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徒弟一腳剛踏出營房,便被守在營房外頭的三人給圍住。硬生生強調(diào)了三遍“無事”,三人這才給她讓行。
凌悅芝輕撫著胸口,算是松了口氣。若是虞卿卿真因為自己落下什么病根,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她朝營房內(nèi)探了探頭,不見虞卿卿的人影,嘀咕道:“不是說無事嗎?卿卿怎么還不出來,我去看看!”
說罷,便急著想進營房一探究竟,剛抬腳就被凌平拎著衣領(lǐng)給拉了出來。
“亂竄什么!”凌平語氣略有責備。
“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卿卿,那有什么亂竄!”凌悅芝掰開凌平的手,捂著自己的衣領(lǐng),稍有不滿地輕踢了凌平一腳,“哥哥就不擔心卿卿?”
肯定是擔心的,凌平在自己心里回道。
啟唇正欲回答,卻感覺有道視線悄悄落了過來,是候在一旁的羽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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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想到方才虞卿卿墜馬時,這小丫鬟明明是跟在自己后邊,救人那一瞬間她卻是一個箭步?jīng)_到了自己前邊。先不說她這身手不錯,她那般急切趕在自己前邊,一來是為了護主,二來想必是防著自己吧。
虞卲喚他一聲師兄,自己卻在肖想他的親妹妹,而且還是見她模樣美貌,這叫見色起意,這如何對得起兄弟!
他本以為他把這點悸動的心思藏得好好的,哪曾想被虞卿卿的貼身小丫鬟給撞破,一時覺著又惱又急。
凌平是個武癡,平日里那有過這樣的心思,也不知如何藏掩,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怪異。凌悅芝見哥哥未及時答話,瞅了瞅他變幻的神色,好奇道:“哥哥這是怎么了?”
凌平搖搖頭,又有些心虛地朝羽兒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似是皺著眉瞧著自己,更是覺著羞愧,不知不覺耳根子竟有些發(fā)熱。
凌悅芝盯著他的臉,愈發(fā)覺著奇怪:“我怎么覺著,哥哥你有些怪怪的?”
凌平第一次有些不喜妹妹這直來直往的性子,自己哥哥一臉窘態(tài)她還非要刨根問底。好在他比凌悅芝高出了不少,又有披風搭在肩上,沒叫她瞧出自己耳后根的變化。
他輕咳了聲給自己緩神,裝作無事發(fā)生般回答妹妹的問題:“軍醫(yī)既已經(jīng)說了‘無事’,那便不必擔心了。”
“可是……”凌悅芝依舊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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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平又道:“虞姑娘與殿下既然是舊識,殿下定是會照顧好虞姑娘的�!�
這話凌平是說給自己聽的。
羽兒這小丫鬟那般防著自己,卻不防著五皇子,想必便是兩人早就相識的緣故。
“舊識?我怎么沒聽卿卿提起過?”凌悅芝嘟囔著道。
凌平:“你以為都像你,嘴上沒門,什么都往外說!”
凌悅芝不信邪,轉(zhuǎn)頭又問羽兒:“羽兒,卿卿可是早就認識五皇子了?”
羽兒愣了愣,心里頭想了片刻措辭,回道:“凌姑娘您是知道的,我才跟了姑娘半年,以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羽兒是虞卿卿七夕那日遇見的,凌悅芝當時便跟著虞卿卿一同游玩,這事她是知道的。
凌悅芝沒繼續(xù)問,羽兒偷偷瞧了凌平一眼,她眼睛尖,適才他那些許的失態(tài)她是瞧見了的。便又道:“不過,聽府里的姐姐說,少爺曾帶一貴客回來小住過兩日,許是那貴客就是五皇子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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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卲?
凌平隱隱記得,打完仗回長安途中五皇子與虞卲是有兩三日沒在營中。若是真如羽兒說的這樣,那就對得上了。
先前還只是猜測,心里總歸還抱著點幻想,這下把猜測證實了,凌平心中難免升起陣陣失望的情緒。
好在他這心思還不算深,早些知曉結(jié)果,也能趁早斷個干凈。
三人在外頭說著話,沒人注意那只小貓貼著墻又悄悄地跑了過來,它熟門熟路地鉆進營房,繞開滿地的狼藉進了內(nèi)室,身子一躍又跳上了桌案。
光跳上桌案小貓似乎還不滿足,“喵喵”叫了兩聲,再次一躍跳進了虞卿卿與傅景驍兩人之間,不到一拳距離的縫隙里。
“呀——”
“嘶——”
被小貓這么一鬧,傅景驍不得不松開抱著虞卿卿的手。小貓順勢落到了地上,剛想要逃便被他拎住了后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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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聽見虞卿卿說不用他送凌平會送她回去,心中本就有些怨氣與不滿,這時,又被這一小貓攪和,怒意更甚。
“平日里真是給你膽子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正欲將小貓給扔出去,剛一抬手卻被虞卿卿給抱住了手臂。
傅景驍有些狐疑的回頭,便見虞卿卿憂心地看著他。
不對!是看著他手中拎著的貓。
“喜歡貓?”他問她。
虞卿卿從小便喜歡這些毛絨絨的小動物,奈何條件不允許,養(yǎng)過只小兔子后再沒養(yǎng)過別的。
她看著小貓,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想摸便摸唄,一只小貓而已,還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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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驍不喜歡虞卿卿這般恭敬守禮的樣子,顯得這身份之別將兩人隔得好遠。他更喜歡她氣急時沖自己生氣的模樣,不顧禮儀不顧規(guī)矩,罵他也好,諷刺他也好,真真實實的。
“可以”兩字到了嘴邊,溜了個彎又被他吞了回去。傅景驍將手向一旁移了移,小氣巴拉地開口:“不行!”
虞卿卿已經(jīng)半伸出了手,哪知道傅景驍會一口回絕,略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心中不由地腹誹起傅景驍小氣。
傅景驍將她那不滿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唇角微彎。再次摟過她的腰,讓其半靠在一旁的桌案上而不用一直單腳站在。
“我的貓,豈是想摸就能摸的�!备稻膀攤�(cè)首看著她,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虞卿卿不明白,宣示一只貓的主權(quán),干嘛說得這般曖昧,似是意有所指一般。腰上突然一疼,驀然抬眸便見傅景驍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眸光似雪仿佛帶著淺淺笑意,虞卿卿忽的恍然大悟。
他哪里是在說貓啊,明明是在說人!
呸,這人頗不要臉,自己什么時候成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