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枝
翌日,蕭惋帶著親手做的點心去王將軍府上拜訪,王夫人親熱地拉著蕭惋的手,品嘗之后,夸她的手藝好。
“伯母,我今日來,主要是想把昨日那個丫鬟的事情說清楚�!笔捦飳⑹虑榘l(fā)生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和王夫人講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和筱兒無關(guān)�!�
“事情都過去了,就不提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伯父讓她禁足三日,是因為三日之后皇上要去昭華寺,為南方受災(zāi)的百姓祈福,希望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能有個好收成,這幾日就讓筱兒好好在家里呆著,省得她整日往外跑�!蓖醴蛉伺闹捦锏氖直痴f。
“原來是這樣�!笔捦稂c點頭說。
這邊兩人正聊著,又有下人進(jìn)來通稟,“夫人,劉小姐來了�!�
劉茵茵也拿著一盒糕點來,“伯母,這是用昨日的梅花做的糕點,茵茵特地送來給您嘗嘗�!�
“瞧瞧你們兩個,真像是親姐妹一樣心有靈犀,昨日都送了安神的香囊,今日又都送了點心�!蓖醴蛉诵χ障�,打開食盒看了看,夸劉茵茵心靈手巧。
兩人陪著王夫人說了會兒話,見時候不早了,起身告辭。
出府的路上,劉茵茵拉著蕭惋問:“昨日王將軍府上發(fā)賣了個小丫鬟,惋惋,你可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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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這么一回事�!笔捦稂c點頭。
“你可知道為何?”
蕭惋看了劉茵茵一眼,“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不過是聽聞筱兒被禁足,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惋惋你真的不清楚?”劉茵茵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一直追問。
“我們都是道聽途說,你聽說多少,我也聽說多少,我又怎么知道別家府上的事?”蕭惋淡淡笑笑,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好奇。
“也是,誰家沒個笨手笨腳的丫鬟呢,上個月我哥哥還責(zé)罰了一個小廝,差點打發(fā)出去�!眲⒁鹨鸩辉僮穯�,”對了惋惋,三日后皇上去昭華寺為百姓祈福,你去嗎?”
“為百姓祈福是大事,自然要去�!被噬铣鰧m祈福,皇室中人務(wù)必都得到場。
“那我們?nèi)蘸笠娏��!?br />
兩人在王將軍府門口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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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蕭惋早起梳妝,宮里派了車來接,她會和純陽與平陽兩位公主同行。
三人在車上沒聊幾句,便紛紛打起盹來。
一路顛簸到了地方,蕭惋下了馬車才發(fā)覺,空中飄起了雪花。
“郡主,路上濕滑,當(dāng)心腳下�!碑嬌壤卫畏鲋捦锏氖直�。
步行了一段,終于到了昭華寺門前。
眾人跟著皇上進(jìn)行祈福儀式,蕭惋到了最后,站得腳酸。
終于等到儀式結(jié)束,蕭惋松了一口氣。
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兒,沒看見王若筱和劉茵茵。
畫扇撐著傘,傘面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郡主,要不要去客房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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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惋點點頭,回程不必再和大隊伍一起走,已經(jīng)提前吩咐了馬車來接,現(xiàn)在馬車未到,先去歇歇也好。
為了省時間快點到客房,蕭惋選擇走近路,有一條石子路可以通到客房,只是落了一層雪之后,路滑得厲害,蕭惋一不小心崴了腳,跌坐在地上。
“郡主!”畫扇手中撐著傘,沒扶住蕭惋。
“別動。”蕭惋腳腕鉆心地疼,疼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不敢亂動,知道自己一時站不起來,“畫扇,我走不了了,你去叫人來幫忙。”
畫扇前后看了看,附近都沒人,她只能去寺中請人幫忙了。
將傘留給蕭惋,畫扇說:“郡主,奴婢很快回來。”
蕭惋的衣裳已經(jīng)被地上的雪水打濕,坐的時間久了,能感受到地面?zhèn)鱽淼臎鲆�,蕭惋忍著疼痛,挪到了一棵樹旁邊,靠著樹單腳站著。
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蕭惋以為是畫扇回來了,“這么快,是半路遇到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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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問完,許久無人答話。
蕭惋想回頭看看,可是右腳疼得沾不了地,她只能回頭看,卻被樹擋住了視線,只看到一條胳膊和衣裳下擺。
從衣著上看,那人是一名男子。
“公子,路上可看見有個丫鬟?”蕭惋問。
那人還是不說話。
“公子,我本想去客房的,只是路上崴了腳,走不得路,我的丫鬟去叫人幫忙了,公子來的路上可看見她了?”蕭惋又問。
許久,背后傳來一個聲音,“沒看見�!�
這聲音真冷,比天氣還冷,比地上的雪還冷。
今日因為皇上祈福,所以昭華寺封寺一日,能來寺里的,不是皇親國戚,便是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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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中人她都認(rèn)識,可這人聲音陌生,不是她認(rèn)識的人,那便是某個官員了。
蕭惋有意探出身子去看看那人是誰,剛一動作,那人又說話了,“姑娘既然受傷了,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蕭惋動作僵住,到底還是沒轉(zhuǎn)身去看。
“大人,我在這兒等等我的丫鬟,您請便吧�!币粋路人而已,左右她也不認(rèn)識,不看也罷。
溫顧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看著樹后的那個女子。
前幾日在王將軍府花園中,聽過她的聲音,今日蕭惋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便認(rèn)出了她。
雪下得并不大,人也已經(jīng)站到樹下了,也不知道她還打著傘做什么。
而且剛說過崴了腳不能動,還要轉(zhuǎn)身看身后人是誰,要是不小心牽扯到傷處,勢必更加疼痛,連一點雪都淋不得的女子,要是疼得厲害,還不得哭?
“你要去客房?”溫顧看著蕭惋的衣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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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笔捦锘卮�。
“此刻寺中人都在佛堂中誦經(jīng),姑娘的丫鬟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
“��?那……”蕭惋覺得自己真倒霉。
“不如在下送姑娘去吧�!睖仡櫽X得,讓蕭惋等丫鬟回來,實在是有些為難她了。
蕭惋聽了,心中卻警惕起來,她的腳走不了路,若是讓這位大人送她,恐怕得把她背過去,孤男寡女舉止親密,她可怎么說得清?
且他原本定有自己的事,在看見她孤身在此之后,卻遲遲不走,還要送她去客房,是真好心,還是不懷好意?
石子小路本就偏僻,現(xiàn)在附近一個人也沒有,若是他起了歹念,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兩相權(quán)衡之下,蕭惋咬了咬牙,“多謝大人好意,只是你我非親非故,怎么好勞煩大人您,我還是在這兒等丫鬟來接我吧。”
“我是好心�!睖仡櫤靡獗痪芙^,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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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人是好心,只是你我孤男寡女的,實在是不便。”
“無妨,我不會計較姑娘占我便宜的�!睖仡櫴终J(rèn)真地說。
“……”蕭惋原本只是懷疑此人用心,現(xiàn)在倒是篤定這男子不懷好意,她已經(jīng)明確拒絕,他卻還要糾纏。
“大人,我已有婚約在身,我未來的夫君,可是力大無窮,殺人不眨眼的,我勸大人還是自行離去吧,要是被我未來的夫君知道了,他定會砍了你的腦袋�!�
溫顧挑了挑眉,說他殺人不眨眼?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風(fēng)評這么差了。
“這樣啊�!�
蕭惋以為那男子動搖了,剛要松口氣,忽然,手中舉著的傘被外力打歪,接著感覺頭頂有什么東西,下一瞬自己的頭就被那東西蓋住,什么都看不見了。
“既然姑娘未來的夫君這么厲害,那便只能暫且委屈姑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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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忽然說話的聲音就到了自己身邊,話音一落,蕭惋便被人扛在肩頭。
“你干什么?”蕭惋慌了,手中的傘落地,雙手被男子擒住手腕動彈不得,視線又被阻,被人扛起來的瞬間,蕭惋感覺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送你回客房。”
男子步子邁得大,腳下速度又快,蕭惋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風(fēng)吹起來。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長安郡主,你怎能如此無禮!”
蕭惋好歹也是宮里長大的金枝玉葉,哪里被人這么粗魯?shù)膶Υ^。
她的肚子被男子肩膀頂著,十分不舒服,而且那男子另一只胳膊就攬住她的大腿處,她被衣物蒙住的臉已經(jīng)紅透,被氣的。
“哦,原來是長安郡主,我要是郡主你,就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萬一我是個壞人,以后拿這件事要挾郡主可怎么辦?”溫顧步伐輕快,肩上的人太輕,他都沒費多大力氣,而且這番對話,莫名讓他心情愉悅。
“你到底是誰?”蕭惋問完,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放到個柔軟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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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傻子,告訴郡主之后,等著讓郡主未來的夫君砍掉我的腦袋嗎?”
“……”蕭惋被氣得說不出話,雙手得到自由之后,立刻把蒙到腦袋上的東西拿開。
她坐在一個房間的床上,腳邊放著一把傘。
但是房間里只有她一人,那人去哪兒了?
“喂!”蕭惋對著空氣喊了一聲,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寂靜。
溫顧出了房門,剛走出兩步便聽見房內(nèi)女子的喊聲,微微彎起唇角,待到走出一段路之后,對著空氣揚聲說:“清風(fēng),讓郡主的丫鬟直接回客房吧,再去請個大夫過來�!�
“是�!币粋黑衣人忽然出現(xiàn)在溫顧身后,領(lǐng)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