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扳指碾過鎖骨的顫栗
賀元崢的指尖撫過她頸間咬痕。
突然扣住她欲躲的下頜:"你抖什么?三年前在雪地里拽著我袍角時,這具身子可是燙得像團火。"
玉扳指碾過鎖骨的瞬間,季羨渾身泛起細(xì)密的戰(zhàn)栗。
那些刻意遺忘的夜突然涌入腦海。
藥效發(fā)作時,她如何主動攀上這人的腰身,神智昏沉?xí)r咬著他喉結(jié)嗚咽。
在他的身下婉轉(zhuǎn)承歡。
此刻隔著衣料相貼的溫度,竟與記憶中分毫不差。
“唔”
未盡的話語被碾碎在唇齒間。
賀元崢的吻如同攻城略地的悍將。
今日在廳上聽見她要嫁人,賀元崢便想將她拎到面前,狠狠的懲罰。
他的動作粗暴,季羨只感覺嘴唇發(fā)麻。
微微有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發(fā)。
齒關(guān)被撬開時泄露的喘息燙得她心口發(fā)慌。
衣衫被那只火熱的手剝落,只剩下脖頸掛的水粉色纏枝牡丹肚兜,襯托的她膚如脂玉。
“不要看�!�
季羨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聲音軟糯的,像只貓兒在賀元崢的胸口撓的他渾身發(fā)癢。
“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沒摸過,嗯?”
他尾音上調(diào),帶著濃濃的誘惑。
賀元崢的手指在她身上帶過,帶著薄繭的掌心撫過季羨的后腰,帶起一陣顫栗。
她喉間溢出不成調(diào)的嗚咽。
粉色纏枝牡丹肚兜,飄落在賀元崢的錦袍之上。
“喊我�!�
賀元崢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濃濃的誘惑。
季羨的臉頰出兩片酡紅,她咬著下唇低聲道:“元崢哥哥。”
聲音落下,仿佛如雪崩,巨浪襲來。
賀元崢握著她腳踝將人拖回身下,
迷蒙中,季羨在晃動的珠簾里望見銅鏡。
鏡中交疊的身影驚得她腳背繃直。
雙手不知何時揪緊了錦被。
賀元崢,染著情欲的眸子鎖住她蒙著水霧的眼睛。
雕花窗外風(fēng)雪漸急,卻蓋不過帳內(nèi)融化的冰裂聲。
季羨再醒來時,窗外依舊籠罩著夜色。
身旁已經(jīng)不見賀元崢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摸旁邊,一片冰冷,想來已經(jīng)離開多時。
三年間無數(shù)次與賀元崢歡好。
再醒來,從未見過他的面。
于賀元崢而言,她不過是床上玩物罷了。
輕輕一動,渾身酸痛叫季羨不由的蹙了眉。
今日,賀元崢折騰得格外厲害。
聽見屋中聲響,丫鬟端著托盤從外室進來。
托盤上是一碗黑稠的藥汁。
不必多說。
季羨端過,一飲而盡。
熟悉的避子湯味道在口中散發(fā)。
“表小姐,少爺說您今晚可以宿在這里。”
季羨系衣服的手一頓。
“不必麻煩,我認(rèn)床。”
漏夜而出,涼風(fēng)一吹,冷的刺骨。
踏雪而歸,雪水浸濕了鞋襪。
聽竹院。
季羨推門而入。
丫鬟綠茵連忙迎上來道:“小姐,今日怎么去這么久?”
季羨脫下大氅道:“不小心睡著了,準(zhǔn)備沐浴吧�!�
這三年中,季羨無數(shù)去茂軒院,卻從未那里過夜。
將衣衫解開,白皙的皮膚上一片青紫紅痕,分外顯眼。
“小姐,賀少爺這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綠茵看著季羨身上的紅痕,眼睛中氤氳著霧氣。
每次小姐從茂軒院回來,總是一身傷痕,今日格外嚴(yán)重。
季羨疲憊的厲害,將整個人包裹在溫?zé)岬乃小?br />
“再挨些日子,什么都會好起來的。”
季羨閉著眼睛,靠在浴桶邊。
既然賀夫人今日提及為她做媒。
想必是真動了將她嫁出去的心。
“對了,小姐,今日接到了小公子的家書,我這就去拿來!”
說罷,綠茵匆匆離開,不一會拿著書信過來。
季羨一把接過。
本以為自家小姐看了小公子的書信會高興,誰知季羨的臉越來越冷。
“暮兒,去了白鹿書院讀書�!�
季羨聲音冷冷的。
白鹿書院是整個天啟最負(fù)盛名的書院。
山長是翰林院退休的掌院,更是出過多個狀元。
“小公子能去白鹿書院讀書是好事,小姐怎么悶悶不樂的?”
綠茵不解的問。
季羨口中的暮兒是季羨的胞弟。
當(dāng)日從季家逃出,季暮有祖母護著并無大礙。
季暮是她唯一的牽掛。
書信上寫了,送他去白鹿書院讀書的,是賀元崢。
突然覺得頭疼的厲害。
躺在床上,本以為會輾轉(zhuǎn)難眠,誰知剛一沾床竟睡了過去。
只是夢中卻也是不消停。
娘親質(zhì)問為何不照顧好弟弟的聲音越來越大。
天色漸亮,季羨慢慢睜開眼睛。
喚了綠茵服侍著穿上衣衫。
在脖頸上重重的壓了些粉,才勉強將痕跡蓋住。
“小姐,剛卯時,怎么不再睡一會�!�
“老夫人的藥膳不能停�!�
“府中有醫(yī)女,小姐何必這么辛苦�!�
綠茵心疼的開口,將大氅披在季羨的肩頭。
季羨本就纖弱,披上大氅更顯得小小一個。
好像一陣風(fēng)吹來便能將她帶倒。
“習(xí)慣了�!�
季羨聲音淡淡的。
三年前,季羨對藥理不通文墨,如今已經(jīng)是做藥膳的高手。
她名義上是表小姐,若是沒有老夫人的垂愛。
各院子里有臉的丫鬟婆子,也不會將她放在眼中。
從聽竹院出來,到老夫人的萬壽堂,需半柱香的時間。
外面風(fēng)雪未停,花園中白茫茫的一片。
“小姐,今日天氣太冷,我回去灌個湯婆子!”
算時間還早,季羨點頭。
她站在池塘邊,看著凌寒獨自開的紅梅微微出神。
“看什么呢?”
清洌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