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下景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駱哥,你能刷到我的賬號?”
“我是警察。
再說了,你那賬號不想讓同城刷到都難……仙仙。
”駱行之輕輕念出了他的網(wǎng)名。
景燁扯起校服蓋住頭,恨不得當場鉆到地里去。
這回連顧正熙的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
“我……還能出去嗎?”田書雪抬起了淚眼漣漣的臉。
“這次的主要目標是破案,學校里發(fā)生的一般都是仇殺,只要你和兇手關(guān)系不密切,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
”駱行之理智地分析道。
“可是……”
“沒事兒,咱們上一部片子打的可是喪尸,這次就抓個人,沒什么難的。
”景燁只用一秒就恢復了元氣,沖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這兒有警察,有法醫(yī),有我這個手撕喪尸的熱心同學,還有上一部的大boss,你就別擔心了。
”
顧正熙很不愿意被他以這種身份介紹出去,刻意坐得離他遠了一些。
“而且,這次兇手的目標很明確。
”駱行之說著打開了投影,一張女尸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田書雪嚇得又捂住了眼睛。
“在這之前,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起與津山附中有關(guān)的兇殺案了。
”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校服,躺在雨后泥濘的小巷里,驚恐的雙眼還沒來得及閉上,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
“這起案件發(fā)生在五天前,死者是高二十班的王文秀,在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被人用麻繩勒死。
”駱行之解說道,“手法很干凈利落,因為下過雨,現(xiàn)場的證據(jù)也被破壞了不少。
目前只能判斷兇手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性,身高在一米七至一米八五之間,對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很熟悉,應(yīng)該是津山附中附近的居民。
”
“你覺得兩起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顧正熙問。
“如果按刑警的經(jīng)驗判斷,不一定。
但這是在電影里,所以應(yīng)該是。
”駱行之指了指電腦屏幕下方的日期,“還有,這部電影設(shè)定的時間是五年前,那個時候g市的高中還在實行文理分班制。
王文秀、韓云霆、還有你們?nèi)齻,在高二分班之前都來自同一個班級。
”
三個穿著校服的人都是渾身一激靈。
“也就是說,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我們?”景燁皺起了眉頭。
“也有可能,”顧正熙幽幽地開口,“兇手……就在我們當中。
”
八卦
五年前,景燁還真在念高三。
他讀的是理科,一個很大眾化的選擇。
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那年是怎么過來的了,大概就是漫無天日的題海和試卷將時間填滿、壓縮,間或在班級籃球賽上為了幾分之差和尖子班據(jù)理力爭,或者和文科班皮膚白皙的高挑男孩假意打鬧,然后在畢業(yè)后的散伙宴上得知他因心儀的女孩挑選了北方的大學——他大部分時間都很機靈地將自己融化在人群里,喜歡爭著在其中閃光,但也早就學會了面對自己生命中這些偶爾與“多數(shù)人”錯位的時刻。
總的來說,那段時光還是值得懷念的——否則他就不會選擇這種要在高中過完半輩子的工作了。
但從剛才顧正熙的表現(xiàn)來看,他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
蔣夢圓在手機上找到了去年高一四班的名單。
這個班都是從各初中選拔上來的尖子生,其中韓云霆從第一學期就開始擔任班長,顧正熙成績很好,景燁是班上的體育委員,而王文秀和田書雪都屬于最不起眼的那種學生。
幾人傳看了一遍名單,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兇手的目標如果是四班的人,那他們總該有個共同特征吧。
”景燁說,“四班發(fā)生過什么事么?”
“我剛問了四班以前的班主任,他說都挺好的,最多也就是同學之間的小矛盾,沒有鬧到過老師和家長那邊。
”蔣夢圓皺起了眉頭。
兩個當老師都清楚,這樣的情況反而是最難辦的。
生活不是寫,不是非得鬧成校園霸凌那樣的才是大事,尤其是在高中生這種既封閉又普遍心理緊張的群體里,有的時候一個誤會、幾個人異樣的眼神,就能在一個學生心中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
而以他的經(jīng)驗,顧正熙就是最容易產(chǎn)生這種陰影的類型之一。
景燁把手機舉到他面前晃了晃:“哎,看看能不能想起來點什么?”
他還惦記著對方在上一部電影里那種“福至心靈”的精彩表現(xiàn)——但顧正熙正盯著自己的衣角出神,只接過手機草草掃了兩眼就淡淡地說:“光看名單沒有意義。
在尸檢結(jié)果出來之前,我們還是得回學校去調(diào)查。
”
景燁察覺得出,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其實很不情愿。
“按照訊問程序,我們得先通知你們的家長。
”駱行之接了幾個同事的電話后回來了,“景燁父母聯(lián)系不上,顧正熙的父母都在國外,說是在參加一個學術(shù)會議。
田書雪的家人倒是說可以過來接她回去。
”
“我不要!”田書雪立刻拒絕。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和一對不認識的“父母”npc回家,誰知道會遇上什么恐怖的事。
景燁聽見顧正熙冷笑了一聲。
他倒是對這些角色的人際關(guān)系有些好奇,舉手問道:“為什么會聯(lián)系不上?”
“兩個人的舊號碼都欠費停機很久了,新號碼的歸屬地在外地。
”駱行之也覺得奇怪,“而且一聽到我們這邊是警察,立刻就把電話掛了,再打就變成了空號。
”
“不會吧?這難道是什么靈異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