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錦薇不守婦道!
去年衛(wèi)彥州生辰之時,宋錦薇說要給他備賀禮,問他想要什么,他并未要金銀珠寶,只說想要一方她親手所繡的巾帕。
后來宋錦薇便滿足了他的心愿,為他繡了一方巾帕,說是繡的葡萄。
“為何繡葡萄?有什么說法?”
宋錦薇抬指輕撫著他的眉眼,柔聲道:“因?yàn)槟愕难劬ο褡掀咸�,亮晶晶的,很誘人�!�
當(dāng)時衛(wèi)彥州尚未復(fù)明,他的指節(jié)輕撫著那方巾帕,用指腹去感受繡線的紋理。那蜿蜒的繡線似一只蝴蝶,翩躚飛至他心底,勾起他的無限遐思。
默了許久,他才道了句,“可惜……我看不見你所繡的紋樣有多精美。”
“我的繡工一般,你將就著用�?傆幸蝗�,你能復(fù)明,等你看到這方巾帕的時候,可別笑我繡得不好�!�
那是宋錦薇送給他的生辰賀禮,是以他保存至今,今日她突然派南梨來王府尋葡萄紋樣的巾帕,衛(wèi)彥州便以為這是宋錦薇的意思。
明面上她是派南梨來找蘇姨娘,實(shí)則應(yīng)該是找他要巾帕的吧?
雖然他不確定因由,但至少他看得出來,眼下宋錦薇應(yīng)該很需要這方巾帕。
南梨是瞧見這方帕子才想起來,夫人曾經(jīng)送過衛(wèi)公子一條相似的巾帕,實(shí)則她也在惆悵,紅鳶就在外頭,待會兒她該如何交代,孰料世子恰好歸來,還拿出這方帕子,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欣喜的她剛想伸手,卻又及時打住,只因她突然意識到,夫人并未在世子跟前承認(rèn)從前之事,那么她就沒理由去接這方巾帕啊!
一旦接住,不就等于承認(rèn)夫人就是與他私會之人?
從前二少爺假死,不在都城,夫人找人玩玩兒也就罷了,如今二少爺回來了,那么夫人就得跟衛(wèi)公子斷個干凈,事實(shí)上夫人也是這般打算的,南梨也就沒膽子自作主張。
“世子的巾帕是挺好看的,不過……這不是我家夫人之物�!�
深吸一口氣,負(fù)手而立的衛(wèi)彥州長眉微擰,
“本世子沒耐心陪你演戲!老實(shí)交代,為何來尋巾帕?她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再不說實(shí)話,本世子就親自去一趟勇毅侯府,當(dāng)面與她對質(zhì)!”
衛(wèi)彥州的聲音不大,但威懾力十足,南梨嚇一跳,她生怕世子一沖動,真的鬧到侯府去,情急之下,她倉惶祈求,
“夫人被人冤枉與六爺有私,眼下她已經(jīng)焦頭爛額,還請世子不要再去添亂了,您是要逼死夫人嗎?”
便是有私情,也是與他衛(wèi)彥州,宋錦薇怎么可能與李明桓有什么私情?
“誰冤枉她?你最好說清楚!”
事已至此,南梨心知瞞不住,只得交代實(shí)情,
“六爺覬覦我家夫人已久,夫人從未給過他好臉色,沒想到他竟然會私藏夫人丟失的巾帕,被六夫人發(fā)現(xiàn),鬧到老夫人那兒,我家夫人平白被連累,有口說不清……”
李明桓?當(dāng)初宋錦薇中藥,便是被李明桓所害,如今他居然還賊心不死?
衛(wèi)彥州唇線緊抿,手背間緊繃的骨節(jié)難掩戾氣,“所以只要拿到葡萄紋樣的巾帕,便可解了她的困境?”
“正是,”方才南梨不敢說,這會子話已說開,她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趕巧世子手中有巾帕,還請世子通融,借巾帕一用。”
衛(wèi)彥州微偏首,他將巾帕攏于身后,聲音漸淡,“本世子與你家夫人素不相識,為何要幫她?給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南梨急得紅了眼眶,“世子,您二人之間的糾葛,奴婢不敢妄加論斷,得空讓夫人親自與您解釋,眼下夫人情況危急,還請世子不計(jì)前嫌,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和夫人都感念于心!”
宋錦薇有心嗎?她只會在帳中花言巧語,根本就沒有心!
衛(wèi)彥州不會再被宋錦薇所騙,但李明桓此舉太過卑劣,即便衛(wèi)彥州怨恨宋錦薇,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污蔑,清譽(yù)盡毀。
他得先撈她一把,而后再與她算舊賬!
思及此,衛(wèi)彥州遂將巾帕拿了出來。
南梨見狀,喜極而泣,“多謝世……”
道謝的話尚未說完,衛(wèi)彥州卻又突然收回巾帕,“天上不會掉餡餅,想要巾帕,就得答應(yīng)一個條件---回去跟她說,明日空覺寺見�!�
“這……”南梨頓感為難,“奴婢做不了夫人的主��!”
“你只管傳話即可---如若她不來,后果自負(fù)!”說這話時,衛(wèi)彥州神情冷厲,即使他的雙眼覆著紗巾,看不清眼神,南梨也能感受得到,他沒有開玩笑。
她若在這兒耽擱太久,紅鳶肯定會起疑,再者說,這會子夫人的確很需要一方巾帕來作證,南梨沒得選擇,只得答應(yīng)會傳話,不敢在此時惹怒世子。
成功拿到巾帕后,南梨不敢耽擱,立即告退。
紅鳶在外候了許久,她猜測南梨肯定在撒謊,找不到巾帕,才會遲遲不出來,未料下一瞬就看到了南梨的身影。
眼瞧著南梨面色如常,紅鳶心生狐疑,“你拿到巾帕了嗎?”
“自然是找到了。”
“是嗎?讓我瞧瞧。”紅鳶伸出手,南梨眸眼淡瞥,并未正眼瞧她,“如此重要的證物,自然是要等回了府,當(dāng)眾展示�!�
“我就看一眼而已,”紅鳶略一深思,不禁想到了某種可能,“你該不會是根本沒找到巾帕,故意拖延時辰吧?”
“你不必用這種激將法,我是不會給你的,萬一某人一不小心撕毀證物呢?”
昨兒個趙頌凌便撕毀了請?zhí)�,南梨可是看在眼里的,她可不允許這樣的意外發(fā)生,是以她堅(jiān)決不會將巾帕拿出來。
南梨先行一步,上了馬車,紅鳶無可奈何,只得悶頭跟了上去。
彼時宋錦薇仍在和壽堂中,承受著眾人的質(zhì)疑和議論,六夫人時不時的控訴謾罵,宋錦薇本不想搭理她,她卻一直啰嗦,宋錦薇煩不勝煩,
“南梨已經(jīng)去找巾帕了,你在這兒嚼什么舌根兒?”
六夫人撇嘴揶揄,“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八成是在拖延,你的巾帕根本不在奕王府,到時你又會借口說,王府太大,丟了巾帕找不到咯!”
尚未有結(jié)果,她就開始下定論,雖說宋錦薇也沒譜兒,但她見不得六夫人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你這般無憑無據(jù)的誣陷于我,若南梨找到巾帕,你又當(dāng)如何?”
“她能找到巾帕,我就當(dāng)眾給你道歉!”
六夫人的承諾,宋錦薇并不滿意,“污蔑我的聲譽(yù),僅僅只是道歉?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之事?”
“少在這兒逞強(qiáng),如若南梨交不出巾帕,你又當(dāng)如何?敢勾搭我的男人,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面,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不知羞恥,不守婦道的紅杏!”
婦道是什么?不過是困住女人的枷鎖,前世宋錦薇癡傻的為假死的李肅守了十六年的婦道,卻換來無情的謀害!
今生她不愿再為李肅守婦道,可即便要找男人,她也瞧不上李明桓那種陰險(xiǎn)小人,有婦之夫,六夫人身為吸她血的人,沒資格罵她!
李肅的臉色黑了又黑,“錦薇若是敢做什么對不住我的事,我頭一個不饒她!但南梨尚未歸來,六嬸這結(jié)論未免下得過早了些。”
“我也相信姐姐,不會在獨(dú)守空房這幾年耐不住寂寞,勾搭別的男人�!�
姚蕓珠那假惺惺的模樣令宋錦薇作嘔,“你哪位��?你是否相信,重要嗎?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外人的信任!”
幾人爭執(zhí)之際,門外忽然傳來南梨的聲音,“夫人久等了,奴婢回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紛紛盯著南梨的手,都在等著看她究竟有沒有帶回巾帕。
六夫人看她雙手空空,勾唇冷笑,“果然是沒找到啊!這次又打算扯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