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爬樹·花蛇·掉落
小雌性爬得很努力,是真的很努力,就如自知自身渺小的她,哪怕身處異世界,卻也如野草般向上生長的生命力。
時間悄然流逝,那誘人的樹果,也越來越近!直至快要可觸手可及!
小雌性看著近在咫尺的樹果,心下一喜,通過自己努力獲得的成果,所帶來的成就感,讓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
伸手,抓住,用勁,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她成功摘下了兩顆紅彤彤的果實(shí)!
既然,好不容易爬上來了,那自然要借著這個機(jī)會,多儲存點(diǎn)樹果了。
沈悠悠低頭將兩顆樹果放好。
原始社會的衣服沒有口袋,可讓她直接把樹果扔下去,她也擔(dān)心,得之不易的食物會因此損壞!
小雌性臉微微一紅,猶豫了一會后,她最終將樹果放進(jìn)了自己的波濤洶涌中……
別怪她,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如花般嬌艷的粉色俏臉,再次抬頭。
她欲再采集更多的食物!
可下一瞬間,小雌性花容失色,原本粉色的臉龐上,那抹羞紅迅速消失,蒼白的神色在一秒之內(nèi)取而代之……
在沈悠悠上方的不遠(yuǎn)處,一條花紅的蛇,吐著猩紅的舌頭,用著詭異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副樣子,好像隨時準(zhǔn)備襲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然后,再給她致命一擊!
本能反應(yīng)快過思維。
從小就害怕軟體動物的她,身體一瞬間地僵直,然后脫力。
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嬌小的雌性直直地下墜……
哪怕她不被這條蛇咬到,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傷得也肯定不會輕。
小雌性墜落的畫面,映在了還在百米開外的黑衣少年的眼中。
本應(yīng)該在暗處守護(hù)的陸辭,此刻,并不在其身旁,他離開了一會,和遲宴互換了位置。
陸辭接替了遲宴明日狩獵的工作!
遲宴代替了陸辭繼續(xù)守護(hù)的使命!
只因,溫潤的少年感覺,小雌性想見到的人,是遲宴,而不是他。
他想讓她高興,卻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她就出了事……
黑衣少年釋放了全部波紋力量,不保有分毫,這一瞬間,部落里所有低于五級的雄性,都感受到了來自等級力量上的壓制。
等級低的雄性,已經(jīng)向著力量的來源處,虔誠地跪拜。
等級高點(diǎn)的雄性則咬牙硬撐,維護(hù)他們高等級獸人的尊嚴(yán)。
同等級的陸辭,同樣感受到了那股熟悉強(qiáng)悍的力量,這一瞬間,他心中沒來由的慌張。
下一秒,他已消失在原地。
身處力量最中心的遲宴如閃電般迅捷,哪怕他現(xiàn)在和小雌性相隔數(shù)百米,他也有信心可以接住她。
可,哪怕能夠接住,少年卻依舊心慌到不行!
正所謂爬得高,摔得慘。
在半空中不斷下墜的沈悠悠,已經(jīng)做好了會很痛的準(zhǔn)備了。
直到熟悉的清冷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溫柔,將嬌小的少女從頭到腳地溫柔包裹。
她那顆不安彈跳的心,才稍微落回原處!
在確保懷里人的安全過后,一襲黑衣的少年輕巧落地,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瀟灑出塵的氣息。
少年重新將自己的力量壓制,部落里的雄性獸人宛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
還在他懷里的少女睫毛輕顫,帶點(diǎn)濕漉漉的痕跡,像是被淚水浸透過一樣。
她哭過……!
看到這一幕,滿是心疼的少年,涌出一股想要將她的淚,舔入唇齒的沖動!
卻在行動之前,硬生生地打住。
少年重新戴上偽裝,臉上的清冷一如既往,帶著面對他人時的疏離。
他想擦掉她所有的眼淚,只愿笑意永遠(yuǎn)伴隨在她臉上。
可,他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他愿意按照她的想法,和她保持著她想要的距離。
沈悠悠輕輕睜開眼,入眼的是幽暗冷沉的眸子,以及少年那熟悉的清俊容顏。
一瞬間,少女竟然有些委屈,她怪他:“你怎么才來!”
只一句,便讓少年刻意疏離的偽裝潰不成軍。
當(dāng)了多年首領(lǐng)的他,早已練就了一副好口才。
可此刻,在她面前,少年卻用著笨拙稚嫩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地和她道歉:“對不起,你一定很害怕吧!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對不起!我來遲了!
……!”
少年眼角微微泛出紅意,帶著一股淡淡的破碎之感,原本清冷如畫的眸色,如上了色的畫卷,染上了一雙迷茫的無助。
黑眸里的光點(diǎn)變得稀疏暗淡,落在少女的眼中,也刻在少女心底!
聽著清冷的嗓音里彌漫著的歉疚,少女心疼的情緒在一瞬間襲來!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那暖香玉臂,已經(jīng)自作主張地攀上了少年的脖頸!
她,第一次!主動抱了他!
少年的話音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此刻,遠(yuǎn)處的蟬鳴鳥叫,與風(fēng)中沙沙聲音,輕輕附和,帶著說不出來的悠揚(yáng)……。
香甜的氣息,從少年的記憶中來到了現(xiàn)實(shí),告訴了他,此刻的真實(shí)。
手中的溫暖帶著燙人的氣息,心尖的位置仿佛有電流劃過,讓他本不平靜的心,蕩起了一池的波瀾,久久不歇。
……
重新站在讓人踏實(shí)無比的地面,沈悠悠低著頭,有點(diǎn)害羞。
剛剛她的舉動……!真是每回想一次,都讓她羞恥到腳趾摳的!
遲宴清冷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他身側(cè)緊握成拳的雙手,證明著少年此刻同樣不平靜的心情。
兩人都不說話,怪尷尬的!
沈悠悠絞盡腦汁想著去說點(diǎn)什么,來緩解此刻奇怪的氣氛。
可,過于混亂的大腦,讓她幾乎停止思考。
清冷的嗓音滿含溫柔:“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從空中掉下來了!”
先冷靜下來的遲宴,將心里的疑問脫口而出。
他在想,是不是早上那個叫靜靜的伴侶輸了比賽,故意讓自己的伴侶報復(fù)……
他還在想,是不是有流浪獸人,避過重重阻礙,來到了雌性居住的區(qū)域……
一瞬間,少年預(yù)想了很多小雌性被欺負(fù)的場景,讓他心里難受極了。
可他卻完全沒有去想,會不會是,心愛的小雌性自己爬樹,并且從樹上掉落下來的可能。
這種可能不在遲宴的設(shè)想里!
也不會在任何獸人的可能里!
因?yàn)樵谒蝎F人的眼里,高貴雌性愿意自己爬樹,完全不亞于母豬自己上樹。
特別的小雌性總能帶給遲宴很多意料不到的東西。
聽到少年這樣問,沈悠悠大有把全部經(jīng)過一一述說的沖動。
少女仰頭,她甜美的嗓音帶著嬌氣:“我從樹上掉下來了!
你知道嘛,樹上有一條花蛇,突然出現(xiàn)把我嚇了一大跳。
所以,我才一個不小心才從樹上掉下來的。
……!”
少年在少女的講訴里,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