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告別——姑娘別慌（5k7）

    告別——姑娘別慌（5k7）

    鏡子會將顏值美化大概30，想準確知道自己長啥樣，看身份證照片就行。

    夏桉之前無意中看到了唐琬的身份證。

    唐琬的證件照太好看了。

    陽歷生日7月23，獅子座的，整理好合同，又幫夏桉提現(xiàn)10萬。

    周藝彤對夏桉說：“夏先生，100萬固定存款可以直升，您不考慮么？”

    夏桉想了想，反問她這個月的業(yè)績差多少？

    周藝彤一下子紅了臉，心想存款業(yè)務(wù)還差三百萬，建行金還差兩個一公斤。

    她只說了后者。

    夏桉說：“正好，再給我兩份�！�

    “正好”兩個字周藝彤沒聽懂，但很激動。

    他想干嘛？

    正處在適婚年齡的周藝彤不可能不多想，卻并沒從夏桉淡然的表情里察覺出其他暗示…

    他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問：“那需要重新簽合同的，您稍…”

    夏桉抬手說：“不用重簽，簽三份�！�

    ……

    20分鐘后，期待看看金條的唐琬見到兩人走回大堂，立即迎了上去。

    又發(fā)現(xiàn)夏桉手上只有裝合同的文件袋，并沒黃金。

    納悶問：“金子呢？”

    夏桉告訴她金條存在銀行，隨時拿憑證來取就可以。

    唐琬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悄悄問他：“你買了多少呀？”

    夏桉老神在在地豎起一根手指。

    唐琬先是露出驚訝，繼而是羞羞噠，最后說她也想買點兒。

    夏桉說：“如果你近期沒有添置固定資產(chǎn)的打算，買這個很穩(wěn)妥�！�

    唐琬垂首半抬眸，呢喃說：“我給自己攢嫁妝。”

    說完便招呼雙手搭在身前，在一旁靜佇的周經(jīng)理重返區(qū)。

    ……

    周藝彤坐在唐琬對面，生出自慚形愧的感受。

    嘴上問：“唐女士，您想購買多少？”

    唐琬豎起一根手指發(fā)笑：“和他一樣�！�

    “好的。”

    周藝彤點頭，打印合同：

    唐琬說：“和他一樣，一百萬�！�

    ……

    ……

    從銀行出來，十一點十五。

    夏桉聽唐琬說買了一百萬，便知道她會錯了一根手指的意思。

    也猜到那位周經(jīng)理并沒說出他買了三份一千克的情況。

    兩人上了車，唐琬對夏桉說：

    “謝謝你的禮物，這種黃金我還是喜歡的�！�

    “這不是生日禮物。”夏桉搖頭說。

    “還有驚喜？”

    “當(dāng)然�！�

    唐琬笑開了花。

    她明天上午要報道，今晚必須趕到學(xué)校。

    一個小行李箱，一個旅行包，都在車上。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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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姑娘別慌（5k7）

    本來車子想給夏桉留下，但前幾天得知夏桉還沒有駕照后，果斷放棄。

    唐琬系上安全帶說：

    “我把剩下的時間交給你，不問了�！�

    “好�！�

    ……

    2006年7月23日，大暑。

    正午，省城氣溫到達高點，34度。

    這幾年夏天越來越熱了，又逢暑期周末。

    動物園和游樂場人山人海。

    來之前，夏桉隨便找了個服裝店，將牛仔褲換成大褲衩。

    唐琬知道逛公園一定也不是生日禮物。

    來這玩兒花不出去十萬塊。

    所以仍舊滿懷期待地隨著夏桉邊走邊撒歡。

    刨冰1塊5一杯，全是色素，唐琬要吃。

    棉花糖3塊一個，現(xiàn)做。

    在公園門口，兩人一手一個棉花糖，舉起來對著藍天上相同形狀的云彩照了一張相。

    動物園里最受歡迎的是籠子里的兩只黑熊，一大一小。

    小熊在給母熊撓背。

    許多小孩子向下丟吃的。

    看猴子的時候，夏桉看見了人群里陪奶奶的林佳佳。

    林佳佳也看見了他。

    兩人遠遠地點頭致意。

    在林佳佳揶揄的表情里，夏桉攬住唐琬的肩膀。

    唐琬愣了一下后，踮起腳尖吻了口夏桉的臉頰。

    天鵝池子里只有兩只大白鵝，唐琬往水里灑兩塊錢一杯的魚食，喂錦鯉。

    坐海盜船時，唐琬興奮大叫。

    見夏桉被忽忽悠悠快晃吐了，更是笑個不停。

    唐琬玩瘋了，也玩累了。

    夏桉帶她在人工湖邊消汗，說晾干在進車里吹空調(diào)。

    湖邊有許多只穿著泳褲下水游泳的中老年大爺。

    唐琬折了根柳枝蹲在那逗魚兒。

    “夏桉，你會游泳么？”

    夏桉說不會。

    “以后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夏桉說好。

    “你會滑雪么？”

    “不會�！�

    “以后我教你滑雪好不好？”

    “好。”

    唐琬拄著下巴歪頭看他，笑著，沒再說話。

    樹枝點在水面，漣漪從一個點漸漸擴散出去。

    遇到阻礙會變形，卻毫不影響它蔓延至整個湖面。

    …

    下午兩點半，夏桉開車帶她去了今天的目的地。

    任唐琬再怎么會猜，也絕猜不到夏桉竟會帶她來唱歌。

    不對，不是唱歌。

    是錄歌。

    “大嗓門音樂工作室”地角偏僻，是個雙層公建的門頭房。

    門口，夏桉握著唐琬的手笑道：

    “你不是一直問我那天在天臺哼的歌下面怎么唱么？

    “我原創(chuàng)的，今天送你�！�

    送歌？

    送我首歌？

    毫無感情經(jīng)驗的唐琬被夏桉突然的操作感動得稀里嘩啦，捂著嘴巴任他牽著走進門內(nèi)。

    夏桉上網(wǎng)查了，這家“大嗓門”是目前東山硬件最好的錄音棚。

    昨天提前打電話預(yù)約時，負責(zé)人告訴夏桉今天三點后才會空棚。

    接待兩人的是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叫郭小川，留著披肩長發(fā)，穿著成套的米色麻衣。

    胸前還套著長長的一串星月菩提子，盤得焦黃。

    腳上不是布鞋，是a錐。

    一身打扮打眼看就是搞文藝工作的。

    郭小川看見唐琬就移不開眼睛了，態(tài)度極為熱情。

    沒有分毫文藝工作者的高冷范兒。

    “二位誰要錄歌？還是一起唱？”郭小川問。

    唐琬慌忙擺手，指指夏桉：“他�！�

    夏桉點頭笑道：“我�！�

    郭小川有些失望。

    他有經(jīng)驗，如果美女開唱，他可以借由指點近距離揩揩油什么的。

    “原創(chuàng)還是翻唱？”

    原創(chuàng)自帶譜子，翻唱工作室提供。

    夏桉說原創(chuàng)，從口袋里摸出疊起來的一張信紙。

    上面是這幾天憑回憶寫下的簡譜。

    郭小川接過后仔細看著。

    唐琬小聲問夏桉：“還真是你寫的？你識譜？”

    原世這會兒他是不會的。

    上大學(xué)被樂檸教了幾個月的電子琴，還跟左柚練了段時間吉他。

    投資娛樂圈后又被灌輸了一些樂理知識。

    和這那大小明星唱k時，也被捧著說“唱真好”、“夏總多才多藝”云云。

    夏桉說：“我是寶藏男孩，有的你發(fā)掘�！�

    唐琬白他一眼，滿心滿腦滿眼的愛意。

    郭小川看完簡譜點頭說：“挺簡單的，就用吉他？我來彈還是你自彈自唱？”

    本著今天在唐琬面前露一手的夏桉說：“自彈自唱�！�

    唐琬冒出星星眼：“你還會彈吉他？”

    郭小川有點反酸，媽的我指彈國冠，咋找不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這時，從門外拎著盒飯回來的一個小年輕，一走一過笑著對夏桉說：

    “好家伙，賓利歐陸gt，帥哥你的車超酷�！�

    說完都沒等夏桉回話，進了一間屋子。

    郭小川吞了口唾沫，心酸消失。

    又帥又有錢，活該人家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郭小川不再裝酷，問：“準備發(fā)歌還是錄盤？”

    夏桉搖頭說不發(fā)行，只錄在盤里就行。

    郭小川拿出計算器按了按，推給夏桉看。

    “8000，完整版一首，五次調(diào)音，三天后取。”

    夏桉大驚。

    8000？

    預(yù)定時他壓根沒問價格，因為他自以為很熟悉。

    原世他名下傳媒公司給樂檸錄曲子的時候，哪次制作費不得十萬八萬的？

    八千？

    這合理么？

    很合理，夏桉并不懂錄樂器演奏或真正單曲時需要更專業(yè)的團隊、設(shè)備和工序。

    只是他選的這首歌確實太簡單，且不需要額外伴奏。

    夏桉沒管錢的問題，只問：“我試著唱好，簡單修修可不可以一會兒直接拿走�！�

    郭小川看看他，說：“那要看你唱的有多好了�！�

    夏桉唱的非常好。

    只錄了兩遍，基本沒怎么修音，就完成了。

    他在錄音棚里唱歌的時候，唐琬在隔音玻璃外，看著他也望過來對她邊彈邊唱邊微笑，她頓時比夏桉更沉浸在歌聲里。

    捂著嘴，紅著臉，含著淚跟著節(jié)奏晃頭。

    ……

    兩個小時后，郭小川從音棚里走出來，遞給夏桉一張cd。

    并不吝贊嘆地告訴夏桉：

    “我在省城聽過不少素人錄小樣，你是最有潛力進圈子的，有沒有興趣合作？”

    夏桉收下cd遞給唐琬，對他搖頭道：“我玩票，不進圈�！�

    唱歌好聽是一會事，可音色沒特點，一樣起不來。

    2006年，樂壇戰(zhàn)況兇猛，神仙扎堆。

    郭小川笑笑，最后問夏桉能不能把這首歌的版權(quán)賣給他。

    “雖然簡單，但朗朗上口，有機會火。我出兩萬，不低了�！�

    夏桉門兒清，說：“過幾天吧，你覺得好，我可以跟你簽分潤，你發(fā)行，抽三成�！�

    目前網(wǎng)絡(luò)上，音樂也好，影視也好，也好，國版權(quán)保護基本為零。

    說實話，不是頂級作品，發(fā)行了也賺不到幾個錢。

    但另一條路——彩鈴，可以賺爆。

    郭小川聳聳肩，目送兩人離開。

    ……

    唱歌一小時，修音制作兩小時。

    六點鐘，晚霞漫布。

    唐琬捧著cd笑顏如花，可神色里的落寞再也掩飾不住。

    夏桉開向收費站的一路上，唐琬小嘴叭叭不停。

    始終在說以后怎么怎么樣，未來要做什么什么。

    停在最后一個加油站外，兩人下車。

    西山擋住半顆鴨蛋黃，唐琬和夏桉被金色日光拉長的影子，緊緊擁抱在一起。

    “夏桉，這是十年來，我最最開心的一天。

    “如果再見面時，你的選擇是放棄我，那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的快樂。

    “謝謝你，夏桉�！�

    黑色的裙擺在晚風(fēng)里飄飄揚揚。

    裙子的主人嫣然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個微型gps，對夏桉晃了晃，又放回包里。

    最后，灑脫的坐進駕駛位。

    “再見，成熟的小男生。”

    唐琬將車子加滿油后，被夏桉目送著駛向高速，匯入車流。

    十二缸發(fā)動機發(fā)出的轟鳴漸不可聞。

    夏桉招手攔了輛剛剛卸客的出租車。

    離別之所以痛苦，是因為離別不可避免。

    好在離別之后的下一個階段，便是重逢。

    夏桉回到家時，唐琬已經(jīng)飆出80公里。

    夕陽在她的右側(cè)車窗外緩緩落下。

    夏桉的歌聲不間斷地在她耳中循環(huán)。

    她清楚的記得在音樂工作室里，夏桉摟著她的腰告訴郭小川：

    這首歌是我送她的，名字叫《姑娘別慌》。

    …

    不要迷茫

    不要慌張

    太陽下山還有月光

    它會把人生路照亮

    陪你到想去的地方

    …

    唐琬的笑容不改，一邊看向前路，一邊與夏桉的歌聲對話。

    忍了一天的淚珠終于滑落下來。

    “夏桉，你的唐小琬今天二十五周歲了�！�

    ……

    超級轎跑的大燈刺破剛剛升起的夜幕，一路向南，直到數(shù)百公里外這片陸地的盡頭。

    夏桉的短信恰巧在唐琬交過路費的時候進來：

    【好好琢磨琢磨明年生日怎么過】

    【不要亂想】

    【因為再見和日落的含義相同】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