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溫柔有才情,不過短短一段路,我便墜入愛河,非他不嫁。</p>
偏偏他又是狀元,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的相遇極度完美,眼下看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p>
「那是曾經(jīng)了�!�</p>
我不經(jīng)意拿起帕子擦臉,顧寒眼眸微縮,他下意識抓住我的手腕。</p>
大理寺卿查案,行為魯莽也常有。</p>
「夫人這方帕子。」</p>
「這是我自己繡的,怎么了?」</p>
我裝作立馬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匆忙收回手,可顧寒卻抓著不放。</p>
「你弄疼我了。」</p>
顧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趕緊松手。</p>
「夫人,我說過了,不可以在公堂上作偽證�!�</p>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p>
我起身要走,卻被顧寒逼至角落。</p>
他很高,周身清冷氣質(zhì)。</p>
分明穿著最簡單的素衣,卻莫名有幾分壓迫感。</p>
伴著外頭雨聲淋淋,我假裝被他嚇哭。</p>
「那帕子的確是我親手繡給他的,但裴澈肯定不會殺人的。顧大人,你是他的同窗,難道你不了解他嗎?」顧寒望著我的淚眼,我竟在他眼中看出了心疼。</p>
「從前或許信,眼下卻不盡然。</p>
人心易變,你或許要好好想一想枕邊人是否真的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勾税敢驗槟欠轿矣H手所繡的手帕陷入焦灼。</p>
馬家世代功勛,馬濟才的哥哥此時正在西北打仗,戰(zhàn)功赫赫。</p>
正是因為馬家權(quán)勢大,又強硬,所以我前世替裴濟伸冤才會那樣的艱難。</p>
那帕子死之前蓋在馬濟才的臉上,上頭沾滿了馬濟才的血,我又不經(jīng)意透露出那帕子正是裴濟的貼身之物,馬家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p>
馬家鬧到了圣上面前,圣上特命左相審理此事。</p>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在民間也掀起了極大的風(fēng)波。</p>
左相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他要提審裴濟,故而裴濟也不能再待在公主府享樂,而是狼狽地關(guān)進了詔獄。</p>
我去探望他,帶了裴濟最愛的糕點,和一封和離書。</p>
裴濟的樣子還是同從前一般無二,縱然身在詔獄,仍舊清風(fēng)明月皎皎君子。</p>
他見到我,神情激動。</p>
「沈蕓,你為何要在公堂上胡言亂語?」</p>
我從容落座,將他愛吃的杏仁酥拿出來擱到他跟前。</p>
裴濟沒有受刑,衣裳也整潔如新。</p>
看起來他并沒有受多大的委屈,見我不回答,他低聲呵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