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討債鬼

    “我，我不生氣了，但你答應(yīng)我，往后可不能這樣……”

    陳敢長舒了口氣，將是如獲新生，他一把拉住張柔的手，斬釘截鐵地道。

    “知道了，媳婦，往后我再也不兇你了，我肯定把你和閨女當(dāng)成心肝寶貝呵護(hù)�！�

    這話把張柔逗笑了，她靠在陳敢肩膀上，一句話也沒說。

    可漸漸的，陳敢的呼吸變得粗重，一低頭，正巧看見張柔那嬌艷欲滴的唇瓣。

    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張柔也沒拒絕，從嘴角溢出兩聲嚶嚀，像是鼓勵(lì)著陳敢再進(jìn)一步。

    陳敢眼中的欲望瞬間點(diǎn)燃，翻身壓上去，還不忘伸手護(hù)著張柔的頭。

    可這是大白天，閨女還在旁邊睡著，剛來的女知青回了南屋。

    要是這個(gè)時(shí)候熱火朝天地干起來，叫人知道了該有多羞！

    可不知不覺，陳敢的手已經(jīng)探進(jìn)肚兜。

    張柔嚇壞了，立馬攔他，“別，人家知青還在這呢，咱們得收斂點(diǎn)！”

    陳敢輕嘆了口氣，在她唇上啄了啄，聲音隱忍。

    “行，聽你的媳婦，那我先過去吃飯。”

    鬧騰了這么一出，陳敢還沒吃上早飯呢。

    張柔假意瞪他，嗔怪道：“一會(huì)兒飯菜涼了，看你鬧不鬧肚子！”

    陳敢嘿嘿地笑著，拉開簾子出了里屋。

    其實(shí)這土坯房根本不隔音，東屋的動(dòng)靜讓王麗麗聽的清清楚楚。

    沒吃過豬肉，但她見過豬跑啊。

    這未婚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倆人在干啥，羞得面紅耳赤。

    一想到陳敢那健壯的體格和垂著的大東西，又想起張柔那纖細(xì)的腰肢。

    嘖，兩人那晚上真能和諧嗎？

    吃完飯，陳敢刷洗完碗筷，回房催著張柔穿上新衣服，去看看大哥。

    他把墻上的新衣服摘下來，遞給張柔，“媳婦兒，這衣裳買了就是給你穿的，我看你也喜歡，一天都摸好幾遍，咋就不舍得穿呢？”

    “現(xiàn)在你男人能掙錢了，去打一回獵就能賺個(gè)百八十塊，往后肯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說話間，陳敢還不忘湊過去，蹭蹭張柔的鼻頭。

    張柔羞澀躲開，“我先去換衣服，現(xiàn)在你可算知道誰才跟你最親近了，前兩天大哥還來過，給咱送了點(diǎn)小米。”

    陳建國提著一袋小米過來，別別扭扭地遞給張柔。

    他頭不停地向堂屋伸，可等了老半天也沒看見陳敢出來，明顯有些失落。

    張柔只好說道：“大哥，弘志他出去了，不在家�！�

    陳建國咳嗽兩聲，“知道了，這小米你跟孩子吃，不用管他！”

    陳建國甩甩胳膊，離開了。

    但張柔心里跟明鏡似的，陳建國看似關(guān)心他們母女，實(shí)則還是關(guān)心陳敢。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肯定不忍心看著他走上彎路。

    陳敢想起廚房里那袋小米，陷入沉默。

    之前他真是個(gè)混賬，把所有為自己著想的親人都推了出去，反倒把那些狐朋狗友視為最重要的人。

    半晌，他突然背過身，擦擦眼角的淚。

    “媳婦，你先換衣裳，我去抱抱咱閨女�！�

    看閨女的褥子有些埋汰，陳敢換了個(gè)新的，把閨女摟在懷里。

    “念慈，好念慈，一會(huì)咱們就該去看你大伯了�！�

    王麗麗剛從南屋出來，看見陳敢那張俊俏的臉上滿是笑意和寵溺，頓時(shí)有些愣神。

    好像只有在面對媳婦兒孩子的時(shí)候，他才會(huì)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感覺到她的目光，陳敢轉(zhuǎn)頭看去，那張英俊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透著股冷漠疏離。

    跟剛才完全是兩副面孔。王麗麗身子一顫，尷尬的道。

    “大哥，我，我上個(gè)茅廁�！�

    “嗯，去吧�！�

    不一會(huì)兒，張柔換好衣服出來，大紅色的毛衣襯得她氣色極好，小黑褲包裹著那兩條又長又細(xì)的嫩腿，腳下蹬著時(shí)髦的小皮鞋，感覺整個(gè)人都上了個(gè)檔次。

    再加上這幾天有陳敢的滋潤，張柔一顰一笑都盡顯風(fēng)情。

    她把頭發(fā)編成粗似的麻花辮，別在肩膀上。

    “我收拾好了�！�

    陳敢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看著張柔，“媳婦兒，你真好看�！�

    張柔被夸的害羞，低頭就往她胸口埋。

    王麗麗正好從茅廁出來，見到兩人卿卿我我，頓時(shí)覺得尷尬極了，恨不得找個(gè)地方鉆進(jìn)去。

    她根本不敢抬頭，快步回了南屋。

    張柔趕忙站直，叫住她，“王同志，我們今天去走親戚，如果你餓了，廚房里有吃的，隨便拿�！�

    王麗麗磕磕巴巴地道：“謝，謝謝嫂子，你們一路順風(fēng)！”

    陳敢左手牽著媳婦，右手抱著閨女，大闊步地出了院子。

    路過村口的小賣部，陳敢進(jìn)去提了一條煙，算不上多名貴，但也不差。

    張柔挑了半斤紅糖，又添了一斤肉，用袋子裝好。

    ……

    陳建國家。

    “大哥，我們來看你了！”

    陳建國光著膀子正在院里劈柴，他熱的滿頭大汗，抬起胳膊就往肩膀上擦。

    恍惚間，聽見陳敢的聲音，陳建國立馬抬頭往門口看。

    僅過去幾秒，陳建國就收回視線，覺得剛才的想法簡直可笑！

    陳敢就是個(gè)浪蕩子，半年前就說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天天在那喝酒，現(xiàn)在咋可能來找他？

    陳建國站在水井前，胡亂洗了把臉，總算是涼快了點(diǎn)。

    剛想論起斧頭繼續(xù)干，就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倆人，男人懷里還抱著個(gè)孩子。

    “大哥，我來看你了�！标惛衣曇袈燥@哽咽。

    上一回兄弟倆人見面還是在半年前。

    陳建國勸說陳敢回歸正道，找個(gè)活干，被陳敢一口拒絕，還張口問他要錢。

    陳建國實(shí)在惱怒，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兄弟倆人扭打在一起……

    這隔了半年的第一次見面，還真有點(diǎn)尷尬。

    陳建國的手狠狠一抖，把斧頭背在身后，故作鎮(zhèn)定。

    “嗯，來干啥的？”

    忽然，他自嘲地勾勾嘴角，“又是來借錢去打牌陳敢，我是你大哥，但我也不能事事給你擦屁股，你要是來借錢的，帶著老婆孩子滾蛋！”

    屋里走出來一個(gè)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女人，正是陳敢的大嫂王翠云。

    王翠云手往腰上一叉，指著門口罵：“哪來的討債鬼？走遠(yuǎn)點(diǎn)，上回你欠的賬，你大哥昨個(gè)才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