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玻璃珠和玩偶
玻璃珠和玩偶
“怎么辦?”見識過厲元朗的能力后,大家不由自主以他馬首是瞻。
厲元朗把手套跟鞋套發(fā)了下去,同時囑咐:“大家分區(qū)先粗略的找一找可疑的物件,尤其是保險箱,或者賬本之類的東西!”
看到方耀祖跟邵洪寶點頭,三個人穿戴整齊后,才走進了屋子里。
因為是復(fù)式樓,所以不止有二層,還有地下室,三個人做了分工,邵洪寶去樓上,方耀祖去地下室,厲元朗在一樓碰碰運氣。
房子里的擺設(shè)透著一股充滿金錢的味道,審美可能不在線,但卻給人一種很貴,就是有錢的樣子。
客廳的電視柜上,擺著一臺日立的五十寸等離子電視,旁邊還有音響,功放跟dvd,這一套價值不菲的家庭影院,保守估計價格要三十萬,光那臺電視機,就要十五萬!
沙發(fā)是歐式的風(fēng)格,伸手摸上去,是真皮!馬永剛這個家伙,還真會享受!
厲元朗有些懶散的坐在沙發(fā)上,用審視的目光,一寸寸的打量這個客廳,同時把心境帶入馬永剛,假如自己是他,會把秘密藏在哪個隱秘的地方?
天花板?墻角?還是地板下???
就在厲元朗思索的時候,忽然看到茶幾上擺著一對花瓶,左邊的花瓶里,裝著很多五顏六色的玻璃珠。右邊的花瓶里,裝著一些塑料玩偶。
對比整個奢華的家,花瓶里裝的東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就好比在一桌滿漢全席里,忽然混進來了一盤,平平無奇的炒黃豆芽。
很突兀!非常的不和諧了!
難道罪大惡極的馬永剛,還有這般的童真童趣,喜歡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厲元朗拿起右邊花瓶,端詳里面的塑料玩偶,發(fā)現(xiàn)全都是人形的玩偶,并且在不同的身體部位上,有著用記號筆畫的印記,有的在胸膛,有的在腹部,有的在后腰!
有的畫了一道,有的畫了兩道,最多的畫了五道。
慢慢的放下這個花瓶,厲元朗又去端詳另個花瓶里的玻璃珠,很普通,也很廉價的玻璃珠,全都圓溜溜的,里面有著奇異的紋路,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這些玻璃珠都很新,上面沒有劃痕,更沒有被磕碰過!
要知道玻璃珠的硬度非常低,如果被人把玩過,必然會出現(xiàn)磕碰,肯定在表面上留下小白點,但這些玻璃珠都很新,也就是說,這些玻璃珠一直都被放在瓶子里!
難道只是裝飾,又或者說還有別的用途?
腳步聲響起,邵洪寶從樓上走了下來,抱著一個大大的箱子:“沒有發(fā)現(xiàn)有用的東西,就找到了這些色情雜志!”
方耀祖也從地下室走了出來,對著厲元朗搖頭:“我這邊也是一無所獲,下面只有一些煙酒跟奢侈品,現(xiàn)金有兩個密碼箱,大概有一百多萬�!�
沒有發(fā)現(xiàn)直接的證據(jù),這對厲元朗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正在厲元朗沉思的時候,電話鈴聲很突兀的響起,厲元朗把聽筒放在耳邊,就聽到于建軍滿是亢奮的聲音:“元朗,我們在金泰的家里,搜到了賬本。”
“這個王八蛋不止非法摘取眼角膜,還參與器官買賣。我們抓了一條大魚!”
“眼角膜!器官買賣?”厲元朗的眉頭皺起,好似抓到了什么,不由得問:“他們一共賣了多少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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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珠和玩偶
“我看一看!”聽筒里傳出紙張翻閱的聲音,然后于建軍說:“二十六�!�
“稍等!”厲元朗把花瓶里的玻璃珠,全都倒了出來,然后一顆顆的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六顆!
如果這些玻璃珠代表了眼球,那么這些塑料玩偶,是不是就代表了人體?上面的道道是器官,畫在胸膛上的是切了心臟,畫在腹部的是切了肝臟,后背的是腎臟……
越想越有可能,按照馬永剛的惡趣,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家伙,大概率是用這種方式記賬!
厲元朗聲音低沉的說:“在馬永剛的家里,我也發(fā)現(xiàn)了物證,讓刑警隊的同志們來辦一下移交�!�
掛上電話后,厲元朗望著屋子里富麗堂皇的裝修,忽然間無奈的嘆息一聲,這些奢侈品不止是用錢堆出來的,也是用人命鋪出來的。
“罪大惡極,罪該萬死,喪心病狂�。 眳栐薀o奈的嘆息一聲,沒想到只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小小線索,居然解開了上輩子都沒能解開的大案。
上輩子,不管是金泰,還是馬永剛,都逍遙自在,甚至還移民到了海外,過起了富家翁的生活。
好在這輩子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不大的工夫,刑警隊的人來了,先是拍照,然后把兩個花瓶里的物證封存。確認(rèn)屋子內(nèi)沒有其他的線索后,在門上貼了封條。
厲元朗帶人來到了刑警隊,然后在審訊室里看到面色灰白的金泰。
“原本我以為只是抓到了一條大魚,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條吃人的大白鯊!”
“在你家里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賬本,這些年你利用敬老院的掩護,公然販賣人體器官,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金泰張了張口,然后聲音干澀:“錢賺的越來越多,我的膽子也就變得越來越小,一開始只敢賣瀕死老人的,后來我從鄰近的縣市抓流浪漢……”
“夜路走多了,總怕遇到鬼,最近就想著金盆洗手,又怕那些人不放過我!”
“于是我故意制造了失竊案,讓警察不停的調(diào)查我,讓那些魑魅魍魎不敢接近我!”
“哪怕進去蹲號子,關(guān)上幾年,出來后也是個富家翁!”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居然遇到你這個攪局的……”
望著金泰的眼睛,厲元朗可以確認(rèn),金泰不是愧疚后的懺悔,而是后悔沒把這一切做好,沒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有些人,天生就是惡人。心是黑的,血是冷的。在他們的眼中,同類只是耗材,是他們往上攀爬的階梯。
厲元朗恨得牙根癢癢,真的很想做點什么,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于建軍拉了出去。
“元朗,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想別氣。這個案件太大,縣局都已經(jīng)辦不下,接下來肯定要移交給市局。”
“而且不可能公開宣揚,畢竟影響極為惡劣!如果傳播出去,恐怕會引起社會動蕩!但我保證,這些惡人肯定會接受法律的審判。”
于建軍說著,攬住了厲元朗的肩膀:“算哥求你了,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咱可不能節(jié)外生枝!”
厲元朗默默的看著于建軍,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最終無奈嘆息一聲,緩緩把頭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