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暗河,重見光明!思前路,渺渺茫茫!
深夜,葬龍淵前,瀑布落下,隆隆作響。
遠處的密林,人影幢幢,正在快速接近。
“跳進去后,要游多久?”
陳懷安站在啞三姑身后,手里拿著林富常用的袖箭。
他背著三個藥簍,其中還有一個女嬰,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在水中停留太長時間。
“若通水性,七八息的時間,就能見到暗河入口,里面是個水洞直通伏龍江!”
陳懷安看了眼后方,月光清冷,那些人影越發(fā)清晰。
“走!”
他不再猶豫,對啞三姑說了一句。
“噗通!”
轟隆隆的瀑布,將他們的入水聲完全掩蓋。
陳懷安縱身躍入葬龍淵,寒潭水如千針刺骨。睜眼時見水下三丈處豁開巖洞,湍流拽著他撞向暗河入口。
暗河寬不過丈余,穹頂垂落的石筍間,結(jié)滿蛛網(wǎng)狀水草。
“呼!”
這時間遠比他想象用的更短一些,或許是因為練骨后,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更好。
爬上了暗河的河岸,這里并不算漆黑,洞壁磷火石發(fā)出幽微,勉強能看到四周的景物。
上了岸后的,那趙旗官應不知情,否則直接在樓船上就行動了!”
“此后,你有何打算?”
“若你不殺我,我便離開豐陵縣,到其他地方,繼續(xù)隱姓埋名!”
陳懷安很想知道這個啞三姑的身份,不過,這與自己無關,至于啞三姑,也沒有多問,陳懷安一個普普通通的采藥人,為何有如此實力。
二人走走停停許久,這暗河山洞里,根本無法判斷時間。
大約有半日多,虛脫的啞三姑,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地上。
陳懷安小心上前查探,她的身體很燙,肩膀和小腿的傷口,已經(jīng)感染。
“啞三姑!”
他輕聲喚了幾次,啞三姑毫無反應。
“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些東西留在這里,能否活命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冤有頭債有主,此事皆因林富所起,我也算幫你報仇了,若路上碰到了林富,你且與他算賬去吧!”
陳懷安說著,從藥簍里取出了幾張光餅,又找了些療傷的草藥,放在了昏迷的啞三姑身旁。
接著,他將三個藥簍整理一番,把林富的三件暗器帶在身上,藥草和瓶瓶罐罐的藥物以及啞三姑的木匣,都放到了自己的藥簍里,然后將女嬰綁在自己的胸前,繼續(xù)順著暗河流向快速步行。
又過了許久,到了盡頭,懷里的女嬰已經(jīng)睡著,陳懷安將其搖醒。
“萌萌,我們要出去了,應該很快,別被水嗆到了!”
這樣對一個不足歲的女嬰說話,有些奇怪,但陳懷安覺得,懷里的女嬰,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
“噗通!”
陳懷安再次跳到了水里,窄處僅能一人通過,且水流十分湍急,陳懷安的水性并不算好,完全憑借著對身體的控制力,過了那狹窄的暗河口。
魚躍入流,豁然開朗。
“呼!”
陳懷安冒出了水面,大口喘著氣。
“哇!”
懷里的女嬰似乎被嗆了兩口水,好在看上去問題不大,至少聽著哭聲,還很洪亮。
“本尊到底犯了什么天條,要經(jīng)受如此之磨難?吃不飽,睡不好,躺在藥簍里,每天顛得暈頭轉(zhuǎn)向,一日也不得安生,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洛云霜回想著往日高高在上的生活,再看看眼下這些非人的遭遇,心中頓生無名之火。
陳懷安奮力爬上河岸,正值晌午,秋老虎來襲,并不算冷。
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讓陳懷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高大的樓船,停在遠處,岸邊有一隊鎮(zhèn)武司的人正在巡邏。
胸前的女嬰啼哭不止,陳懷安哄了好一陣子。
“萌萌,別哭了,等日后脫了賤籍,保證你每天吃香喝辣,一頓百十來張光餅管夠!”
聽到這話,女嬰哭得更加厲害。
“你丫的,就會給本尊畫大餅,還是真的大餅!”
“算了,本尊胸懷大量,不與小人計較,只要再忍上五六年,就可以進行修煉,到時候……”
洛云霜有些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鎮(zhèn)武司與黑龍寨有所勾結(jié),如此說來,那趙奢也必有問題,可是不返回樓船,要如何返回縣城?總不能順著伏龍江游回去吧?”
見懷中女嬰睡了,陳懷安自顧自地思索起來。
想要出山,只能走水路,否則入冬前都走不出這大山,而且沒有趙奢帶隊,他自己返回縣城,也必是死路,至于前往其它地方,跋山涉水的艱險不管,他舉目無親,投奔哪里都同樣危險!
據(jù)他所知,各縣距離極遠,途中兇獸橫行,便是達到凝血境,有趙奢那般身手,也無法保全性命,只有“官路”可行,但走了這條路,以他的身份,又過不去層層盤查。
在陳懷安盤算的時候,林中人影重重,緊接著幾十道箭矢飛射而來,把守在岸邊的武旗毫無防備,有數(shù)人被射傷,這是黑龍寨特制的黑羽箭,涂有劇毒,練氣以下,觸之即死。
“糟了,這幫家伙是要玩真的?”
陳懷按神情凜然,不再猶豫,重新下水,憋著一大口氣,趁著黑龍寨的人對付岸邊武旗,通過潛泳,游到了樓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