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姐姐,你的姻緣是我讓給你的
姐姐,你的姻緣是我讓給你的
“來人!”
尖銳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小姐可是要添茶水?”門外的丫鬟端著新沏好的茶水進(jìn)門。
“本小姐可沒空喝茶,我可是特意來找你們王爺學(xué)琴的,王爺教與不教總該露個面吧�!�
丫鬟垂首恭敬回道:“王爺昨晚出門去議事,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祁二小姐再耐心等等吧�!�
為了能夠給晟王留個好印象,祁檸特地穿了她最華貴的衣服,又特地擺好姿勢,時時刻刻都保證晟王來的時候自己的狀態(tài)是最迷人的。
又燃了甜膩的鵝梨帳中香,在里面偷偷加了一點能讓人動情的依蘭花。
就是能夠確保一舉拿下晟王,將生米做成熟飯。
自己也當(dāng)個王妃,免得處處落姜桔下風(fēng)。
“讓客人白白在這里等一晚上,這就是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
苛責(zé)的聲音里帶著暴躁,和一晚沒睡的怨氣。
“你若再如此不知廉恥,那我就親自教教你如何是女子該有的禮儀!”
寒戾的聲音穿透而來。
祁檸掛在肩膀的衣肩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完了!
姜桔來了!
爹爹和娘親都不在這里。
她不敢獨自面對姜桔的暴怒!
正待祁檸思考對策的時候,姜桔已經(jīng)來到跟前。
高挑的身影籠罩在祁檸的身上,她抬著眼,怯生生地向上望去,眼中滿是恐懼。
“長姐——”
姜桔沒有說話,看著她在這嚴(yán)寒露著肩膀,皮膚凍的發(fā)紅。
沒好氣的解下自己的斗篷,扔在祁檸的身上。
“把衣服穿上!”
“長姐怎么來了,晟王殿下呢?”
姜桔冷笑,“怎的妹妹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她俯下身盯這她掛在耳垂的流蘇珍珠耳環(huán)。
這副耳環(huán)是她親手所制作,連畫圖到選材,再到鍛造,都是她獨立完成的,沒有一分一毫的假手于人。
那時她送給母親三十二歲生辰的賀禮,也是她最后一次給母親賀壽。
姜桔伸手撫摸著祁檸耳畔的耳環(huán)。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祁檸的臉頰,她忍不住哆嗦一下,卻也不敢動一下。
外人只知道她是與京中只會插花品茶的貴女無二,但她知道真正的姜桔就是地獄里爬上來的一只惡鬼。
她那嗜殺的眼神,能讓一切魑魅魍魎都無處可遁。
“長姐若是喜歡這幅耳環(huán),妹妹就送與姐姐�!�
她的聲音顫抖,幾乎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姜桔聞言收了手,將目光轉(zhuǎn)移到祁檸的臉上,與她二目相對,探尋的想要從她的眸子里找到些什么。
突然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
祁檸瞬間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凍住。
“不不不!是我還給姐姐!”
“我這就還給姐姐!”
急忙的在自己的耳朵上胡亂扯著,可越是著急越是出錯,手不聽使喚的,在左耳拉扯著,卻怎么也拽不下。
甚至耳垂已經(jīng)微微血。
祁檸的手徹底不聽使喚,僵在半空中感受不到存在。
“姐姐我錯了!”
祁檸“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桔依舊沒有說話,抬起手朝祁檸的脖頸伸去。
祁檸緊閉著雙眼,“姐姐你別殺我!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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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姻緣是我讓給你的
祁檸哭得愈加放肆,尖銳的聲音震得姜桔耳膜疼。
耳垂間一點清涼,預(yù)想的痛感并沒有發(fā)生。
祁檸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摸摸自己的胳膊、腿都還健在,長舒一口氣。
耳朵!
祁檸恍然大悟,耳朵撕心裂肺的痛感蔓延全身。
“我的耳朵——”
手摸向自己的耳朵,哭聲戛然而止。
耳朵還在!
此時祁檸這才看見姜桔正拖著那副珍珠耳環(huán)站在光下細(xì)細(xì)打量。
祁檸不敢置信,她就這樣輕易放過自己了?
姜桔將耳環(huán)上的血跡擦拭干凈,交給塵希保管好。
又將目光盯向了祁檸。
“以前竟不知,妹妹如此怕我�!�
姜桔圍繞著祁檸踱步,與木地板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祁檸的命門上。
“妹妹你想學(xué)琴何不找我?旁人不知道就算了,妹妹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我最喜歡琴弦了�!�
祁檸渾身顫抖。
她當(dāng)然知道,她趁著姜桔去山間練琴的時候,偷偷地在香囊中加入能夠引來棕熊的香料。
那棕熊硬生生地被姜桔用琴弦勒斷了半根脖子。
祁檸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癱軟在地。
她是也要用琴弦勒斷自己的脖子嗎!
“長姐——”
“噓——”姜桔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練琴最忌諱的就是心不靜,你仔細(xì)聽�!�
祁檸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了一點聲音,可是她什么都沒聽到。
祁檸更加慌了,“長姐讓我聽什么?”
姜桔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拉起祁檸的手,放在她的心臟處。
“妹妹你的心跳聲,太聒噪了!”
說著姜桔以指為刃,在祁檸的胸膛比畫了一下。
“妹妹還沒聽見的話,我便將它剖出來,讓妹妹好好聽清楚。”
“長姐,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祁檸的嘴唇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
姜桔站起身了,自己也只是嚇唬嚇唬她,并不能真的殺了她。
沒想到她的膽量這樣小。
覺得沒了興趣,“今日我暫且饒了你,若你再敢生出有損我姜家清譽的心思,那時候你最好別在讓我聽到你的心跳聲�!�
“是是是。”
“滾吧!”
祁檸一愣,“長姐,讓我回滾哪里去?”
姜桔眼神射過一道寒光,“當(dāng)然是滾回家去,你難道還想在此丟人現(xiàn)眼不成?”
祁檸的臉上頓時全然沒了血色,慘白得如一張紙。
“不!”
“長姐,我不回家!我不能回家!”
“回家我的一生就全完了!父親不會放過我的!”
祁檸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死死地扣住姜桔的褲腿。
卑微的祈求,“長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去伺候那個老倭瓜般的老男人!”
“我看見他我就覺得惡心,我回家后我的一輩子就全完了!”
“長姐,你可憐可憐我!”
“懷王!懷王是我讓給你的,長姐,你看在我把懷王讓給你的份上你救救我!”
她哭得悲切,語無倫次,幾次姜桔都有些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姜桔皺著眉頭,“父親讓你去伺候誰?”
“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