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只惡犬-魔族來客
皇宮果然像阿蘿想象中的一樣華麗又富貴,這一任王室在之前和教廷扯頭發(fā)的競爭中奪回了經(jīng)濟(jì)命脈的商貿(mào)稅收權(quán),所以皇宮肉眼可見的一天比一天更加豪華。
路過噴泉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肆硗獾鸟R車?yán)镏Z南他們的驚呼,阿蘿好想也撩開簾子看一看,但她和阿爾芒坐在一起,如果她冒冒失失的,也許他會在皇宮里丟臉?
所以她忍著沒動。
阿爾芒看了她一眼,撩開了他那邊的馬車側(cè)簾:“想做什么就做,在我身邊干什么都可以�!�
他雪白纖長的手指固定在深紅色的車簾上有種奪目的美麗感,阿蘿看過去的時候忍不住盯著看了一會。
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了另一只手,那只手皮膚溫黑,指腹粗糙,帶著細(xì)細(xì)碎碎的傷疤……完全沒有阿爾芒精心保養(yǎng)的雙手好看,可她覺得很安心。
詭異的感覺在心頭越發(fā)濃厚了,她強忍著,對那邊的阿爾芒輕輕一笑,從窗戶里看了出去。
外面廣場上的噴泉由一塊完整的大理石雕琢而成,剔透的水中噴口是一顆樹的形狀,也通體雪白,只在樹杈頂端鑲嵌著各色寶石碎片,晶瑩的小股水流從每一個小枝椏頂端噴出,映著各色寶石的彩虹色澤,讓這棵樹有種神性的美麗。
“生命樹,是利馬家的家徽�!�
阿爾芒輕聲給她講解著王室的小知識,和貴族們的一些習(xí)慣。他能看出來身邊這女孩的不安和那雙漂亮黑眼中的小小擔(dān)憂,也許她是在擔(dān)心一會要見到的人?
阿蘿一向不太擅長這種權(quán)貴階層必須要接觸的宴會,他能明白,可也只能幫她習(xí)慣,如果留在他身邊,這些東西是必不會少的。
況且……如果今天他成功了,她要面對的可能是更多更多的宴會。
觥籌交錯,虛與委蛇。
他看了她涂得粉嫩的小臉一會,嘆了一口氣。
伸手憐愛地揉了揉身邊女孩被編的毛茸茸的發(fā)頂,阿爾芒替她理順了一根有些凌亂的卷發(fā):“一會你先和你的小朋友們在外面玩一會,吃點東西,我去和大人們聊一會,你只要最后進(jìn)來和他們問一下好。”
還是……舍不得,算了,反正她已經(jīng)注定是他手里的小鳥,就給她一座大點的園子吧。
“這就是皇室晚宴嗎?我們來做什么,就吃嗎?”諾南懵懵地端著一杯酒飲料站在長桌一頭,小聲和阿蘿咬耳朵。
他今天穿的很帥氣,平時亂七八糟的卷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剪裁修身的禮服一穿,還顯得他唇紅齒白分外秀氣。
“不知道啊。”阿蘿也很懵,按阿爾芒的說法,她現(xiàn)在就在外面吃吃喝喝,和小輩們交際一下就可以。
不過……她看了看遠(yuǎn)處那個鼻子快翹到天上,一眼都不愿意看她的小王子殿下,打消了交際的念頭。
這位王子是真情實感以為她要嫁給他的……還是算了算了不湊過去了,反正糕點也很好吃。
于是她在擺滿精致小點心的長桌上挑選了一塊看起來不掉渣渣可以吃的文雅一點的,小口小口拿起來咬。
結(jié)果剛吃了兩口一晃神好像看到了露西安的身影,她穿著粉藍(lán)色的蓬蓬裙,提著裙擺消失在了大廳的一扇小門邊。
“?”阿蘿咽下口中的點心,拉了拉諾南的胳膊:“你看到露西安了嗎?她去干什么了�!�
諾南也在忙著吃點心,似乎還喝了太多酒精飲料,臉有點發(fā)紅,聲音也有點飄:“嗯嗯?……我不知道,沒看見,去玩了吧,哈哈……”
“……”真是靠不住的小伙伴,阿蘿左看右看沒找到他們的仆人,再看看那扇開的很隱蔽的小門,有些疑慮,但最后還是憂心忡忡跟了上去,露西安不會也喝多了吧?
地上鋪著柔軟淺棕的厚毛地毯,綢緞小鞋踩在上面軟綿綿的,毫無聲息。
那扇小門似乎通往后廚,打開之后是一條干凈無人的小走廊,盡頭又是一個亮堂堂的大廳,似乎還有走動說話的嘈雜聲,散發(fā)著食物的香氣。
看來露西安確實是不小心跑到后廚了,她放心了一點,雖然淑女跑進(jìn)廚房里還是有些失禮,不過沒什么大礙,總比進(jìn)入什么秘密的會客室要好。
阿蘿提起裙角,小跑了幾步,進(jìn)入了那個亮亮的大廳。
——像是通過了一層薄薄的膜,分明皮膚上毫無感覺,可卻能敏銳地察覺到場景發(fā)生了變化,她打了一個冷戰(zhàn),猛地停下腳步。
那些明亮的燈光、嘈雜的人聲還有食物的濃香都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個空空蕩蕩的會客室,月光透過巨大的花窗投射進(jìn)來,透過花色玻璃能清晰地看到外面那座生命樹噴泉,而室內(nèi)只有中央的位置擺了兩張面對面的軟椅。
面對著她的位置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熟悉粉藍(lán)色裙子的姑娘。
這是……幻術(shù)。
她咬了咬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腳跟碰到了冰冷的墻面,剛剛她進(jìn)來時那個寬闊的通道已經(jīng)消失了。
面對著她的人動了動,換了個愜意的姿勢。
他的面孔隱藏在黑暗里,整個房間里只有一扇花窗的月光灑進(jìn)來,阿蘿的人類眼睛并不能立刻看清對方。
……而對方則不然。
女孩警惕地繃緊肌肉,她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滑過她的身體,直白又大膽,還帶著審視和不屑,讓她的肌肉為之緊張顫抖。
這樣的夜視能力……
這種發(fā)現(xiàn)讓她心中驚疑,更何況那個熟悉的粉藍(lán)色蓬蓬裙姑娘就站在他身后,畢恭畢敬,一聲不吭。
過了很久,對方似乎是耐心地等著阿蘿的眼睛適應(yīng)黑暗,終于找準(zhǔn)他的面孔所在的方向,這才向她一點頭:“坐�!�
他的聲音像是火山的硫磺,帶著硝煙與毀滅的氣息。
阿蘿盡力挺直脊背,讓自己不要太過顯露恐懼,她提著自己的裙擺,一步一步走近了那張有著精美刺繡和扶手的寬大椅子。
她坐了下來。
對面的男人上半身隱沒在黑暗中,月光只照亮了他胸膛以下的位置。他的衣著很華麗,但是不太像本國的貴族,緊身的皮裝,外罩著金屬和皮毛的裝飾外套,金飾和流蘇垂落在腳邊。
像個異國的獵手。
……也許,是異族?
阿蘿看到了他腿邊有什么東西在反光,那東西冰冷粗長,盤曲成一個圓。
“在我的種族里,看別人的尾巴很不禮貌哦,小姐。”他帶著狹弄氣息開口,毫不在意自己話中拋下了怎樣的炸彈。
尾巴,種族……
阿蘿收回目光,看回他隱沒在黑暗中的臉:“你是……魔族?”
他的氣息與她夢境里那只黑色的巨獸有點像,并不是說他們長得像,而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暴戾與力量的糅合感,讓人在面對他們時,幾乎是有種本能的被狩獵感。
只是夢里那只獸讓她放松柔軟,心都暖呼呼的,面前這個……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盡量不動聲色。
“我只是來看看人類的貴族有哪些可以用一用,沒想到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啊小姐�!睂γ娴哪腥寺曇魩�,但這并沒讓他變得平和,反而讓阿蘿更覺得危險。
“迷住了我的……呃,名義上說,算是弟弟?雖然我們一絲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還迷住了帝都的大人物�!蹦腥丝粗�,嘴里吐出輕浮的話:“看著還是個小女孩,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騷呢?”
帝都的大人物,是阿爾芒吧。可他弟弟又是哪位……?她有認(rèn)識的魔族嗎?
腦中出現(xiàn)了一雙綠眼睛,阿蘿匪夷所思地重新睜大眼睛看回去,希望在他臉上看到什么和那個綠眼睛男人相似的影子。
可是沒有,黑暗中他的雙眸是鷹隼一般的金色,皮膚也是日曬后的古銅,不像那個人那身與生俱來的漂亮溫黑,黑色柔韌的皮膚下是剛硬的肌肉,手摸上去就像是觸摸包裹著鋼鐵的絲絨。
不過現(xiàn)在阿蘿也來不及思考“他明明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是怎么知道他的膚色的”這件事。
對面的男人向身旁的姑娘短促吩咐:“去,控制她�!�
一直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樣垂手站在他身后的露西安在得到命令之后終于動了。
她抬頭看過來,黑暗中她圓圓的臉頰上投射著月光,一半明亮一半晦暗,這張熟悉的小臉蛋毫無表情,帶著詭譎的氣息,一點也不像來的時候那個大呼小叫的可愛姑娘。
在阿蘿真的站起身來逃跑之前,墻壁細(xì)微地晃了晃。
“?”她有些狐疑,扶住了一旁的扶手。對面的不明魔族神色也有些變化,阿蘿看到他的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接著,地動山搖。
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后,一旁的墻壁開始動搖著詭異融化,像是倒映著山色的湖面一點點下漩塌陷,似乎是幻境空間被暴力打開了。
轟然的煙塵中,阿蘿咳嗽著,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和那雙翡翠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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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大家都忘記魅魔緹卡在找誰了!!一本里面就算是配角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重名呢�。∷欢ú缓唵�!
還有下章或者下下章有正文獸型肉(取決于我脫不脫綱),甜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