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壞蛋夏桉(6K6)
壞蛋夏桉(6k6)
上了車,林佳佳先是感嘆一句:真好看啊,連生病素顏都那么好看。
她說的是唐琬。
語氣難掩對年輕貌美的“侄媳婦”的羨慕。
唐琬顏值頂級,卻不具備何貞貞那種攻擊力,是女人看了也不討厭不嫉妒的那種美。
感慨之后,林佳佳又立馬抬出長輩架勢。
質問夏桉“騙錢了?”、“干嘛做壞事?”…等。
夏桉發(fā)動車子,離開濱海大學區(qū)域不遠后,又停在路邊發(fā)怔。
“干嘛?”林佳佳納悶問。
“我想靜靜�!彼f。
這個靜靜,是人。
細雨蒙蒙,夏桉降下一點車窗透氣。
海風夾帶著潮氣涌進來,沁人心脾。
不住有被雨打風吹落的葉子順“倒鴨子”旁的水流飄遠,堆積在排水井蓋上。
人行道上撐傘而過的下班族被路燈拉長了影子。
這座城市的亮化工程舉國聞名,夜景很美。
花大價錢美化城市,代表濱海當下的經(jīng)濟勢頭不錯。
民生,一定是和gdp掛鉤的,財政收入好了,才會撥款做外在打扮。
就像人,吃飽肚子后,才在意臉。
可中國太大了,有六百多個城市。
而市場經(jīng)濟又鐵定會跟著大國的戰(zhàn)略布局做轉型。
夏桉清楚的知道,沿海經(jīng)濟再繼續(xù)穩(wěn)固上升十年左右,國家就會將經(jīng)濟重心逐漸西移。
進而隨著高鐵貫穿,一步步提升內陸腹地的經(jīng)濟頹勢,最后打造出西部中心城市。
權利的頂端,以天地為棋盤,落星為子。
若在眼下這個時間段從高空鳥瞰,那一枚枚發(fā)光的星子,便是一座座城池。
亮眼的暫時都聚集在海岸線一帶,形狀像頭臥灘飲水的蒼龍。
夏桉不是權利頂端的執(zhí)棋人,也永遠不可能是。
但此時的他卻和那些棋手一樣,能清晰的預見到,在不久的將來,等這頭蒼龍喝飽了水,便會一飛沖天,昂首嘶吼,震徹天地。
而隨著它的遨游路徑,眼下群山沃野之中,那一枚枚尚稍顯暗淡的星星,會被逐一點亮。
屆時,濱海的經(jīng)濟會平穩(wěn)落地,漸漸的,榮光不再。
一如更北方那些個曾被叫做“共和國長子”的老哥哥們,成為穩(wěn)定、宜居的代名詞。
大國之下,小城奈何?
可在這個世界上,有零星幾座城市稍顯不同,它們能完全主宰自己的命運。
其中比較典型的一個,就是:新加坡。
夏桉興奮地輕輕握了握拳頭。
他想起前陣子自己夸唐琬,說她臉上那三顆痣好別致,很漂亮。
唐琬告訴他,算命的說這三顆痣旺夫,不然小時候就點了。
她背后有唐氏集團這塊自帶蛋糕,夏桉當時是信的。
今天看見何貞貞,更信了。
想想至尊寶,想想唐琬…
有三顆痣的人都很不同凡響啊。
剛剛在出租屋,他之所以沒問何貞貞是不是“獅城何”,因為新加坡很多姓何的。
可“何靜”的何,就不一樣了。
2002年李現(xiàn)隆不顧輿論,委任妻子何靜接管淡馬錫,便意味著這個“何”,從此將以一人,掌一城。
賭王何再牛,也難望其項背。
數(shù)年來,何靜輪番操作,重倉投資亞太。
徹底為新加坡經(jīng)濟打通并塑造出一個完美的外循環(huán)。
同時也被世人冠以“鐵娘子”之無上美譽。
何貞貞是誰,也許現(xiàn)在沒幾個人知道,未來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
但夏桉知道。
他不大認識何貞貞,卻知道他爹。
2004年底,何靜召喚福健籍堂弟何祖良出海歸宗。
燒黃紙,祭先人,改名何明之,入何靜嫡系族譜,成為何靜名義上的親弟弟。
2005年,也就是去年初,何明之入職淡馬錫,任執(zhí)行董事兼總裁助理。
今年五月,升任總經(jīng)理。
正式被何靜當做下任接班人培養(yǎng)。
夏桉知道,何明之會成功,會比何靜在任時做得更風生水起。
而何貞貞,是何明之的獨女。
對這個女人,夏桉唯一的印象是比他原世再高端十層的圈子里瘋傳的一件事。
2020年,曾在年輕時花500萬英鎊請邁克爾杰克遜唱歌的,文萊
壞蛋夏桉(6k6)
沒用的,醫(yī)治不死病。
用在現(xiàn)在對付唐氏集團身上?
不可能,也太惡心人一點。
你自己家狗屁倒灶的問題,讓外人插手?
夏桉覺得唐琬八成是這么想的。
換做自己呢?也對,用何貞貞的關系對付唐天行,無異于高射炮打蚊子。
這種只能出一次的底牌,還是先攢著好。
夏桉決定不主動出擊,避免銅臭味熏人。
而且,她堅信以自家小琬同志的智慧,會想辦法拉近“男朋友”與“閨蜜”間的關系的。
……
……
“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我從來不怕一個人,害怕的是有人熱情陪伴又離開的落差感。
“貞貞,我明白你是為我好,但真不用試探夏桉的。
“他年紀很小,心智卻特別成熟,相信你也看出來這點了…
“我真的很喜歡他,是認真的�!�
夏桉走后,唐琬告訴了何貞貞競彩的押注方不是自己,而是夏桉。
這是何貞貞沒想到的。
唐琬說自己前陣子很難過,碰巧遇到了夏桉,不是夏桉主動的,是她自己主動。
然后,一切就順其自然了。
唐琬對閨蜜說:
“小時候,爸媽帶我去雍和宮,大師傅說我一生坦途,富貴無比。
“卻克親克己,唯獨旺夫,還送了我這條項鏈,保我平安。
“長大前我是不信命的。
“直到爸媽出事,克親。
“呵,前陣子差點克己也成了真…
“貞貞,夏桉很好�!�
何貞貞翻翻白眼,一嘆,不再說啥。
她想到了那位瓊阿姨,那也是個命里富貴的人。
卻和唐琬正好相反。
旺家旺己,唯獨情路艱辛。
命?
何貞貞呼出的環(huán)形煙圈緩緩上升,在燈下漸漸消散。
——我才不信那玩意。
何貞貞的家庭教養(yǎng)擺在那,再怎樣也是有分寸的。
既然唐琬把話說到這,便不再去操心朋友的感情問題。
只問:“發(fā)燒好點了么?也怪我,不該前晚拉你去淋雨�!�
唐琬笑笑搖頭,說大學之后也再沒淋過雨了,很好玩兒。
何貞貞拉著唐琬去床上躺著,自己坐在床邊陪她說話。
這時,夏桉回來了。
何貞貞去開的門。
第四次對視,兩人發(fā)現(xiàn)對方的態(tài)度都緩和了許多。
何貞貞也不得不客觀承認,夏桉是個雖年少卻有城府的男生。
可她聽唐琬說,夏桉的家世毫無背景。
何貞貞有些好奇了。
夏桉對她笑了笑,拎著兩大兜子零食進屋。
沖被窩里的姑娘挑挑眉毛笑道:
“猜猜我買了什么?”
“呀,罐頭!黃桃!黃桃罐頭!”
委頓的唐琬一下子來了精神,坐起身翻袋子。
倚門抱胸的何貞貞眼珠子都翻到天上去了,不屑地嘀咕一句:“破罐頭?我的天,老師啊,你當初的得意門生現(xiàn)在變花癡了。”
唐琬咬唇瞥瞥她“嘁”一聲,說:“瞧不起罐頭?我還不給你吃呢�!�
相反,夏桉拿了一瓶走過去,淡淡說:“聽說你是福健人?”
何貞貞瞟一眼他遞來的簡陋玻璃瓶,沒動彈。
嘴道:“咋?”
唐琬傳染的東北口音。
夏桉說:“我們外省人也很尊敬媽祖,同樣,也請你尊重我們的東北神靈�!�
何貞貞蹙眉,壓根兒沒聽懂。
丹鳳眼轉了轉,努努下巴:“罐頭?”
“誒,不要醬講,請叫他黃桃罐頭神�!�
“啥?”何貞貞見鬼一樣。
唐琬在床上已經(jīng)笑抽了。
夏桉特別嚴肅地說:“黃桃罐頭神會保佑每一個生病的東北小孩兒盡快康復�!�
說著,在何貞貞木怔怔的眼神里,熟練地一拍瓶底,啪嗒扭開蓋子。
“別客氣,我們東北人是很會招待客人的。
“來,嘗嘗,特產呢。”
何貞貞呆呆端著罐頭瓶走出臥室。
夏桉反手將門關上,上鎖。
“我和小琬說點情侶間的悄悄話,請你給我們空間�!�
何貞貞嗤一聲,用手抓了一塊桃子放嘴里。
別說,挺好吃。
耳里聽到屋內傳出那個小男人哄小孩兒的聲音。
“來,乖,你一口,我一口,我們就是小兩口�!�
“遲澳�!�
……
……
唐琬是真的發(fā)燒了,雖然沒夏桉度數(shù)高,但也真真切切難受了一天一宿。
吃過藥,零食沒吃下去,兩塊黃桃,兩口罐頭湯。
便依在夏桉懷里。
來到唐琬這兒,夏桉緊繃一路的神經(jīng)莫名舒緩下來。
沒說幾句話,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似在咀嚼一塊石頭,聲音發(fā)出的很艱難。
唐琬片他一眼,又露出幸福的微表情。
“這么擔心我?不顧生病沖過來?”
夏桉笑著點頭。
唐琬抻著胳膊把藥拿過來,讓夏桉吃一片。
說這是進口的,何貞貞隨身帶著,很管用。
夏桉吃了。
唐琬往墻邊移了移身子,拍拍被子讓他也躺著歇一會。
夏桉搖搖頭,說跟她聊聊天就去酒店。
唐琬深深嗅了嗅夏桉身上的味道,立時皺起眉頭。
“這么大的酒味兒?吃藥可不許喝酒的�!�
夏桉告訴她林佳佳下午正打算給他拔罐的事。
想了想,夏桉說:“我給你按按吧?舒筋活血�!�
唐琬好奇地眨眨眼,見他面無邪意,這才答應。
夏桉出屋洗手,看見何貞貞把腳搭在茶幾上胡亂撥著電視,便問:“我要給女朋友展示東北馬殺雞,想?yún)⒂^么?”
何貞貞頭沒動,斜眼看他一下,沒吭聲。
夏桉重新鎖上門。
他讓唐琬趴下,開始認真地給她捏肩,捶背。
唐琬一邊跟他分享這幾天的日常,說那天去學校時吸引了不少還在校的小男生的目光,讓夏桉有點危機感,一邊舒服的發(fā)出小貓叫喚。
隨著接觸部位逐漸向下,腰,腿,腳丫…
舒服還是舒服的,但唐琬覺得有些癢癢的。
她不敢發(fā)出聲音了,害怕夏桉會變得不認真。
夏桉已經(jīng)不認真了。
他捏著唐琬的腳丫,真的很燙。
腳趾和腳底粉粉的一層,足弓好看的弧度邊緣也是。
吧嗒,他親了一口,五只蠶寶寶就蜷在一起。
唐琬蹬他一下,小聲說:“沒洗呢�!�
夏桉走回床頭處,讓她翻個面。
唐琬咬唇深深看著他,夏桉面不改色,依舊一臉正太的微笑。
唐琬狠狠地夾他一眼,仰躺在被子里。
夏桉坐在床邊,將手伸了進去。
唐琬輕輕一抖,“好涼�!�
夏桉笑道:“初到外地,這幾天難過么?”
唐琬輕輕答:“還好,貞貞特意來陪我的,不然自己一個人時會難過�!�
夏桉說:“下個月二十四號報道,我早點來陪你好不好?”
唐琬不知在想什么,想答應又有些其他顧慮,終于還是讓他按照正常的安排走。
“我們的一月之期,還作數(shù)的。不能半途而廢。”她說。
夏桉清楚她骨子里的倔強,沒反駁,卻說:“人生苦短,應該被喜歡的人和事填滿。盡量別為還沒出現(xiàn)的難題提前焦慮。”
唐琬先是點點頭,又似察覺他的前半句怪怪的。
最后看見他笑得很壞,而且大手已經(jīng)不在睡袍外了。
登時咬牙蹬他。
又瞟瞟屋門處,示意客廳還有人吶。
“別作怪�!�
她嗔道。
夏桉湊近她粉紅色小耳朵說:“聽人講,接吻可以讓體溫升高,有助于發(fā)汗驅寒,要試試么?”
臉都湊過來啦!
唐琬有心拒絕,卻又覺得這樣…有些刺激。
幾日分別,她也真的很想念夏桉。
點點頭,她嚶嚶“嗯”了一聲。
當你接吻時,就不能只接吻。
要心跳加速,要唇齒相抵,要面紅耳熱。
要配合手部動作。
唐琬的小手緊緊攥著拳,似不這樣就不能用力閉緊眼睛。
夏桉的手在認真地為她“按摩”。
唐琬的腰太細了,睡褲的帶子明明很緊,卻還是有空擋。
咻,大手被阻攔在空擋外。
唐琬把臉蛋移到他面前,眼神迷蒙水潤,擠出微弱的“不行”二字。
夏桉一笑,抬手關掉床頭燈。
昏暗夜色里,兩人看著彼此瞳孔中的光。
夏桉說:“你試一下,增強免疫力,有助于康復。”
什么亂七八糟的?
唐琬臉色通紅地瞪他一眼。
這種話他都編的出來?
可夏桉的手已經(jīng)隔著紗綢布料撫了上去。
剎那的觸感讓唐琬似過電一般,整個身子緊繃著弓了起來。
再之后,她就變成了木偶。
身體里所有的東西都在尖聲喊著:“別!”。
但整個人卻說不出一個字,用不上一分力。
吻著。
手抓著他的胳膊…
直到突如其來的某一秒。
電流又來了。
怎么…四歲后就沒…
唐琬羞羞的,泫然欲泣地望著夏桉:
“怎么會這樣?”
夏桉也沒想到唐琬這么敏感。
他嘿嘿一樂,摸摸她的腦瓜,說:“明天保準痊愈。”
唐琬咬牙罵道:“壞蛋�!�
夏桉笑著起身去衛(wèi)生間。
唐琬把頭埋在枕頭里不敢見人。
夏桉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何貞貞竟然不見了。
殊不知方才臥室燈關掉的時候,何姑娘就悄悄溜到了門口。
當唐琬臥室里多了只貓時,罵罵咧咧開著賓利去了酒店。
并在午夜的頂樓酒吧,遇見了睡醒貪玩的林佳佳。
夏桉回屋告訴唐琬,何貞貞走了。
唐琬臉色更紅了,氣鼓鼓奶呼呼地錘他,說:“她肯定聽見了,明天我哪敢見她呀,都怪你�!�
夏桉卻直接再次堵住她的嘴。
午夜,窗簾沒拉,細雨未停。
天上明明沒有月亮,可夏桉偏就是看到了兩盤飽滿豐腴的明月。
夏天的月光似乎就是這樣,好像抓上一把,就能在指尖凝聚成滑潤的膏脂。
手腕快抽筋的唐琬,于暗夜之中問夏桉:“我們這樣,算那樣么?”
這樣算不算那樣?
夏桉覺得這個問題很高深,適合探討。
他說:“顯然不算,好比我,雖涉水而過,但不代表完全擁有這條河�!�
唐琬反應好一會兒,才呀呀呀的又叫起來:
“臭流氓,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