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一切都完了
孟云裳竭力壓住心頭的慌亂,上前一把揪住小沙彌,神色猙獰。
你....我沒有給你下藥,也沒有害我養(yǎng)父,是顧楠讓你這么說的,是不是
是顧楠指使你陷害我的,是不是
小沙彌被他扯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小臉氣得通紅,沒有任何人收買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還敢狡辯孟云裳氣得抬手要打小沙彌,一抬手,袖子里忽然滑落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包來。
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她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看向紙包。
顧楠快一步將紙包撿起來,打開后冷冷一笑,將紙包遞給了報國寺的主持。
還請主持幫忙看看,這紙包里的粉末與頭柱香上面的藥粉是不是同一種東西
主持將紙包湊到鼻尖嗅了嗅,用手指又挑起一抹捻了捻。
沒錯,這藥粉正是抹在頭柱香上面的藥是同一種。
四周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云裳。
顧楠看向了大理寺卿。
大人剛才也看到了,我上的頭柱香上被人抹了藥粉,導(dǎo)致我暈倒。
如今南煙縣主身上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藥粉,人證物證俱全,大人是不是應(yīng)該也同樣將南煙縣主緝拿歸案
大理寺卿臉色鐵青,皺眉看向孟云裳,眼底滿是質(zhì)疑。
太皇太后只說讓他配合南煙縣主的計劃,也沒說她的計劃有這么多漏洞啊
孟云裳看著藥包里的黑灰色粉末,整個人都懵了。
不,這不是我的藥,我.....
她下的藥粉是白色的,根本就不是黑灰色的。
可偏偏這話又沒法說出口,不然就變相等于她下藥了。
孟云裳一時間生出一種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感覺。
顧楠冷冷看著她,學(xué)著她剛才的語氣反問。
南煙縣主,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想狡辯不成
孟云裳:我...你!
顧楠打斷她,就算咱們之間有恩怨,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都已經(jīng)放下。
你為何還要揪著不放呢甚至不惜拿你養(yǎng)父的性命來陷害我。
你養(yǎng)父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還未享受過你的孝順,你怎么忍心殺害他啊
孟云裳,你好狠毒啊。
孟云裳氣得渾身發(fā)抖,險些沒背過氣去。
顧楠說的,全都是她剛才說過的詞。
她氣急敗壞地瞪著顧楠。
孟秀才是我養(yǎng)父,我孝順他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殺他
顧楠,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你,我為什么要陷害你又為什么要用我養(yǎng)父的命來陷害你
顧楠冷笑著上前一步,高聲道: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
你怕這個秘密暴露,所以先前想殺你養(yǎng)父滅口,結(jié)果你養(yǎng)父意外撿回一條命,被王府護衛(wèi)所就。
你害怕我揭穿你冒充縣主的事實,所以才設(shè)下此計,既能殺了你養(yǎng)父滅口,又能陷害我。
好狠毒的一箭雙雕之計啊。
此話一出,現(xiàn)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孟云裳。
天啊,真的假的她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
不可能吧安郡王妃找了女兒那么多年,豈能認錯
孟秀才不會真是她殺的吧如果這樣,那也太狠毒了。
孟云裳震驚的瞳孔幾乎都要炸了,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顧楠怎么敢怎么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她的身份!
她失聲尖叫,顧楠,你信口雌黃,我與安郡王滴血驗親過,骨血相融者即為至親。
父親母親與太皇太后都親口承認了,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是假的。
顧楠勾了勾嘴角,證據(jù)孟秀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你不就是怕他揭穿你的身份,才將他滅口的嗎
我沒有,殺我養(yǎng)父的人是你,如今我養(yǎng)父人已經(jīng)不在了,當然是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誰說你養(yǎng)父不在了
孟云裳滿臉悲憤指著孟慶祥,我養(yǎng)父的尸身還未涼透.......
啊。
話音尚未說完,只見原本躺在床上死透透的孟慶祥突然坐起來,大叫一聲。
這一聲啊叫得十分突兀,讓屋里安靜了一瞬,隨即又響起一片尖叫聲。
詐尸了。
啊啊�。�
一眾命婦們嚇得臉色慘白,尖叫連連,驚呼聲幾乎要將房頂掀翻了。
孟云裳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沒說完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手仍然保持指著孟慶祥的形狀,只不過整條手臂都僵直了。
臉色比紙還白,瞳孔微凸,猶如見鬼一般。
你....你是人還是鬼
她明明親手將匕首插進了孟慶祥的胸口,剛才主持大師也說孟慶祥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一眨眼人又活了過來
孟慶祥垂頭看著胸前仍然在汩汩流血的刀口,慢吞吞地將手伸進刀口處抹了一把。
然后舉起手上的血朝著孟云裳晃了晃,畫面血腥又刺眼,引得一片驚呼聲。
孟慶祥嘿嘿笑了。
嘿嘿,雞血。
孟云裳渾身一顫,險些跌坐在地。
下一秒孟慶祥突然跳起來撲向孟云裳,狠狠掐住了孟云裳的脖子。
我掐死你,掐死你!
孟慶祥神色猙獰,手上力氣又大,撲的動作又快,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就把孟云裳撲在了地上。
孟云裳被掐得直翻白眼,只覺得脖子都快被要掐斷了。
咳咳,救...救我。
她的腿徒勞地在地上蹬著,用盡全身的力氣伸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個激靈,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連忙吩咐手下。
快,快把人拉開。
兩個護衛(wèi)上前,強行摁著孟慶祥,將他拉起來。
孟云裳捂著脖子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孟慶祥被兩個護衛(wèi)架著,沖不過來,便在原地跳著腳罵孟云裳。
怒罵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你這個畜生,不孝女,你從頭到腳流的都是老子的血,竟然敢弒殺親父,我是你親爹啊。
你攀上了高枝,享受了榮華富貴,就想忘本,想把你親爹我弄死,我告訴你,門也沒有。
該死的混賬東西,早知道你這么不孝,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親手把你掐死。
孟云裳如遭雷擊,下意識失聲尖叫。
給我捂住他的嘴。
然而已經(jīng)完了,孟慶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jīng)喊了出來。
圍觀的命婦們?nèi)挤序v了。
你別說,這么仔細看,南煙縣主,哦,不,孟氏和這位孟秀才眉眼之間還挺像的呢。
確實,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安郡王夫婦,怎么可能是南煙縣主。
天啊,為了榮華富貴竟然對親父下毒手,簡直畜生不如。
冒充皇室宗親,死罪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鉆入孟云裳耳中。
孟云裳只覺得耳畔嗡嗡嗡,猶如炸雷一般。
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進手里,掐斷了都沒有感覺到疼。
她呆呆看著孟云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