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鬧天宮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知道你媽媽有多傷心嗎?”
當(dāng)季瓷踏入家門的那一刻,便看到坐在沙發(fā)上默默流淚的鄭君雅以及她的兩個“騎士”。
小的那個正給鄭君雅遞著紙巾,一臉譴責(zé)地看著季瓷;大的那個,正是剛剛譴責(zé)她的人。
空氣中仿佛劃出一道無形的鴻溝,那邊是溫馨融洽的一家人,這邊則是她這個不速之客。
此情此景,季瓷竟有些想笑。
原來謝彧行那個家伙,在家中竟然這么不受待見啊。
季瓷緩緩走進(jìn)寬敞得過分的客廳,找了個離他們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不去打擾這一家團(tuán)聚。
她笑瞇瞇地問:“有多傷心,做個報告給我仔細(xì)講講�!�
哭聲一滯,鄭君雅不可置信地抬起朦朧的淚眼:“彧行,你怎么能這么對媽媽?”
“怎么對的?”季瓷溫柔地道:“因?yàn)槲也蛔寢寢尩牡艿芮终脊矩敭a(chǎn),媽媽就要哭嗎?”
“那明天去爺爺那里,請他將公司都轉(zhuǎn)給你鄭家,改姓鄭如何?”
“爸爸一定很愿意把,他這么愛你�!奔敬扇崧暤溃骸暗綍r候就讓他做個鄭謝氏,怎么樣?”
“夠了!”謝政終于無法忍耐,像是個發(fā)狂的大猩猩一般猛地站起來,指著謝彧行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在陰陽怪氣什么”
“以為繼承了公司,翅膀就硬了是吧?沒有你老子,你算什么東西?”
“要是你還當(dāng)自己是我兒子,就趕緊給你媽媽老實(shí)道歉,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道歉?我道什么歉?”季瓷站起身,一步步朝著那一家三口走去。
“鄭君聞企圖私吞公司財產(chǎn),所以我要給他點(diǎn)教訓(xùn)�!�
季瓷拎起謝嘉澤的衣領(lǐng),把他甩到一旁,然后在鄭君雅身邊坐下,柔聲道:“可身為謝家女主人的媽媽,卻急著來我這兒,為你的好弟弟討個公道。”
“你想要什么公道,嗯?”
她微微壓低聲音,其中的戲謔讓剛剛止住哭泣的女人再次紅了眼眶。
“想讓你弟弟繼續(xù)貪污,想撬謝家的墻角養(yǎng)鄭家?”季瓷抽出紙巾,輕輕為鄭君雅擦去眼淚,“媽媽,你做什么美夢呢?”
“你……”鄭君雅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從前的謝彧行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不和他們爭辯什么,今天怎么不一樣了?
他到底怎么了?
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還是終于不想忍了?
鄭君雅眸中閃過慌張,倘若謝彧行這個冷血的畜生,終于不想忍他們了怎么辦?
除了他的家人身份外,他們沒有一點(diǎn)籌碼來制衡他!
這一刻,鄭君雅開始怨恨老爺子,為什么不將財產(chǎn)給謝政,為什么不給嘉澤?
謝彧行有哪里好?
季瓷眼睛死死地盯著鄭君雅,不放過她一點(diǎn)神色變化:“還是說,鄭家拿走的錢,你也有份?”
謝彧行不會真的倒霉到全家都挖他的墻角吧。
輕柔的聲音讓鄭君雅像觸電一般,瞬間抬起頭:“你說什么?”
微微抬高的聲音讓她瞬間沒了柔媚,活像個潑婦。
“你慌什么?我開個玩笑罷了�!奔敬煽粗艔埖哪樱従徯α艘宦�。
原來是真的啊,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倒霉蛋啊。
“我……我沒有�!编嵕庞旨t著眼眶哭了起來,可她的護(hù)花使者忍不了了。
“你他媽的……”謝政猛地起身,就要朝季瓷踹去。
“砰!”五十多歲的男人,被季瓷一手肘放倒。
季瓷這才回頭,詫異地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還沒輪到你呢,你出來跳什么?”
“你……你!”謝政難以置信:“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爸爸。”
“你也可以不是�!奔敬缮裆溉焕淞讼聛�,謝彧行那雙天生淡漠的眸子,此刻的威懾力讓謝政閉上了嘴。
“除了父親這個身份,你以為你算什么?”
“一個不被父親信任的廢物?”
“一個五十歲了依舊圍著女人裙角轉(zhuǎn)的二世祖?”
“沒有你,我確實(shí)什么都不是�!奔敬晌⑽⑿α似饋�,謝彧行那張薄涼的臉在她的溫和下竟然也顯出溫柔來:“但你呢?你有個好爹,為什么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是?”
“謝政,你以為如果你不是我的父親,你有資格在這里對我大喊大叫嗎?”
她冷冷地說:“你敢這么對我,不就是仗著這血緣關(guān)系嗎?”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乎這些了,你……”她俯身,幽幽地盯著謝政那雙渾濁的眼睛,“你還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嗎?”
除了血管中流淌的血,這一家子什么都不是的東西,憑什么對謝彧行頤指氣使?
沒有一個好老子,好爺爺,這一家子又憑什么逼迫她捐獻(xiàn)器官,生兒育女?
她的一生,竟然就是被這一群廢物所掌握的嗎?
真是不甘心啊。
不然……
殺了他們好了。
季瓷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冰冷,腦海中存在的未來一遍遍的重演,似乎在催促她下手。
只要解決這一家子,就什么都結(jié)束了。
男人語氣平靜,似乎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他們一家人劃清界限。
這怎么可以?
謝政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仿佛被戳中了痛點(diǎn)。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敢,我是你爸爸!”
愚蠢的復(fù)讀機(jī)。
季瓷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腰。
“嗤。”
“要不是這樣,你憑什么在這兒叫嚷?”
“彧行,彧行,你怎么能這么對你爸爸呢,我們都是……”
“閉嘴!”
季瓷可不會憐惜一個像花灑一樣只會哭鬧的人,而且她也沒有謝彧行對母親的那種依賴,此刻對付這個女人,簡直輕而易舉。
她一腳把在一旁看傻眼的謝嘉澤踹翻在地,腳踩在他的胸膛上:“你再哭一聲試試?”
謝嘉澤難以置信:“大哥!”
他什么都沒做,大哥為什么又打他?
鄭君雅驚得連眼淚都忘了流,猛地起身去扒謝彧行的腿:“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弟弟!你忘了小時候是怎么帶他玩的,怎么跟媽媽保證要保護(hù)他的了嗎?”
說著說著,她的動作停了下來,驚愕地看著謝嘉澤敞開的衣領(lǐng)中露出的青紫痕跡:“嘉澤,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