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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下屁股,抓得還挺狠,跟練功夫似的,扭頭也分不清是誰抓的。
到往廁所去的走廊上,人才少了一些,聲音也小了很多,安赫長長舒出一口氣,到現(xiàn)在他才感覺到了整個人都很暈,他剛被程漠灌了不少酒,一直坐著,四周鬧哄哄的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一下身邊空了,才覺得腳下有點兒晃。
他往廁所走過去,打算洗個臉。
繞過靠在廁所旁邊的墻上打忘情打啵兒的兩個男人,剛要往男廁里走,里面迎面出來一個人,他低著頭差點兒撞上。
安赫退了一步剛想說聲不好意思,一抬頭卻愣住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標(biāo)志,的確是男廁所沒錯。
黑長直沒理他,從他身邊擦著過去了,往走廊另一頭走。
走廊那邊是防火門,出去之后拐兩個彎才能到街上,一般不熟悉酒吧的人不會從那里出去。
安赫扶了扶墻,沒猶豫地轉(zhuǎn)身快步跟了過去,在黑長直身后叫了一聲:“嘿�!�
黑長直停下了,扭頭看了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你……”安赫開了口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表情跟那天在沸點后門面對著送花那哥們兒時一樣,冷淡得讓人感覺有壓力。
“我看過你演出,”安赫想了想,說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舌頭也有點兒大了,不得不控制著語速,“在沸點……你鼓打得很棒,能要個電話么?”
黑長直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扭頭拉開了防火門,一邊往里走一邊說了一句:“謝謝。”
這句謝謝說得很隨意,聲音也很低,但卻讓安赫愣了愣。
聲音談不上低沉,但有些沙啞,帶著性感的磁性。
這不可能是姑娘的聲音。
安赫頓時覺得自己之前亂七八糟的猜想一下似乎都明朗起來了。
黑長直已經(jīng)開門進(jìn)了消防通道,而且走得挺快,安赫追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
“等等!”安赫喊了一聲,跑了兩步拐過彎,想要拉住這人的胳膊。
這人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胳膊抬了一下,躲開了安赫的手。
安赫頭暈得很,這一把抓出去本來就沒個準(zhǔn)頭,抓空了之后人沒站穩(wěn),為了保持平衡又在空中撈了一下,手指勾住了這人的黑色長發(fā)。
他趕緊往回收手,他只想拉胳膊,沒想去扯頭發(fā)。
但手指沒有及時地從頭發(fā)里滑脫出來,反倒是勾著往自己這邊帶了一下。
“對不……”安赫道歉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再也出不了聲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又補了一句,“帥哥你……假發(fā)掉了�!�
漂亮的黑色長發(fā)被他直接從人家頭上扯了下來,露出了黑色的發(fā)網(wǎng)。
假發(fā)?
安赫怎么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場面,直到還抓在手上的假發(fā)被一把拿走的時候他才突然覺得很想笑,于是靠著墻就開始笑:“靠,你丫真是男人……”
這人沒說話,眼神很冷,盯著安赫看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抬起腿一腳蹬在了他肚子上。
安赫頓時感覺到一陣巨痛向全身漫延開來,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沒等他緩過來,這人的胳膊肘已經(jīng)狠狠地砸在了他背上。
這兩下出手很重,安赫喝了酒,本來就暈,這兩下之后他眼前閃出一片鑲金黑花,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慢慢往前倒了下去。
“不過你太不敬業(yè)了,”安赫腦門兒頂著地,一邊喘一邊咬著牙說,“好歹墊墊胸啊,這么……平!”
這人一腳踢在安赫肋骨上,鉆心的疼痛讓安赫咬牙也說不出話來了。
這人在他身邊蹲下,抓著他胳膊把臉沖下弓著的他翻過來。
安赫擰著眉,眼前花成一片,暈眩和半天都過不去的疼痛中,他看到這人扯下了頭上的發(fā)網(wǎng),幾縷頭發(fā)搭到了前額上。
“疼么?”這人伸手捏了捏安赫的下巴,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
安赫沒說話,說不出話,每次呼吸都會從肋骨上傳來無法忍受的疼痛。
“想要我電話?”這人笑了笑,伸手在安赫身上摸了摸,從他褲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機(jī),低頭在手機(jī)上按了幾下,然后把手機(jī)放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臉,“沒死的話明天給我打電話尋仇吧�!�
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安赫閉上眼睛,他有點兒想睡覺。
他能感覺到這人站了起來,在他身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就從他身上跨了過去,腳步聲漸漸消失。
四周安靜下來了,疼痛似乎也消失了。
安赫這一覺睡得很沉,夢也做了一堆,亂七八糟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醒過來的時候睜不開眼睛,窗外透進(jìn)來的陽光灑得一屋子都是,他拉過被子蒙住頭。
剛想翻個身趴著繼續(xù)睡的時候,突然覺得全身都在疼,酸疼讓他翻身的動作只做了一半就進(jìn)行不下去了。
接著就感覺到了頭疼,太陽穴跳著疼。
喝高了?安赫迷迷瞪瞪地想。
他喝酒很少醉,醉了第二天也很少頭疼,像這樣疼得一炸一炸地更是少見。
他閉著眼捂在被子里躺著,幾分鐘之后慢慢清醒過來了,但昨天晚上的事還是有些混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黑長直是個男人。
他扯掉了人家美麗的假發(fā)。
發(fā)網(wǎng)勒在腦袋上真像尼姑啊。
于是被踹了一腳。
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要多嘴說一句胸平。
于是又被踢了一腳。
接著就睡著了?
安赫掀開被子,適應(yīng)了滿屋的陽光之后睜開眼睛,確定了這是自己的臥室。
后來發(fā)生的事他記不清了,他慢慢坐起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拿過來看了一眼。
你倒在在夜歌后門的通道里,是醉倒的還是被揍了,原因不明,我們把你扒光了檢查了一下,有青淤,但沒有傷口,也沒骨折,身材還很好,醒了給我們打電話。
落款是林若雪。
安赫對著留言笑了笑,脅骨有點兒抽著疼,他掀開衣服看了看,一片青紫從左肋延續(xù)到肚子上,站起來背對著鏡子看了看,背上也是青的。
上大學(xué)之后他就沒再打過架,也沒被人揍過,這種被人揍得跟三年沒鍛煉上來就跑了個五千米一樣的情況更是很久沒體驗過了。
更少見的是,安赫覺得自己居然并沒有特別生氣。
咬牙切齒地洗了個澡,感覺舒服了不少,打電話叫了小區(qū)里的小店給他送一份皮蛋瘦肉粥過來之后,安赫打開音響,拿過手機(jī)坐到了沙發(fā)上。
電話本里有個新存進(jìn)去的手機(jī)號,標(biāo)記的姓名是,揍你的人。
安赫按了編輯,把名字改成了——假發(fā)。
沒死的話明天給我打電話尋仇吧。
這句話在他腦子里飄過,聲音囂張而性感。
安赫捏著手機(jī)一下下在手上轉(zhuǎn)著,這個電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