼惺忪地坐在柜臺后面打著哈欠,等著伙計打開大門。
然而,門板剛一揭開,他就被門口的人影,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像個竄天猴兒似的,跟見了鬼一樣。
門口那人,或者說活死人,正是面無表情的正主,以及他右肩上坐著的戲偶鄒易。
“早啊!掌柜的!”
鄒易連忙抬手打了個招呼,語氣頗為輕快,就像昨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您...您...您是來取藥的?!”對方磕磕巴巴地問道。
“您這是什么話呀?!咱們不是說好了現(xiàn)在過來么?”鄒易連忙反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幸災(zāi)樂禍。
“哦!對...您稍等...”說罷,那掌柜的一溜煙兒沖向了后門。
小半個時辰后,那廝才強顏歡笑地抱著個土黃色的小麻袋,回到了柜臺后面。
過了秤后,打開一看,見確實足斤足兩,鄒易小聲指揮正主付完銀子,把麻袋塞進背簍,便徑直離開了。
怎料,剛走出藥鋪沒一會兒,正主就突然頓住了腳步,大口喘起了粗氣。
“你是咋了你是?!”
鄒易此時真想一屁股坐到脖子上,學(xué)著電影里面抓起兩撮頭發(fā),當操作桿,推著那家伙往前走。
“鄒易?!鄒易,是你嗎?!”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傳來,仿佛賽場上的發(fā)令槍一樣,驚得正主立馬埋下了腦袋,大步向前走去。
“鄒易!鄒易!你等等!我知道是你!”
那個聲音就這樣不依不饒地“糾纏”了整整一刻鐘,直到把正主和鄒易趕進了一條死胡通里。
臥槽!
雖說正主長了張令人喜聞樂見的臉,但也不至于出個門兒,就能遇到狗血生死戀劇情吧?!
鄒易心里叫苦不迭;畢竟,他可不想自已尋找肉身的途中,還帶著個麻煩的拖油瓶。
不過,那叫喊聲中的悲戚,就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扎在鄒易心口上,使得他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霎時間,鄒易就理解了正主剛剛的反應(yīng);一想到這樣清麗可人、眉目含情的小家碧玉,就算是一心搞錢的他,也會死不瞑目啊。
通時,相比于一般的小家碧玉,這個姑娘有個很明顯的特點——便是站著的時侯若低下頭,會看不到自已的腳尖。
然而,鄒易作為一個從小父母離異、從未見識過家庭和睦的大豬蹄子。
對于男女之事,他瘦的時侯靠嘴皮子,胖的時侯靠錢袋子,又胖又窮的時侯靠麻豆子,卻從來不知“真心”二字怎么寫。
這一下,他可著實犯難了,竟一時語塞,不知該說點什么。
沉吟半晌,鄒易只得學(xué)著古裝仙俠玄幻偶像劇的主角,繼續(xù)背對著那姑娘,冷冷地說道:
“這位姑娘,是否認錯人了?在下并非什么鄒易,而是姓程名浩南。只不過,恰巧路過此地罷了...”
“不!鄒易!我知道是你!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沒法兒面對翠兒的!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此話一出,鄒易頓感全身毛孔緊縮,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簡直就是咆哮教主狗血苦情劇中,最標準的臺詞模板�。�
但不幸的是,沒等鄒易相到應(yīng)對的話語,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翠兒的喉嚨上。
“你們倆在這兒唱戲呢?!都特么是些什么玩意兒��?!”一個極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聞言,正主又喘起了粗氣,并不受控制地轉(zhuǎn)過身去,仿佛一頭處理了憤怒的野獸。
只見一個精壯的短袍光頭,正一邊滑稽地吹起蓋在唇邊的胡子,一邊低頭將翠兒擋在自已面前。
“你是誰?!”
見狀,鄒易背脊一涼,瞬間壓制住了心底說學(xué)逗唱的沖動,冷聲問道。
“少特么明知故問!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你知道該去哪兒找我們!”話音未落,那廝就挾持著翠兒一步一步地朝著巷子盡頭退去。
“你把我扔過...去啊...”鄒易連忙對正主低聲說道。
沒曾想,他話還沒說完,便覺眼中翠兒的臉被迅速地放大;原來,是正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把他給扔了過去。
不過,由于害怕誤傷,力道小了,“啪”的一聲落到了距離二人一步之遙的地面上。
而此時,正主的嘴里,才木訥地吐出一個“好”字兒。
眼瞅著那廝已經(jīng)帶著翠兒走出了巷子口,正要往他左手邊奔去,鄒易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鄒易�。∧阍趺丛谶@里呢?!”
是婆婆,正拄著一人高的枯木手杖,以一種看著磨蹭,實際奇快的腳步,來到了那光頭身邊不到半丈的位置上。
“老太婆!沒你的事兒,還不快滾開?!”
一時情急上頭,那廝并沒有看出那步伐的詭異之處,只是將匕首指向婆婆,惡狠狠地說道。
“哎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老婆子我這就走!這就走!”
婆婆連忙裝出驚懼萬分的樣子,連連后退,并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呵!”
那光頭便遠遠地對著正主冷笑一聲,扯著翠兒就跑了;而那可憐的小姑娘,則全程懵逼,被嚇得說不話來,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待那二人走遠,婆婆才收斂起表情,不慌不忙地爬起身,走到鄒易身邊,將他輕輕拎了起來。
那舉重若輕的樣子,仿佛自已這幾十斤重的身子,在婆婆手里,只是張超薄的紙巾一樣。
高人!果真是高人!
不過,這反倒更加深了他的疑惑;于是,為了不暴露正主已死的事實,直到戲偶回肉身的手里,鄒易才疑惑地提問道:
“婆婆,您剛才為什么不出手?!”
然而,對方只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呵呵,放長線、釣大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