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嫁妝和聘禮
“可是母親,按道理說,我已經(jīng)嫁過人了。”楚音聲音溫靜,仿若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閑話。
柳氏面色尷尬……
聽得楚蔓蔓忽然說,“母親,姐姐說的對,她其實已經(jīng)算是成親了,今日之事后,封家可能不會甘休的,若是被國公府知道姐姐已經(jīng)成親的情況下,母親還在說合她與杜修遠,只怕國公府會怪罪下來的。”
柳氏面色頓時難過起來,訥訥地道:“可是,可是,封凜霄已經(jīng)戰(zhàn)死,音音她……”
楚音心頭一震,“封凜霄!”
原來,她嫁的人,是封凜霄!
這幾乎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夫君的名字。
而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其實是震耳欲聾的。
……那位,原本封狼居胥少年將軍,曾經(jīng)名動朝野,更是商國百姓心目中的“戰(zhàn)神”。蒼嶺一戰(zhàn),封凜霄與他的四大狼將慘烈折損于大戰(zhàn)中。
聽說皇帝為了嘉獎他們,將封凜霄和四大狼將家族,都加官進爵,高官厚祿,并且設下永遠供壇于云京,由百姓們隨時可以設祭參拜。
這么說吧,封凜霄與他的四大狼將,現(xiàn)在不是戰(zhàn)死的將軍。
而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被供奉在神位上的。
蒼嶺大戰(zhàn)之后,身居后宅的楚音,竟也有機會聽到他們的傳奇故事,內(nèi)心對封凜霄和他的四大狼將崇敬不已。
卻不想,自己的命運居然也會與他們牽扯在一起。
她竟是,他的妻?
馬車上很安靜,柳氏和楚蔓蔓都顯得心事重重,楚音表面平靜,內(nèi)心也是激蕩翻涌的厲害。
想想當年,她還對龍淵說過,“今生若能一睹封大將軍的容顏,也算是人生難得一景�!�
當時龍淵還吃味兒,彈了她額頭一個爆栗。
如今她卻成了封凜霄的妻,這一生,卻終究與他擦肩而過,沒有見面的機會,那封家大墓里的一切,卻給她的人生,帶來難以磨滅的陰影。
到了候府門口,剛下馬車,就見到肖嶺。
他修長的身影立在候府門前的陰影中,顯得孤獨又冷硬。
楚蔓蔓見狀面色一喜,走到他面前嗔怪地道:“是否龍淵讓你來的?他要給我道歉的話,我可以嘗試著原諒他的�!�
雖然龍淵打了她,可今日她也嘗到了做將軍夫人的甜頭,一眾同齡女子中,唯有她的身份比旁人高出一大截。
就沖這個,也值得原諒龍淵。
但肖嶺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目光卻落在楚音的身上。
“音音姑娘,龍將軍說,三日內(nèi)將下聘禮至侯府,今日先送上各類大婚前的用品及嫁妝�!�
楚音唇角微微上翹,龍淵向來說到做到,她早知道這件事會發(fā)生的。
她覺得很有意思。
楚蔓蔓卻立刻就瘋了,剎那間被擊碎了似的滿面通紅,雙眸含淚,“肖嶺,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肖嶺道:“蔓蔓小姐,龍將軍確如此安排,千真萬確�!�
“不可能!不可能!”
楚蔓蔓瘋了似的推了他一把,他紋絲不動,楚蔓蔓自己卻往后退了兩步,若不是柳氏相扶,她差點就跌倒了。
“母親!”楚蔓蔓趴在柳氏的懷里哭,“都是楚音,她回來后,就要搶回她以前擁有的一切,母親!我命好苦!”
柳氏本來因為楚音成過陰親,而影響嫁入到國公府而感到遺憾和難過,這么一看,卻覺得自己一點兒沒做錯。
她看向楚音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物件般無情。
楚音懶得再看母女二人,轉(zhuǎn)向肖嶺說,“肖大人,您可能不知,我已成親。請龍將軍莫要多事,鬧出笑話來�!�
肖嶺有些意外,“已成親?”
“您只管向龍將軍如此傳達即可�!�
“是�!�
楚音說完,徑直往自己的西廂走去。
楚蔓蔓這才緩了口氣過來,走到肖嶺的面前道:“肖嶺,我才是你們將軍明媒正娶的正妻,當時和他拜過堂,畫了契的,如今他要再娶,須得有我的同意才行。”
肖嶺沉默不語。
柳氏又說,“對啊,楚音目前已經(jīng)囑意的人家,她不可能嫁給龍淵的�!�
肖嶺向她們微微抱拳,表示明白了,然后即轉(zhuǎn)身離去。
但是一刻鐘后,楚音的院子里卻擺滿了各色禮物,從頭面至衣裙到鞋子,到金銀玉器到如意枕等等,但凡是結(jié)婚所需都有抬起來,甚至有一大部分箱子,上書“楚音嫁妝”,也就是說,龍淵料到楚候府不會給楚音出嫁妝,或者說只能出很少。
所以連楚音的嫁妝,他都替她準備好。
得知消息的楚蔓蔓把自己屋子里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她一邊摔,柳氏一邊撿,“啊,這個很貴的呀!就這么爛了,太可惜了!”
“還有這個,我的祖宗唉,這個碎了,以后咱們不一定買得起啊……”
“別摔了,別摔了……”
楚靖蒼當然也知道了這事,氣郁到不行。
這幾年他也看出來了,這龍淵倔強得很,得知自己娶的是楚蔓蔓,這三年多,壓根沒和楚候府正經(jīng)往來。
楚候府與龍家,原本也算世家。
如今因為龍淵的婚姻事,反而兩家越發(fā)疏遠了,楚靖蒼在朝堂上,真是一點兒都沾不上這個女婿的光。
有時候反而會被這個女婿朝堂上當面頂撞嘲諷。
遇到關鍵事宜,半分不讓。
楚靖蒼心里也懊惱著呢,可他又奈何不了龍淵,一時間只能把希望放在兒子楚懷謹身上。
楚懷謹?shù)牧�,甚至沒有問清楚老父親的心思,直接就闖入了龍淵的矅武府,龍淵似乎早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
在他氣勢洶洶鬧上來,還沒說兩句話,就被龍淵身邊的幾員大將,直接壓倒在龍淵的面前。
楚懷謹狼狽不堪,但心里又害怕。
這龍淵和他是一起長大的,他自然也明白龍淵這小子,有時候混球,無理,翻臉不認人,這幾年上過數(shù)次戰(zhàn)場,身上的血性更重,殺個人等閑事。
楚懷謹一時間臉憋得通紅,卻也不敢大聲嚷嚷了,只說,“龍淵,你這么做,的確過分,還不允我表達一下不滿?”
龍淵自始至終都在自己的書桌前看書,此時方才抬了一下頭,“楚音,本就是我的,我娶定了,此事沒得商量�!�
“可是……”楚懷謹?shù)膬蓚字剛出口,脖子上的刀又往下壓了兩分。
他只好改了口,“好好好�!�
又說,“那你得給楚候府上聘禮吧?都放楚音那兒算怎么回事?”
“聘禮?三年前,你們不是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