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果皺眉搖頭：“并無，側妃一直坐著未動。”</p>
“那她身邊的人呢？”我繼續(xù)追問。</p>
青果細細思索：“啊！我想起來了，您走后，有個小丫鬟好像說要小解，出去了一趟�！�</p>
我皺眉，總覺得不妥。當即起身去往兒子的房內，我翻箱倒柜地搜，把青果嚇了一跳：“娘娘，您要找什么呀？您和奴婢說，奴婢幫您一起找？”</p>
我卻不答，只埋頭把屋里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個遍。</p>
果然，在箱櫥的最底下，我找到了那條讓我目眥盡裂的肚兜。同樣的花紋，同樣的針腳。</p>
我將它緊緊拽在手里，捏得指尖發(fā)白。</p>
許明珠，這一回，我要讓你自食惡果。</p>
許明珠每日晨起都要用一盞燕窩，全府只有她有這般待遇。</p>
廚娘為了讓她一早就能吃上燕窩，每日寅時就會起身泡發(fā)燕窩，泡下后再繼續(xù)回房睡覺。</p>
于是，我也日日寅時起身，廚娘泡燕窩，我泡肚兜。</p>
日日在那燕窩水里，將肚兜泡上半個時辰。</p>
守在后廚的每時每刻，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讓許明珠償命！</p>
這中間的每一日，我也時刻讓醫(yī)女觀察兒子的情況。</p>
幸好，這一次，肚兜還沒來得及穿到他身上，他沒有事。</p>
但是許明珠出事了。</p>
半個月后，許明珠的身上發(fā)起了紅疹，連臉上都是。</p>
她將自己日日關在院子里，也不敢再見趙祤。</p>
御醫(yī)檢查過后顫顫巍巍地說：“此乃天花啊�！�</p>
許明珠躺在榻上，聲嘶力竭，第一次撕破了自己柔弱的偽裝：“休得胡言！這不是天花�！�</p>
御醫(yī)唯唯諾諾不敢反駁，趙祤猶豫不定。</p>
“王爺，若真是天花，是會傳染的呀，如今京城太平，姐姐應當不是得了天花，但為了王爺?shù)馁F體安康，若不先暫閉姐姐這的院門，待姐姐大好了，再讓她出來�！蔽以谝慌陨匡L點火。</p>
許明珠瞪著我，卻又反駁不了我的話。</p>
“就這么辦吧。”趙祤點點頭，轉頭出了許明珠的院子。</p>
我心頭冷笑，再愛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怕自己被傳染。</p>
我倒并不著急，我知道許明珠是中毒不是天花，傳染不了。</p>
我慢慢在院中踱步。</p>
但是，是或不是根本不重要。</p>
這一次，我要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p>
兩日后，京中突發(fā)時疫，先是在城南，許多人出現(xiàn)了天花之癥。</p>
等到皇帝下令封鎖城南時，城東也已經有人染上了時疫。</p>
傳染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p>
圣上當機立斷，火速封鎖城南和城東，疫情才沒有繼續(xù)蔓延�；食撬诘闹行母潜槐Ｗo得密不透風。</p>
誰都怕死，皇氏宗親，達官貴人們更怕死。</p>
當晚，我整裝肅容，到前院求見趙祤。</p>
“王爺，如今京中疫情嚴峻，御醫(yī)曾斷言，姐姐是天花之癥。您不能再將姐姐留在府中了。如今皇城中心固若金湯，若是天花從城中傳出，從我們府中傳出，陛下會怪罪王爺?shù)难�，還請王爺三思�！蔽乙灶^搶地，行叩拜大禮，說完就長跪不起。</p>
屋中陷入長久的靜默，大約一盞茶后，趙祤起身將我扶起。</p>
“還是萍兒想的周到。”隨后，趙祤朝外間吩咐，“來人，送明珠側妃去城外莊子。”</p>
我低頭站在一邊，嘴角勾起不已察覺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