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只惡犬-落魄小王子
這場血腥殺戮的變動并沒有很多消息傳出,即使是當(dāng)天去參加了宴會的貴族們,也都對這個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諱莫如深。
畢竟……有人可是看到了籠子里的那位夫人呢。
只是王都里那么大的動靜瞞不過周遭的居民,早上起來,大家都惶惶不安地對視著,交換著眼神,低聲交談著自己的猜想。
有詭譎陰沉的霧氣籠罩在王都上空。
而這種不安在人們發(fā)現(xiàn)帝都城門被封之后到達了極致。
“這位大人!我們只是個小商隊,還要養(yǎng)家糊口的!”棕褐色面孔的干瘦商人低聲乞求,向守城的衛(wèi)兵說著好話。
他身后站著七八個像他一樣的中年商人,他們都面帶風(fēng)霜,皮膚黑瘦。這些人一看就是最小的商隊,只販售一些本地的特產(chǎn)到帝都來,在得到貨款之后又要迅速返程,才能給家里的妻兒換到口糧。
衛(wèi)兵知道這些人生活不易,也沒呵斥他們,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讓他們耐心等待:“這是上頭的命令,畢竟……發(fā)生了那種事情。”
“喬尼!”穿著銀亮鎧甲的衛(wèi)兵隊長呵斥自己的下屬,讓他管好自己的嘴。
叫做喬尼的衛(wèi)兵縮了縮脖子,重新好好站崗,不敢再搭話。
小商隊的頭領(lǐng)眼巴巴地看著表情冷峻的衛(wèi)兵隊長,囁嚅了一會,還是不敢表示抗議。他頹喪又焦慮地看了看遠方家鄉(xiāng)的方向,和自己的伙伴一起失落地走開。
這樣的情況還有很多,畢竟王都流動人員太多了,這樣貿(mào)然的封鎖,讓城門口很快怨聲載道嘈雜起來。
阿蘿用魔法改變了自己的樣貌,披著灰撲撲的斗篷,裝作游商混在人堆里打探著情況。周遭的人有些咒罵有些嘆息,但他們都在猜測著發(fā)生了什么事。
“應(yīng)該是抓什么逃犯吧?”有人猜想。
但他很快被其他人否決了:“什么逃犯要這么興師動眾?那得是什么魔族戰(zhàn)犯吧?”
“都幾十年沒見過魔族了,戰(zhàn)犯估計也沒幾個好好活著了,哪兒搞得這么一出�。俊�
也有消息比較靈通的人左右看看,小聲湊到人堆里:“我聽說……昨天那里有很大動靜啊。”他隱晦地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游商們大部分是外地人,對政治的敏感度沒有本地人這么高,但一看他手勢也覺得不安。
他們小心地壓低了聲音:“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起初那個消息靈通人士噓了一聲:“這可不敢說,要被衛(wèi)兵抓去絞死的。反正是大人物之間的斗爭,和我們這種小民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要多付幾天房費了。”
大家唏噓著,也覺得神仙打架與自己沒關(guān)系,準備回去繼續(xù)找旅店住下來。
阿蘿跟在人群里離開,耳朵聽到另一撥人也在討論這件事。
“不是說準王后囂張跋扈得很嗎?說不定就是她們家想讓自己的后裔當(dāng)王唄……”
阿蘿搖了搖頭,失笑。
不知道那位準王后到底囂張不囂張,她只知道那一晚上應(yīng)該是阿爾芒勝利了,而落在他手里,準王后過的一定不會很好。
沒有獲得什么有效的情報,只能觀察到衛(wèi)兵們似乎也沒有接到搜查的手諭,這有些奇怪,她在心里思索著,準備回到隱蔽處的住所。
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影揮拳而出,一拳打在剛剛那個說準王后壞話的男人臉上,打得他一聲慘烈嚎叫,整個人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停下來的時候他鼻子和嘴角都是血跡,又痛得流出眼淚:“哎喲喲——殺人啦——”
這里離城門不遠,這邊騷動一起,門口的衛(wèi)兵就發(fā)現(xiàn)了,接著很快一個五人小隊撥開人群找了過來。
他們都穿著锃亮的盔甲,腰間懸掛著戰(zhàn)斧和長劍,圍觀的人們不敢靠近,大大地散開了一個圈子。
“怎么回事?”領(lǐng)頭的衛(wèi)兵詢問著,仔細打量周圍一撥人。
游商們支支吾吾面面相覷,畢竟他們剛剛在談?wù)摶适颐匦�,不太敢老實交代。只有地上滾著的傷者吱吱哇哇地告著狀:“大人!剛剛有個小子打了我!我看到他了……一個長得就很欠揍的男孩!他就在那——”
衛(wèi)兵們沖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哪里并沒有一個欠揍的男孩。
“他剛剛就在那里站著聽我們說話!一定是逃跑了!大人一定要幫我抓住他,哎喲我的鼻子��!”
居民住宅區(qū)七繞八拐的小路上,兩個黑斗篷的人影匆匆地避開人影,走進了無人的暗巷。
“放開我!”跟在后面的那個人滿臉憤怒和不耐,猛地揮開了前面的人拉著他的手:“你們又想耍什么花樣?席溫小姐!”
他的斗篷因為手臂上過于用力而揮落,露出一張清貴矜持的小少爺臉蛋,只是這張臉因為熬夜和驚慮有些疲憊,眼下帶著濃濃的青黑。
正是逃跑的那位小王子,奧多克·利馬。
這為小王子憤怒地看著面前已經(jīng)除去偽裝魔法的女孩,幾乎尖叫起來:“到現(xiàn)在你不會還想嫁給我吧席溫小姐!?然后讓我成為你們席溫家的傀儡?”
他似乎認準了阿蘿和阿爾芒穿一條褲子,執(zhí)著地認為自己已經(jīng)落進了敵人的手里,干脆也不躲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和頹喪。
“……”阿蘿倒是沒想到他一個猜測持續(xù)了這么久,有點無語地走近了兩步:“快把帽子帶好,我不想跟你一起被發(fā)現(xiàn)。”
小王子沒理她,垂頭喪氣地像只淋雨的老鼠。
阿蘿只好在他面前蹲下來:“剛剛看到你是意外,帶你走是因為衛(wèi)兵們過來了……我也逃出來了�!�
利馬小少爺聞聲抬頭看了看她,眼中充滿遲疑。
“你為什么要逃?現(xiàn)在是你家族最炙手可熱的時候不是嗎?”他不是很相信,嘴唇一動似乎又要念出什么宏大的咒文。
阿蘿熟練地一把用他的斗篷塞進他嘴里,看他咕唧咕嚕直瞪眼:“反正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跟阿爾芒一伙了,你看。”
她示意了一下身上穿著的黑乎乎斗篷:“我要還是貴族嬌小姐,至于這樣穿嗎?”
說的好像也是。
金尊玉貴、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利馬小少爺已經(jīng)飽受身上這件破爛衣服的苦,粗糙的布料摩擦得腋下膝窩等等皮膚薄的地方一陣陣發(fā)疼,他也覺得真的在家里混得好不至于穿這種衣服來遭罪。
基本上已經(jīng)相信了這個黑發(fā)少女和家里鬧翻了,但面上還是一副懷疑的神色,小少爺抱臂等待著她繼續(xù)取信自己。
“……”阿蘿翻了個白眼:“算了,你愛信不信吧�!�
她提著斗篷站起身,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個小巷,腳下毫無遲疑地邁出一步,同時在心里默默計數(shù):一、二、三……
走到第三步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弱弱的呼喚:“……喂�!�
阿蘿一直很好奇,這位奧多克小少爺為什么一見面就篤定她想嫁入王室,也許是被家里人教導(dǎo)的太多了?
然后這個疑惑在帶著小王子回到隱蔽處之后找到了答案。
當(dāng)時利維正坐在門口不遠的地毯上擦洗自己的爪子,雖然打架的時候他動作狠辣葷素不忌,動不動就扯人家脖子掏腸子,但閑下來的時候他會噌地彈出爪子,把指甲縫里都擦洗的干干凈凈。
阿蘿進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聞到了那個熟悉的氣息,知道這個披著斗篷的小少年是誰,因而也沒多問,只是順其自然湊過來在她側(cè)頰蹭了蹭。
這一幕被旁邊警惕的小王子看了個正著。
他張大嘴看看這個黑色皮膚的男人,一點點審視過他半邊臉上猙獰粗糙的疤痕,再盯著他深綠色的眼睛打量半天,最后看看他有力的胳膊和身體。
“我懂了�!彼劬莸匾涣粒靡环N贊嘆的眼神看向阿蘿:“你一定是不滿足家族給你安排的婚姻,為了真正愛情而逃離的吧?我誤會你了,沒想到你雖然是那個陰險的席溫公爵的親戚,卻還是這么真性情的人。”
出來看情況的梅拉妮沉默了,阿蘿和利維也沉默了。
利維奇怪地咋舌:“你他媽的在說什么?什么婚事?”
他的口音還是挺好認的,沙沙啞啞,有點磁性,還帶著些鼻音濃重的北部口音。小王子再天真,也總是被教育過待人接物的,這當(dāng)然也包括記住別人的聲音和臉。
他遲疑地看回去:“我剛剛就覺得你的眼睛眼熟,這個聲音……你是不是做過我的侍衛(wèi)�。俊�
接著他好像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華點,激動地一敲手心,眼睛更亮了:“我懂了——”
阿蘿還沒說出你別懂了你又懂什么了,就見到這個滿臉清貴的小少爺雙頰暈紅,猛地轉(zhuǎn)過來看她。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彼赞o誠懇,十分真摯:“原來你不是刻意接近我,而是刻意接近我的侍衛(wèi),這才是真正的愛情,而我只是你們的感情里微不足道的丑惡配角�!�
……
有一瞬間,阿蘿想到了微博上歡呼著磕到了磕到了啊啊啊啊的沖浪青年們。
先不說時間線對不對的上,這個王儲……怎么滿腦子是粉紅色劇情啊?他真的對他們的計劃有用嗎?
阿蘿與利維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布滿了迷惑。
戀愛腦竟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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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北部口音,我想起了東北話,大草。
笑死
利維:干哈玩意兒呢你,小鱉犢子
沒錯,快要完結(jié)了��!反正帝都這里是最終戰(zhàn)場啦!后面會交代穿越的始末之類的。
還有就是下一本現(xiàn)在有些想法,應(yīng)該就是玄幻古言,嬌貴任性鎮(zhèn)宅獸女主x有歷史的落魄前大將軍男主,劇情是旅途文小甜餅,一起尋寶什么的,仍然私設(shè)如山。
在寫下一本之前可能會寫幾個不定期更新的短篇爽爽,就是所有的腦洞,不限題材,不一定會有頭有尾,基本只是寫我覺得興奮的點哈哈哈,還會試試np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