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野花同樣也開得嬌艷(3)
真相大白之后,接著便是一片長久的寂然,她不知道該怎面對這個孩子。
親近?想必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這個孩子恨都恨死了自己,就單談自己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氣跑了,又怎么有那個余力去親近別人。
疏遠?她實際也是這么做的,但她所說的疏遠其實就是改變策略的刁難。
無視、蔑視、甚至是鄙視,反正她就沒有給過這個孩子好臉色過。
要說后不后悔,想必是有點的,單她是那種知錯就改的人嗎,想必不是的,不然,塞妮絲也不會就這么逃跑。
她過得很復(fù)雜,每天想的事情很多,但付出實踐的機會卻很少。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長輩,她或許就只能當(dāng)一個政客,因為政客需要的便是冷血無情,絕對的理性。
但是,在自己女兒向自己道歉后,自己抱著女兒痛哭時,她便知道了,其實,她也做不到絕對的理性。
那么她是誰,她該干什么,她到底該怎么辦。
這是她最近一個煩惱她的問題,甚至,就在她看見兩人的前一刻,她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望著呆愣在原地的老太太,愛夏緊張得直跺腳,她不明白,不是說好了嗎,禮物是買來送給塞妮絲的,怎么臨時改口送給克蕾雅了啊。
難道真的是琳想要借此逃避考試,可那也要選一個好一點的禮物送啊,塞妮絲喜歡的東西克蕾雅也不一定喜歡,張冠李戴什么的,是不行的啊。
[這是什么。]
[內(nèi)城河,卡利茲街道的卡萊卡餅干,同時非常好吃,就是不知道克蕾雅婆婆你吃不吃得慣甜食。]
眼見克蕾雅的注意力沒有留在自己的身上,愛夏只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眼見對方有意自己手中的東西,她也是特地的將其托舉起來。
“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
克蕾雅有些疑惑,她不是那種健忘的性格,認識的東西就是認識,不認識的就是不認識,基本不會存在熟悉但自己卻不認識的情況發(fā)生。
但眼前熟悉的包裝,熟悉的名字,卻讓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您要嘗嘗嗎。]
眼見克蕾雅的目光愈加的強烈,愛夏只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燃燒,片刻功夫,她也是沒有頂住壓力,開口說道。
[我不能吃太甜的。]
克蕾雅的一句話瞬間的便封鎖了她所有的話術(shù),一時間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是好了。
看吧,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
現(xiàn)在她只想到了這個,送一個不能吃甜食的人甜點,那不就相當(dāng)于送太監(jiān)一個美女嗎,這完全就是拉仇恨。
[抱歉,我來晚了……,誒!愛夏醬,琳醬,你們怎么在這里。]
這時,一道好聽的女聲響起,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
順著聲音望去,來人可不正是愛夏兩人當(dāng)時尋找的塞妮絲嗎?
[塞妮絲阿姨好,我們來和克蕾雅婆婆聊天,這不你也來了。]
聽到琳的話,塞妮絲有些詫異的看了愛夏一眼,關(guān)于自己母親和這個孩子關(guān)系的傳聞,她還是知道的,但她卻沒有辦法,所以,在她聽說是愛夏是來找克蕾雅聊天時,她才會有些吃驚。
但好在她也不是小女生了,一下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開口對著笑嘻嘻的琳說道。
[哦,是嗎,琳怎么喜歡母親的話,要不直接來做我的女兒怎么樣,反正艾琳那家伙也不會說什么。]
[那塞妮絲阿姨會接受我哥哥嗎?]
好似對著塞妮絲剛才的話考慮了一番,琳開口說道。
[當(dāng)然可以,你們兩個都是小可愛。]
[哦耶,那塞妮絲阿姨請吃餅干。]
[這是?]
這時,塞妮絲才注意到了愛夏手中那個與眾不同的包裹。
[內(nèi)城河,卡利茲街道那家卡芙卡啦,我同時那是家老店,所以就想著去試試,順便買了點回來當(dāng)禮物送給克蕾雅婆婆,這不還沒吃過嗎。]
聽到名字,塞妮絲原本笑著的臉竟多了幾分吃驚,只見她拆開包裹,拿出一塊方形的餅干過后,驚訝的說道。
[咦,真的誒,這么久了居然還有這種小吃,我記得克蕾茲那家伙小時候可是最喜歡吃了。]
嘎吱!
[嗯,就是這個。]
塞妮絲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好似陷入某種回憶的克蕾雅。
……
“姐姐,這個很好吃,你快試試。”
“要是讓母親知道克蕾茲你又把外面的東西帶回來的話,母親一定會懲罰你的。”
“那咋了,大不了吃飯的時候我多吃點就行了,放心啦,母親不會知道的�!�
……
“塞妮絲,這是什么?”
“是……是餅干,那……那個……”
“我有沒有說過,不可以出去亂跑,不可以吃外面的東西,你有沒有聽過我的話�!�
“不……不是的,我沒有出去,是……”
”夠了,撒謊、狡辯、逃避,接下來是不是要抹黑啊,我是這樣教你的嗎,還是說你從來沒有認真學(xué)習(xí)過,我……,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當(dāng)時,塞妮絲才六歲,也正是那天過后,她開始真正的“認真”起來,盡可能的完成克蕾雅給她安排的任務(wù),即便,任務(wù)一次比一次沉重。
后來,克蕾雅也知道了誰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但她也沒有想過要解釋什么,在她看來,塞妮絲變好了,那么自己的訓(xùn)斥就是有效的。
當(dāng)然,克蕾茲也沒逃過訓(xùn)斥,但不同的是,她選擇了一條和塞妮絲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條反抗的道路,當(dāng)然,這現(xiàn)在不重要。
換做以前,克蕾雅或許還是會抱有那種想法,但是,在塞妮絲跑后,克蕾茲和自己“決裂”過后,她便明白,她錯了。
她不會表達自己的心意,也不屑于口頭表達,在她看來,自己的行動便可以說明自己,那么自己就無需表達。
說白了就是笨,語言白癡。
沒有交流便沒有比較,執(zhí)行著信以為真的正確去貫徹失敗,克蕾茲她僥幸挽回了,塞妮絲她僥幸挽回了,那么下一個又是誰呢,她又會先失去誰之后再明白呢。
她是不是該開一開她那金貴的嘴巴,與他人平心而論呢,還是說繼續(xù)貫徹她的理念。
她可以低頭認錯嗎,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
那么道個歉應(yīng)該是不難吧,對吧。
該向誰道歉呢,塞妮絲?克蕾茲?還是說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