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不得臺面的女人
鄭君聞想榨干謝彧行的骨頭渣子都和季瓷無關(guān)。
謝嘉澤可是出去挺長時間了,依著他超雄兒童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了謝彧行眼睛長在天靈蓋上的傲慢?
兩人一旦對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
身體可是自己的,季瓷不希望有一天穿回去的時候,缺胳膊少腿的。
她永遠(yuǎn)不對謝嘉澤的道德底線抱有任何期待。
傭人房中。
謝彧行從未想過,他竟還能和智商正常的人類之間產(chǎn)生溝通障礙。
“我背叛你?”
就憑一句話就能得出這個結(jié)果,謝嘉澤真的是個智商正常的人嗎?
他的笑容燦爛的過分,眸光在房間逡巡。
這種廢品,提前報廢了吧。
“你竟然還敢承認(rèn)?”
謝嘉澤被憤怒沖昏頭腦,憑什么誰都喜歡大哥,他差在哪里?
爺爺不喜歡他,白思盈不喜歡他,現(xiàn)在就連季瓷這個賤人也敢輕視他!
他重重地將謝彧行推倒,高高抬起了手臂。
“夠了,你還要丟臉到什么時候?”
開口的是季瓷,他拎著謝嘉澤的衣領(lǐng)將他拎起來。
謝嘉澤狼狽掙扎,對季瓷怒目而視:“我教訓(xùn)自己的女人,關(guān)你什么事!”
總是這樣,他總是要高高在上,顯示他的優(yōu)秀。
明明他謝嘉澤也不差,為什么所有人的第一選擇都是他?
“啪。”
季瓷太討厭他這超雄的模樣了,這讓她腎疼。
她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重重給了謝嘉澤一巴掌:“冷靜了嗎?”
“你打我?”謝嘉澤不可置信地看著季瓷:“你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我?”
謝彧行當(dāng)他是什么?
謝家的一條狗嗎?
他也是謝家的少爺,憑什么打他?
“啪!”
反手補(bǔ)了一巴掌,望著對稱的兩個巴掌印,季瓷神清氣爽。
強(qiáng)迫癥被滿足了!
“毫無理智,像條瘋狗�!奔敬蓪W(xué)著謝彧行天靈蓋上長眼睛的做派,看狗一樣看著謝嘉澤:“謝嘉澤,為了一個女人做小丑,你真讓人失望�!�
謝嘉澤對上那雙冰冷沉靜的雙眸,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她……”
都怪季瓷,要不是季瓷刺激他,他怎么能做出這么丟臉的事情?
“好了�!�
季瓷不想聽他放屁,嘆息一聲:“你還小呢,犯些錯誤也正常�!�
小孩子的小錯要縱容,等犯大錯吃槍子時再哭墳好了。
謝彧行抿唇,二十幾歲還小,這是什么品種巨嬰?
他又聽到自己拿腔拿調(diào)的聲音:“早說了,不要和上不得臺面的女人走太近,她會把你變得不夠體面�!�
長發(fā)之下,謝彧行深深吸了口氣。
一早上他都沒有將身邊的精神病推下海哪怕一個,他還不夠體面嗎?
季瓷憑什么這么說他?
“出去冷靜下,別再讓我失望�!迸呐闹x嘉澤的肩膀,季瓷下達(dá)命令。
謝嘉澤已經(jīng)被兩個耳光徹底打冷靜,聞言悶頭就朝外走,別提季瓷這個替身,就連白思盈那個本尊都沒有管。
白思盈早在他跳起來打人的時候就被甩在了地上,此刻半趴在地板上,不知所措。
“白小姐今天準(zhǔn)備睡在這里嗎?”季瓷望著尷尬無處散發(fā)魅力的白月光,輕嘲:“還是等謝嘉澤回來抱你走?”
白思盈臉一白,哀怨抬頭:“彧行……”
對上季瓷沒有任何波瀾的雙眸,她的話戛然而止,飛速爬起來啜泣地跑了出去。
看熱鬧的家伙們走光,房間終于安靜下來。
季瓷關(guān)上房門,不緊不慢地走到謝彧行身邊,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笑了。
“被誤解、被隨意踐踏,沒有任何尊嚴(yán)的感覺如何?”
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竟能讓高高在上的謝大少爺也經(jīng)歷一遭。
不可思議。
謝彧行閉了閉眼,強(qiáng)壓下心中火氣。
他的身體還在季瓷手中,不要惹怒她,以免她做出什么不智的行為來。
但……
“我沒說你上不得臺面,你也不需要用這種話來侮辱自己�!�
謝彧行活了二十八年,從未有人用如此鄙夷的態(tài)度對待過他。
他非常、非常不喜歡剛剛季瓷的話。
“真是傲慢啊。”
季瓷望著這時候還在爭論對錯的男人,忽而笑著開口:“我不認(rèn)為一個沒有自尊的女人,適合以你伴侶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里。”
謝彧行以為,這句話會比她剛剛說出的好幾分?
他對旁人說出口就是理所當(dāng)然,旁人對他如此就是侮辱。
大少爺?shù)淖宰�,果然值錢。
這話,太過耳熟。
眸中難堪一閃而逝,謝彧行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竟是如此討厭的家伙。
“抱歉�!�
他微微低下頭,脊背卻挺得筆直。
烏黑的發(fā)絲隨著他的動作傾瀉流淌,將一張白生生的小臉顯得更為柔弱可憐,卻不帶半分怯懦和自卑。
認(rèn)錯卻不服輸,是極有教養(yǎng)又極其倔強(qiáng)傲氣的姿態(tài),這才是真正的白月光模樣。
是用金錢和經(jīng)歷堆積起的氣質(zhì),而不是如她季瓷一般,裝都裝不像,還要被謝嘉澤那個暴躁男扣工資。
季瓷拂過自己的長發(fā),一點(diǎn)點(diǎn)理順毛躁,動作比情人還溫柔三分,語氣卻冷冽如刀。
“不必道歉,誰讓我窮呢,這是我該受的�!�
“你的弟弟雖然喜怒無常、暴躁好斗、擬人又畜生,但他給了我足夠的金錢,讓我能養(yǎng)活我和我的家人。”
“你知道的,我們窮人最不值錢的就是自尊了�!�
“千萬別用你們有錢人的高貴自尊衡量我啊,我的自尊一文不值,為了活下去我可以付出所有�!�
季瓷頂著謝彧行的臉,說出了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的話。
這一刻,謝彧行如坐針氈。
有戲!
心中一喜,她扶著自己身體的肩膀,壓低身體與謝彧行四目相對,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水汽。
“所以別讓我們的意外影響我活下去的可能,好嗎?”
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謝彧行微微瞇起了眼睛:“好�!�
這么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