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急的額頭冒了汗,急頭白臉的爭辯:“第二場審判我會去的!這段時間我有工作需要去做,所以不在家,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們……審判臺見吧!你讓他們不要再翻了!”</p>
兒子臉上的笑意沒了:“褚蘭,你是在趕我們走嗎?”</p>
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鉆進我的每一個毛孔,我低下頭,悄悄將手探進衣服里,果然,我的肋骨處開始緩緩滲出血跡。</p>
兒子認為我默認了他的質(zhì)問,自嘲似的點了點頭:“褚蘭,是不是在你心里,什么事情都比我和小蕊重要?!我們原本以為,把你送上審判臺,能讓你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沒想到啊,你還是這樣,你,到底有拿我們倆當個人嗎?”</p>
兒子索性直接將直播關(guān)閉:“既然你這么不把我們當回事,我今天就讓你好好感受一樣不被在乎的感覺!”</p>
扭頭,兒子一腳踢碎了玻璃茶幾,那些網(wǎng)友紛紛依照兒子的舉動開始在家里拼命打砸。</p>
我和兒子一起畫的畫被扔在地上摔碎撕爛,女兒初中時獲得的獎杯被扔進魚缸,我臥室的柜子抽屜,更是被翻了個底朝天……</p>
“不要砸了,你們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p>
我想撲過去阻止,這是我的家……這是我唯一的安身之處,也是我和兒女唯一的牽絆。</p>
卻不想我心頭驟然一悶,四肢發(fā)軟,僵著身子倒了下去。</p>
“別砸了,褚蘭暈倒了!趕緊送醫(yī)院吧,萬一有什么好歹就審判不了了!”</p>
“臥槽臥槽!這他媽的是什么鬼東西!你們快看,臥室角落這兒怎么還有黑白照!這他媽的不會是骨灰吧?!”</p>
恍惚的意識捕捉到零星的幾句話后,我再沒了知覺。</p>
只是好像在夢里聽見,有人哭著喚我媽媽。</p>
9</p>
第二次走上審判臺,我是坐在輪椅上進去的。</p>
傷口破裂,肋骨骨折,面部擦傷,腦震蕩……這些傷痛不分日夜細碎的折磨著我,我的身體虛弱到站都站不起來,今早吃了足足三顆止痛藥,才有力氣將輪椅推進審判臺。</p>
旁聽席的群眾們依舊早早的在等著我,這一次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拿著準備好的“家伙”往我身上招呼,不知誰潑到我身上的水,還帶著糞便的惡臭味。</p>
我淡淡的用紙擦掉那些黃褐色的痕跡,在女兒和兒子毫無感情的眼神里,坐進了被告席位。</p>
審判長到位后,第二次審判正式開始。</p>
審判長聲音響起:“原告,第二次審判你們是否有新的證據(jù)提交?”</p>
兒女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在審判暫停的這一個月里,他們做好了十足的準備。</p>
兒子信心滿滿的站起身來,滿臉的勝券在握:“審判長,關(guān)于上次審判我提出的‘褚蘭和我爸爸的死有關(guān)’,我申請繼續(xù)審判!但在審判前,我想先展示這些舊信件,這是被告和我爸爸杜陽通信的信件,但被告回復后均為寄出,其余的,還有被告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調(diào)查到的我爸爸的資料,我想這些信件或許證明被告與我爸爸的死有關(guān)系�!�</p>
說著,兒子拿出了一疊信件,這是這次審判的第一份公開的紙質(zhì)證據(jù),也是這沓信件,讓所有人都有了新的動力,彈幕再一次瘋狂的刷動:“前有私生子后有秘密信件,天吶,被告,你還有什么驚嚇是我們不知道的?”</p>
“只有我一個人好奇這些回復的信件為什么沒有寄出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