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宋錦薇被衛(wèi)彥州拽上馬車!
因著心虛,宋錦薇甚至都沒敢回應,生怕衛(wèi)彥州抓她的話柄,她只垂眸捋著自個兒的披帛,默不作聲。
李肅不悅擰眉,“這里可是寺廟,上蒼有好生之德,世子卻在寺廟之中許什么斷子絕孫,佛祖會幫你實現(xiàn)這般歹毒的心愿?”
衛(wèi)彥州鼻溢冷哼,“本世子說的是負心之人,又沒提你,你怎的上趕著將屎盆子往自個兒身上扣?”
李肅被他噎得面色鐵青,卻又半晌想不出反駁之詞,一旦計較,便等于承認自己就是負心之人,此刻的他猶如吃了黃連,卻也不能吐出來,只能勉強咽下去。
宋錦薇美眸輕轉,時不時的望向旁處,就是不看衛(wèi)彥州。
她暗暗告誡自己,就當耳旁風,千萬別往心里去,她可不能給自個兒潑臟水。
盡管她認為自己沒錯,但衛(wèi)彥州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還是會給她一種很強的壓迫感,再多待會子,指不定衛(wèi)彥州會如何針對她,于是她借口要去花房,就此離開。
可當她轉了個彎兒之后,卻又拐了方向,南梨奇道:“夫人,寺廟的花房在北面,您怎的往南邊走?是不是走錯了?”
宋錦薇加快了步伐,神色匆匆,“沒走錯,我不去花房,你沒瞧見他在那兒嘛!這個地兒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先走為上!再待下去,我怕是小命難保!”
宋錦薇疾步往寺廟外走去,可到了外頭,卻找不到馬車,“哎?馬車呢?我記得是停在這個方向了��!”
主仆二人來回找尋,竟是找不到自家馬車,就在宋錦薇疑惑轉身之際,一道淺青色身影不期然的映入她眼簾。
看到紗巾的那一瞬間,宋錦薇倒吸一口涼氣,暗罵了一句冤家路窄!
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被衛(wèi)彥州不由分說的拽往一旁的馬車。
“放開我!真是世風日下,堂堂世子居然對一個小婦人生拉硬拽,還有沒有王法了?”
宋錦薇恨聲痛罵著,怎奈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被拽上馬車!
衛(wèi)彥州冷臉反嗤,“的確是世風日下,有些個小婦人都學會養(yǎng)外室了!”
“男人可以養(yǎng)外室,為什么女人不可以?”宋錦薇那微微努起的紅唇彰顯著她的逆反心態(tài),衛(wèi)彥州倒是看得很開,
“沒說不可以,但你為何敢做不敢認?”
眸光微爍的宋錦薇別過臉去,“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否認得倒是干脆,但她的眼睫眨啊眨的,明擺著心虛。
衛(wèi)彥州冷笑揶揄,“巾帕都收了,南梨也認了,你還再否認?是覺得本世子傻,還是認為你自個兒很機靈?”
否認的確沒有意義,但宋錦薇很不喜歡這種被他拿捏的感覺,“那么世子呢?你是真的看不見,還是在偽裝失明?你不說實話,憑什么要求我坦白?”
想逼他說實話?巧了,衛(wèi)彥州也不愿認輸,“那你就守著你那公開的秘密,自欺欺人。”
宋錦薇不甘示弱,“你的秘密又能瞞得了多久?那日賞花宴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懷疑你了。”
“你好像很關心本世子的處境?”
看不慣他那故弄玄虛的模樣,宋錦薇一把扯下他覆眼的紗巾,“你哪位?我沒工夫關心你,純屬愛看戲吃瓜子,探聽秘聞而已。”
紗巾落下的一瞬間,一雙瑩亮漸變的紫瞳映入她眼簾,方才她還在惱他自作主張,此刻一看到這雙如紫晶般閃耀的眸子,她的氣竟是莫名消了大半。
察覺到自己又一次被他的眼睛吸引,宋錦薇暗罵自個兒不爭氣,怎的總是被男色所惑,這個男人不是柔弱小書生,她可不能再被他給迷惑。
衛(wèi)彥州長指一勾,勾走了她手中的紗巾,
“揭紗巾做什么?你很喜歡看我的眼睛?曾經(jīng)有個人說我的眼睛像紫葡萄,她還繡了一方葡萄紋樣的巾帕,說是親手為我所繡,送給我的賀禮,可她沒告訴我,她的死鬼丈夫喜歡吃葡萄……”
說到后來,衛(wèi)彥州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卻原來,那巾帕根本就不是為我所繡,而是為別的男人所繡,虧我還珍藏了那么久,到了竟成了笑話……”
那么漂亮的眸子,怎么能有哀傷閃過呢?
宋錦薇見不得他這般自嘲苦笑的模樣,只看一眼,她的心便揪在了一起,扯得生疼,被無邊的愧疚淹沒,哪怕她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他,
“舊時的葡萄早就被鳥啄了,爛透了,哪能留存到現(xiàn)在?那條巾帕上繡的是一顆新葡萄。”
她慣會哄人,衛(wèi)彥州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她不否認,也不承認,他便順著她的話音繼續(xù)說下去,
“新的哪能比得過舊的?舊果子再怎么酸澀,也是她的第一顆果子,她始終念念不忘。”
李肅那顆果子,可不只是酸澀,而是要人命的毒果子,宋錦薇不便細說,只悻悻地道:
“只吃過一顆果子,沒得對比。”
宋錦薇中藥那天,衛(wèi)彥州做了她的解藥,點點落花證明他的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是嗎?那顆果子好吃嗎?”
說起這個,宋錦薇就來氣,“本以為是只乖巧小狗,哪料竟是只狐貍,八百個心眼子!不僅裝殘疾騙人,連身份都是假的!他騙人在先,怎么好意思來質問?”
心緒劇烈起伏的衛(wèi)彥州再無耐心與她打啞謎,“那你呢?你又何曾說過真話?”
“從一開始我就說自己嫁過人,是寡婦,我騙你什么了?我是睡了你,但也沒少給你銀子,一個圖男色,一個圖銀子,各取所需,何錯之有?”
她這一幅把渣女語錄貫徹到底的囂張模樣將衛(wèi)彥州給看笑了,“本世子缺你那幾個子兒?”
“那你還不是收了?不缺你倒是把我送你的金銀珠寶還給我�。 �
衛(wèi)彥州從來沒把那些俗物放在眼里,“金銀可還,但那條巾帕,是你欠我的,你得還給我!”
提及巾帕之事,宋錦薇便咬牙切齒,“巾帕被李肅拿走,已經(jīng)不干凈了�!�
咂摸著她的話音,衛(wèi)彥州開始咬文嚼字,“不是你送給他的?”
“我怎么可能把送你的東西轉送給他?雖說我不算什么好女人,但也渣得有良心!”
“你還渣得挺自豪?”衛(wèi)彥州勾唇冷嗤,眸光緊鎖于她,“怎么不否認了?所以你這是承認給我送過巾帕?承認你我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