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臣服
“……阿德勒先生�！�
簡·莫里亞蒂低頭看著眼前雙眼已經(jīng)閉上的艾薩克·阿德勒，輕聲開口呼喚他。
“醒醒�！�
往常，她的助手聽到這樣的呼喚，總會面帶淡淡的微笑回應(yīng)，又或是露出那種略帶緊張卻可愛的神情——
那是一種讓她覺得十分討喜的表情。
“……”
但此刻，她的命令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阿德勒像具尸體般躺在她面前。
莫里亞蒂教授無需檢查或調(diào)查，就清楚知道他這般狀況的原因。
“……艾薩克。”
莫里亞蒂跪在阿德勒身前，手輕輕拂過助手那被殘忍劃傷的腹部、受傷的器官，還有他脖子上的紅色手印。
“救救我，教授�！�
接著，那封與阿德勒平日書寫風(fēng)格迥異、倉促寫成的求救信出現(xiàn)在她眼前，信紙被不斷滲出的鮮血浸濕。
“瞧瞧這兒……”
就在這時，一陣夾雜嘲弄的笑聲，從呆呆凝視著這一幕的教授身后傳來。
“你是誰？”
一個被多層陰影包裹的人形輪廓歪著頭，對她露出陰森的笑容。
“……這不重要。”
一直靜靜觀察著這一切的莫里亞蒂教授終于站起身來。
“你現(xiàn)在只需知道一件事�！�
當(dāng)她聽到阿德勒在她面前閉上眼睛，發(fā)出微弱低語時，臉上出現(xiàn)過的神情，此刻已蕩然無存。
“……今天，你別想毫發(fā)無損地從這兒離開�！�
她短暫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只是讓她內(nèi)心的波瀾愈發(fā)洶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翻騰。
“有生以來，除了擔(dān)憂，我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某種情緒……”
緊接著，下一刻。
“……！��！”
莫里亞蒂教授的身體開始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灰色光暈，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人類能夠釋放出來的。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
“你不是人類嗎？”
夏洛特·福爾摩斯原本一直怒視著這個神秘身影，等待著出手的時機，感受到莫里亞蒂教授調(diào)動魔力時向四周泄露的威壓后，她悄然退開。
與此同時，之前還在大笑的開膛手薇珞，被陰影遮蔽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怎么，你要變成龍之類的東西嗎？”
“……”
“我猜不是？在我看來你還是挺像人類的。”
接著，她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還咂了咂嘴。
“我想打一架，但是……還沒到周末呢，不太現(xiàn)實�！�
開膛手薇珞眼中閃爍著光芒，輕笑著揮了揮手，做出告別的手勢。
“好吧，那周末見咯……？”
說著，她的雙腿開始像融入地面一般，漸漸消失……
——
嗖……
莫里亞蒂教授的灰色魔力以驚人的速度朝她涌去。然而，開膛手薇珞的逃脫速度還是快了那么一點……
“在那之前，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開膛手薇珞用陰森的聲音，對冷冷瞪著她的莫里亞蒂教授說出這句威脅的話。
——
砰！��！
“……哈？”
隨著一聲槍響回蕩，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一開始就應(yīng)該……咳咳——”
直到此刻還躺在地上的羅斯上校，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我應(yīng)該瞄準(zhǔn)頭部的……”
夏洛特·福爾摩斯將自己紊亂的魔力注入那把出故障的手槍，強行發(fā)射出一顆子彈，直接擊中了開膛手薇珞的頭部。
“呃……”
不清楚是如羅斯上校所建議的瞄準(zhǔn)頭部這一舉措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夏洛特·福爾摩斯獨特魔力的影響……
……然而，這一槍足以讓開膛手薇珞暫時無法完全融入地面……
“我跟你說過什么？”
簡·莫里亞蒂開始對她低語，表情仿佛從一開始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切，對于像她這樣冷漠的人來說，此刻的聲音竟意外地飽含情緒。
“我不是說過你別想毫發(fā)無損地離開嗎？”
“……咳咳——？”
她的魔力開始滲入沒能及時完全隱匿身形的開膛手薇珞體內(nèi)。
——
咔嚓，咔嚓……
“艾薩克·阿德勒是我的�！�
掙扎了片刻，開膛手薇珞最終還是再次開始融入地面，像煙霧般從這個地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從原文來看，只有他在現(xiàn)場，別人才會叫她開膛手薇珞，所以當(dāng)她離開現(xiàn)場后就會叫開膛手杰克
即便開膛手杰克的所有蹤跡都已從現(xiàn)場消失，莫里亞蒂教授仍執(zhí)著地將魔力注入其中，直到周圍平靜下來，她才收回灰色魔力，開口說道，
“……下次我們見面，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在這里！”
不遠(yuǎn)處，警察們帶著醫(yī)生沖進了房間。
——
“阿德勒先生。”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阿德勒先生……”
“……嗯�！�
這聲音輕柔悅耳，但不知為何，聽起來似乎急切地要求他立刻回應(yīng)。
“教授�！�
不知不覺間，阿德勒回應(yīng)著這個聲音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而親切的面容。
“……這里，莫非是天堂？”
“別像個傻瓜似的說話�！�
有那么一瞬間，阿德勒呆呆地凝視著她迷人的臉龐。但當(dāng)他半開玩笑地問出這個問題時，教授微微牽動嘴唇，輕聲笑了出來。
“我們怎么可能在天堂。”
她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重。
“確切地說，你沒死。我把你從那個地方救出來已經(jīng)一周了�！�
“所以，我在這病房里已經(jīng)躺了一整周？”
“是的，你當(dāng)時差點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語調(diào)略帶憂傷地喃喃說道，接著指了指放在遠(yuǎn)處桌上的克萊公主。
“幸運的是，那個了不起的小家伙身上帶著大量你的血……”
“啊……”
“還不止如此。為了救你，我從各地召集了醫(yī)生。這是一場持續(xù)了整整17個小時的大型手術(shù)。”
“……原來如此。”
“現(xiàn)在，我?guī)缀醵计飘a(chǎn)了�！�
然而，莫里亞蒂教授說著這些話時，卻輕輕笑著，像往常一樣可愛地歪著頭。
“……教授�！�
阿德勒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輕聲說道。
“你真可愛�！�
“……？”
“你像蜥蜴一樣左右歪著頭。每次看到你這樣，我都覺得很可愛�！�
聽到他如此大膽的言論，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茫然。
“……你是想找死嗎？”
“嗯，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
接著，阿德勒微笑著回應(yīng)她的低語。
“這是我臨死前至少想說一次的話。”
隨后，一陣令人膽寒的沉默降臨……
警告！
——
暗殺概率
——
99
“教授，我覺得我活不了多久了�！�
在這片沉默中，阿德勒看著那未曾改變的必死概率，開始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我想我可能很快就會死�！�
“阿德勒先生？”
“我至少希望在臨死前看到你成為犯罪女王……”
教授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嗯，當(dāng)然，簡·莫里亞蒂就該是這樣。
冷漠，無情，一成不變。
“對不起，教授�！�
“……”
“沒能陪你走到最后�！�
阿德勒懷著釋然的心情，真誠地向她道歉。
“……”
接著，一直默默凝視著阿德勒的莫里亞蒂教授，靜靜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阿德勒先生。”
然后，她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
“不會發(fā)生那種事。”
“……為什么？”
她說出接下來的話時，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
“因為這座倫敦是我的領(lǐng)地�！�
很快，她蒼白的手開始輕輕撫摸阿德勒的臉頰。
“你屬于這片領(lǐng)地，你是我的所有物�！�
她說這些話時，表情依舊沒有改變。
“但你竟敢想未經(jīng)我允許就死去？”
然而，不知為何，此刻的氣氛與之前有所不同。
“我再說一次。你不會死�！�
被這氣氛所感染，阿德勒抬頭看向教授，就在這時，她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因為……我決定不讓你死�！�
就在那一刻……
暗殺概率
——
99
→
1
……奇跡發(fā)生了。
“這是我第一次真心想要保護某個人。”
當(dāng)這條提示出現(xiàn)在阿德勒眼前時，他不禁茫然地看著她。
莫里亞蒂教授輕輕撫摸著他的頭，嘴角帶著一抹陰沉的微笑，緊緊握住他的手。
“……我會對你負(fù)責(zé)�！�
如果教授是這樣的，或許她真的能一生對阿德勒負(fù)責(zé)……
綁架概率
——
50
→
25
警告！
——
囚禁概率
——
70
→
80
——
被馴服概率
——
20
→
50
——
？？？概率
——
40
→
60
不，還是算了吧。
——
“……打擾一下，教授。”
艾薩克·阿德勒在莫里亞蒂教授的輕撫下，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好一會兒，這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開口說道。
“話說回來，那個案子是怎么解決的？”
“你說的是銀色火焰的委托？”
說著，簡·莫里亞蒂開始講述，用手指輕輕敲著艾薩克·阿德勒的額頭。
“當(dāng)然，善后的事我處理了。多虧羅斯上校全力配合，一切都更容易解決了�！�
“哦……”
“過去一周，關(guān)于她的賽馬場對半人類種族歧視的夸張報道接連在倫敦傳開�！�
“……外面的氣氛現(xiàn)在肯定很緊張。”
“全英格蘭的半人類種族都處在暴亂的邊緣。而這一切的中心人物，現(xiàn)在應(yīng)該剛剛結(jié)束采訪。”
“你是說布萊茲小姐？”
阿德勒靜靜地聽著，眼中重新泛起一絲生氣，這讓莫里亞蒂教授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可能一會兒就到�！�
——
咚咚咚……！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準(zhǔn)備好契約魔法。真沒想到，你在這方面比我還在行……”
簡·莫里亞蒂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笑容，朝門口走去，但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她歪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看向窗外。
——
吱呀……
就在這時，門開了，垂著耳朵和尾巴的銀色火焰走進了房間。
“阿，阿德勒先生……”
她在教授和阿德勒之間看了一會兒，顫抖著開口。
“對不起……”
銀色火焰的尾巴完全夾在兩腿之間，聲音哽咽地繼續(xù)說道。
“我沒能藏住……我的眼睛……”
阿德勒這才注意到她眼中泛著熟悉的金色光芒，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后來才從同事那里得知那天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
“呃，打擾一下……”
“不知不覺中，我的心……”
銀色火焰被恐懼淹沒，說不下去了，她跪在阿德勒面前，雙手掩面，再次開口。
“……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莫里亞蒂教授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蜂擁而至的記者，他們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
“根據(jù)契約，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銀色火焰自愿向阿德勒臣服。
“……請懲罰這個愚蠢又無用的半人類吧。”
這便是震動整個英格蘭的丑聞的開端，一個連英國政府和波西米亞王室都無力掩蓋的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