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Alpha
向徐刻表白,是方天堯做過最沖動、后悔的一件事。
方天堯有想過會遭受拒絕,他不在乎。但他沒想到徐刻的拒絕這么殘忍。
方天堯袒露心聲,連句“我喜歡你”都沒說到,徐刻一個眼神沒給方天堯,只是冷冰冰地打斷:“謝謝�!�
徐刻走了,風聲里腳步干脆,就和徐刻的拒絕一樣。
方天堯從沒想過,他的表白會這么失敗。甚至連句我喜歡你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拒絕了,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登機前的繞機檢查,方天堯依舊心不在焉,回副駕駛后,徐刻嚴謹?shù)亩卫@檢,發(fā)現(xiàn)紕漏后,當著方天堯的面果斷的上報給了李海龍。
李海龍重重地呵斥了方天堯。
方天堯也為此被停飛了整整半年,這半年里,他私下約過徐刻,消息猶如石沉大海,從來得不到回復。方天堯氣急了,在徐刻車前堵人下班。
他堵到了,發(fā)瘋似的試圖得到徐刻一個回應。
暴怒失控的方天堯試圖鉗制住徐刻手臂,徐刻動作比他快上一秒,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方天堯的臉上。
徐刻擦了擦手,將絲帕丟在地上,眼神冷漠地看向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眸色復雜的方天堯。
方天堯頂了頂腮幫子,口腔內的血腥味莫名嘗出了些別的、隱秘的滋味,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徐刻的手,修長白皙,掌心微紅。
徐刻繞過方天堯,平靜地拉開車門。
“徐刻……”方天堯正要說什么,一個沉重的手臂拍在他的肩上,李海龍來了,锃亮的皮鞋踩著地上的絲帕。
李海龍神色肅穆,“小刻,你先回去吧�!�
徐刻開車走了。
方天堯半只腳掌同樣踩在那張絲帕上,二人紛紛低頭點了支煙,劍拔弩張如硝煙漫起,他們心照不宣,但誰也不讓。
最后方天堯拿走了那塊絲帕,被停飛了半年。
方天堯雖是飛行員,但他家底殷實,停飛的半年里一直在管家族企業(yè),家里人都以為他有心繼承產業(yè)了,開心的要命。結果停飛時間結束后,方天堯又去培訓,進行復飛。
方天堯回京航后,徐刻對他視若不見,氣氛緊張,所有人都瞧得出來二人互相不對付。除了必要的工作關系,幾乎沒有交集。
整整一年,徐刻的冷漠讓方天堯感到遙不可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徐刻對李海龍也是如此。李海龍比方天堯少邁了一步,尚未撕破臉,但李海龍沒少在暗地里清除覬覦徐刻的人。
徐刻對此知情,但沒有撕破這層微妙的關系,默許也好,當槍使也罷,李海龍都心甘情愿,毫無怨言。
方天堯本來也是這么想的。
只要能看見徐刻就好。
但日子越久,他越后悔,如果他沒有表白,是否會和李海龍一樣,得到一丁點的特殊……長久積壓的情愫令方天堯愈發(fā)扭曲、瘋狂。
徐刻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總令人覬覦,于是他撕開了徐刻的身份,讓徐刻遭受非議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撕碎對徐刻存有濾鏡的人,讓他們知難而退。
機長競爭,成了他下作手段最好的幌子。
方天堯千算萬算,萬般提防,偏偏就是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了一位高等級的alpha,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將徐刻搶走。
徐刻后頸上淡淡的齒痕,快要將他逼瘋。
世界如一個巨型圍獵場,方天堯這匹狼守著食物垂涎多年,雖沒叼回洞穴,但就這么被狠插一腳,他心里難免憤慨。
……
徐刻二次繞機,確定無誤后正常起飛。機翼劃過云層,安全員出艙后,方天堯盯著徐刻細長白皙的頸項,喉結滾動。
“徐刻,你有alpha了?”
“嗯�!�
方天堯眸色稍沉,措辭一番,“他看起來飽受alpha易感期的痛苦,并不溫柔。”
徐刻嗤笑一聲,“我的alpha與方副機長有什么關系?”
徐刻的語氣帶刺,就好像在問:怎么?方副機長也想進來插一腳嗎?
方天堯語塞,任何話在徐刻面前都不能撕破著說,只要一撕破就會得到徐刻的“驅趕”,連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了。
方天堯深有體會。
他假意提醒道:“alpha最適合的伴侶是oga,就算他們的契合度不高,也總比與0契合度的beta高。你和alpha在一起和自殘沒有區(qū)別�!�
“……”
“徐刻,我不希望你因為難以撫慰alpha而感到痛苦。”如果伴侶是beta就不會有這個顧慮。
方天堯的話有的放矢。
徐刻什么也沒說,但這話卻像是一顆種子一樣,種進了徐刻內心深處。
他止不住的想,如果有一天紀柏臣對oga腺體激素過敏癥治好……
紀柏臣一定會與門當戶對,高契合度的oga結婚。
這樣才不會痛苦。
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徐刻又算是什么東西?不識抬舉的交易品?又或是幫忙度過易感期的“藥”?
徐刻知道,暗戀紀柏臣是個沒有結果的事,他隨時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沒關系,現(xiàn)在的徐刻不會再比九年前更糟糕了。
國。
紀柏臣來國參加一個貿易選品的展覽會,在展覽會上,他見到了這次的策展會會長——希爾斯。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笑容和藹,眼神精明。
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與國貿易展覽會主辦方達成長期合作關系。通過國貿易展覽會搭線,連通東和民航與國外貿的空運服務。
這是一塊巨大的蛋糕,所以這次,其他國家的民航ceo也都來了。此次紀柏臣最有力的競爭對手是京航ceo——顧乘。
京航是家族企業(yè),如今的ceo顧乘是顧家嫡子,京航的接班人,這人是個笑面虎,老狐貍,聰明狡猾。
這兩年京航不如東和,營業(yè)額走了下坡路,這次大概是要破釜沉舟博上一博了。
紀柏臣與希爾斯交換名片時,顧乘笑著走了過來,搖了搖酒杯,姿態(tài)儒雅矜貴,“紀總,好久不見�!�
紀柏臣與他碰了個杯,神色不顯。
顧乘笑的曖昧,“紀總前兩天在京航車庫等的小情人真是漂亮�!�
紀柏臣唇角勾笑,“聽說顧總堂弟半個月前在賭場輸了筆大的,現(xiàn)在京航還能正常運行嗎?”
二人互戳脊梁骨,誰也沒法從對方的唇槍舌劍下討到半點好處。
顧乘臉上的慍怒一閃而過,他這人很少在嘴上吃虧,莊青江這個沒用的窩囊廢,賭場輸了幾千萬。
還挪用公款!
要不是被攔著,他是真想把莊青江的腿打斷。他向來不念及人情,清理門戶,以正家風的事對他而言容易的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紀柏臣是一類人,但紀柏臣在“情”字上,要比他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