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局
不錯
胡八方淡然的看向幾人。
一切正按照我預(yù)測的進行。
此刻的李峰已經(jīng)紅了眼,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不顧一切的大聲喊道。
這一堆破石頭里能開出什么好東西勞資還就不信了!
我看向開賭石的那人,他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師傅也心領(lǐng)神會,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這石頭不一定好啊,開不出的概率大一點,哥們要不你換一塊
當(dāng)然,這也是一種話術(shù)。
只有這樣,李峰才能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李峰不耐煩的看向眾人。
聽見沒有,人師傅都說了這就是一堆垃圾,你們就是這么坑我的娘的垃圾敢賣完八十萬,膽子可真夠大的!
開賭石的人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你要沒這心態(tài),沒這膽識就別來開,賭石靠的大部分是運氣,少部分才是天分,就是賭圣也不能保證自己天天贏吧勞資可不計較這些,切!
我看見他爽快的付了錢,八十萬手都沒抖一下。
胡潔輕哼一聲說道。
在這種地方談何人情,都是演到人流淚呀。
我很贊同這句話,繼續(xù)看去。
只聽見一聲驚呼,師傅大驚失色,顫抖著手。
我只是幾分鐘不看,那塊石頭里竟然開出了好玉石,一刀切后散發(fā)出了不錯的光澤,整個玉面的內(nèi)質(zhì)清澈,無飄花,明顯是近期引進的好料子,外面被一層層灰蓋住,這是故意為之。
但凡懂行的人都能看出這里的水分有多大。
只可惜李峰是外行人。
他震驚萬分,盯著那玉面一個勁的搖頭,在心底一遍遍的否認(rèn)著自己。
不!不可能!這里都是垃圾,怎么可能開的出這么好的料子!
師傅找到了時機開口。
李老板,咱們這賭石行業(yè)就是這樣,哪能一直贏呢,你上回是虧了,說不定一回就賺回來了,這塊玉石面積大,起步能賣五百萬,回本不是分分鐘的事
周圍的人也開始勸說。
李峰開始懷疑,到底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賭石的問題。
他們的話將李峰內(nèi)心的欲望無限放大,心底想著只要再賭一次就能回本,若是運氣好開到價值兩千萬的玉石,豈不是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只要再出手一次,恐怕就無法回頭了吧
胡八方點了點頭,看著我問道。
這就是所謂的入局,這樣的事在賭石場里很常見,沒人會阻止,也許你父親當(dāng)初的處境也是一樣,接下來他們會把這些賭石全部買光,直到輸?shù)难緹o歸,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聽完這些我借口離開。
我走到門外大口大口的喘氣,或許是那種壓抑的氛圍影響到了我,或許是在李峰的身上我又看到了父親的身影,仿佛置身處地的感受到了那種絕望。
當(dāng)父親站在樓頂一躍而下時想的是什么呢
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總是不能呼吸,控制不了的渾身顫抖。
我握緊了拳頭,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向林川復(fù)仇!
我要讓他感受到了父親當(dāng)時的痛苦!
讓他比我父親痛苦千萬倍!
我在外面待了很久,等徹底平復(fù)心情之后才進去,我不想讓胡八方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更不想在胡潔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小時。
等我再進去的時候,李峰已經(jīng)狼狽的跪在地上。
三個小時前他還風(fēng)光無限,享受著被人追捧的生活。
然而三個小時后卻狼狽的如同乞丐,凌亂的頭發(fā),嘶啞的聲音,疲憊的體態(tài),不顧面子跪在地上,對著老板用力的磕頭。
直到他的頭部開始出血,嘴里還在木納的喊著。
求你!再讓我開一次!
我這次一定能開出好賭石!
那兩千萬的玉石是我的!你們誰也搶不走!
這番話換來的卻是老板的厭惡。
媽的,你就是一個死乞丐,勞資要不是見你有點家產(chǎn),你以為我想搭理你,我告訴你,在我眼里你連根毛都算不上!
話音剛落,剛才幾個對李峰笑臉相迎的人也毫不客氣的罵道。
勞資早就受夠你了。
你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們只是用了點手段,讓你在朋友的賭石場上贏了幾回,你就分不清大小王了,咱們專門宰你這種傻子。
說話還不解氣,幾人對著李峰拳腳相加,朝他身上吐口水。
我忍不住想要沖上前去,胡八方再次攔住了我。
你覺得你能拯救他
我總是在他身上看到父親的影子,所以我于心不忍。
至少不會讓他們的話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這樣做我只是想讓自己安心而已。
這時胡八方松開了手。
沒用,賭紅了眼,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贏回那兩千萬,你能救下這一次,之后還有無數(shù)次,對他來說之前就像是一場美夢,沒人愿意醒過來。
胡八方的這句話深深的刻在我心中,我無法反駁。
這是事實。
李峰狼狽的跪在地上,不少人來看他的笑話。
或許是李峰曾經(jīng)的風(fēng)頭十足,樹大招風(fēng)。
誰都想上來嘲諷幾句。
喲,這不是咱們的李大老板嗎,怎么落魄成這個樣子,和過街老鼠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是開了幾塊賭石真當(dāng)自己是大人物了,你是個毛啊
廢物一個!
這些言語對李峰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老板冷笑一聲,這一場賭石他賺的盆滿缽滿,將李峰的所有積蓄全部花掉,他還倒欠賭石場幾百萬。
在這里用錢利息很高,李峰身無分文,還債就是無稽之談。
把這個廢物扔出去,不準(zhǔn)再踏入賭石場,但凡進一次就給我往死里打!
老板放下這話就心滿意足的離開,路過的時候還和胡八方打了個招呼。
我就這么死死的盯著他,直到胡潔提醒我。
走吧,沒什么可看的了。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們身后。
此時已是深夜,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待了這么久。
就在我坐上車準(zhǔn)備離開時,身后傳來一陣聲響。
啊�。∷�,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