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躁動
黃然注意到她的動作,從沙發(fā)上起身走過來,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認(rèn)真寫題不要玩手機(jī)�!笔忠慌�,反鎖了門。
溫聲和江樂橙互看一眼迅速站起身,靠,就說這人有問題!
“你想做什么啊黃老師?”江樂橙說完還有空一樂,為自己的尊師重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他一聲老師,呸!
黃然看向溫聲的書包,這個牌子的包應(yīng)該不低于五位數(shù),她身上的衣服鞋子也能看出來家境很富裕,于是視線調(diào)向溫聲,閑聊的口吻試探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溫聲剛要回懟他,手里的手機(jī)響了,她飛快接起,只是還沒放到耳邊就被黃然一手奪過,掛斷,關(guān)機(jī)。
溫聲一懵:“把手機(jī)還給我�!�
“本來我以為今天只來一個的,沒想到還來了個更絕的�!彼掳蜕[瞇一笑,朝她靠近。
溫聲有點(diǎn)被嚇到了,腿開始發(fā)軟,旁邊的江樂橙彎腰迅速搬起地上的花盆朝他砸了過去,花盆落地碎成一片,黃然猛得停下,額頭一陣刺痛,他摸上去又?jǐn)傞_手看了看,一張臉?biāo)查g陰了下來,明顯被激怒了。
溫聲和江樂橙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都定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黃然突然抽出褲子上的皮帶,朝江樂橙狠狠甩過去,皮帶上面帶了銀色凸起的尖頭鉚釘,溫聲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江樂橙,她的脖子頓時紅了一道,整個后背也升起火辣辣的灼痛感,她顧不上疼朝江樂橙大喊道:“快去廚房拿刀!”
江樂橙幾步跳到廚房拿出一把很鈍的菜刀舉到他面前,手一直發(fā)抖,聲音也直顫:“黃然!你最好現(xiàn)在就放我們走,不然你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黃然滿臉不屑,反正欠的債早就還不清了,還弄死過一個未成年,死前逍遙一把也不錯。他扔下皮帶齜著一口黃牙又朝江樂橙走去,好像不信她一個女娃能有多大的能耐:“你要砍就砍,你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手快�!闭f完上半個身子猛的撲向她,成年男人矮墩的身材像一團(tuán)密布黑壓壓的罩過來。
江樂橙也是個狠人,被他激起一身斗勁,二話不說拿起刀就朝他的肩膀砍了過去。
黃然沒料到她真的會動手,躲不及,肩膀處被砍中,雖然刀刃鈍但剮進(jìn)肉里的絞痛感還是讓他悶哼一聲,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溫聲和江樂橙都愣住了,還是溫聲先反應(yīng)過來,抖著手跑到門口去開門,但門因為常年沒怎么打開過,鎖芯處都生銹了,她一雙手掰的通紅也沒打開。
黃然發(fā)現(xiàn)溫聲去開門,怒火陡然直沖,一手扶著肩膀,撐起半邊身子撿起地上的長條碎片就朝她快步跑過去。
江樂橙尖叫道:“阿聲!小心身后!!”
溫聲剛轉(zhuǎn)身,肩側(cè)就被碎片刺了進(jìn)去,本能的倒吸一口氣,霎時感覺半個身子都痛麻了,江樂橙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又拾起地上那把刀朝黃然的后背砍了過去。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喘息聲。
是路泊��!
溫聲鼻子一酸,突然很想抱著他大哭一場,黃然和江樂橙這會兒正扭打在一起,尤其兩人還在奪手里的刀,她害怕引起黃然注意,只能輕拍門框提示門外。
路泊汀聽見她抽鼻子的哭聲,本來就煩躁的心更燥了,他沉著臉,眉眼壓的極低,身后的特警示意他不要出聲,他們排成單縱隊,站在入室的斜側(cè)方,剩余的兩人拿起液壓破拆工具蹲在門口。
黃然的腿又被砍了一刀,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地板上流了一大灘血跡,他緊緊攥住江樂橙的胳膊不放,江樂橙被他猛不丁拖到地板上,又被他翻過身騎在身下,他扯住她的頭發(fā)開始扇她的臉,溫聲的校服胸口已經(jīng)被血染紅一片,忍著劇痛跑過去抓住他的手,“你瘋了嗎?!”這一巴掌手勁下去江樂橙的臉就毀了。
黃然是精神分裂患者,這會全然不顧門外是不是有警察,他只想弄死這個砍他兩刀的賤人,胳膊使勁向后一揮,溫聲被甩到一旁,地上的碎片扎進(jìn)手心,她痛的直蹙眉,又快速握緊拳頭緩解刺痛。
身后的大門這時“哐當(dāng)”一聲被踢開,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就被一把攬進(jìn)懷里,是熟悉的懷抱和熟悉的氣味。
她的一顆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只能下意識貼緊他,聲音帶著很濃的哭腔:“嗚……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路泊汀看向她身上的傷,怒氣似飆風(fēng)驟雨,眉宇間攏著一片戾氣,他不敢動她,迅速脫下外套小心地裹在她身上,也不浪費(fèi)時間,抱起她就往樓下跑。
“橙……橙子�!�
江樂橙已經(jīng)被警察拉了起來,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這會兒眼睛瞪得大大的,胸口急速起伏,儼然也是被嚇到了。
路泊汀沒回頭看,聲音很低�。骸拔乙呀�(jīng)通知了她父母,馬上就到。”走到門外,和警察低聲示意了幾句后,又冷眼掃過地上的黃然,舌尖頂了頂臉頰,抱著溫聲下了樓。
醫(yī)院內(nèi)
溫聲被黃然刺入肩胛骨靠近右上肺的部位,造成胸膜腔內(nèi)有積氣,需要連夜做引流手術(shù)。
晚上姚書文受邀在美紗倫會展中心參加宴會,還沒結(jié)束就接到兒子的電話,阿聲正在動手術(shù),而路康還在國外,一時趕不回來,李叔開車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鐘。
路泊汀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背伏的很低,兩手交叉抵在唇前,頭頂?shù)陌谉霟衾淙坏卣赵谒纳习霃埬樕�,幽黑的眼睛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地板。
旁邊放的是溫聲的白色書包,是當(dāng)初他給她買的,塞她手里時美名其曰哥哥背什么包妹妹就要背什么包,但其實(shí)是他挑的情侶款。
手術(shù)室的紅燈還在亮著,姚書文手里的提包用力扔在路泊汀身上,她今天是第一次對他發(fā)火:“你是怎么照顧妹妹的,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路泊汀抬頭看是姚書文來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徑直站起身,神情冷淡的說道:“手術(shù)結(jié)束后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有點(diǎn)事要去處理�!闭f完就大步下了樓。
姚書文當(dāng)下覺得不好,快速撥了通電話出去:“叫保鏢把路泊汀給我攔��!他剛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