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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過年，應(yīng)該是很快樂的吧……
周圍有許多趕夜市的人，無數(shù)小吃店林立，有的掛著燈籠，有的貼著剪紙，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街市上，人流熙熙嚷嚷，情侶戴著同樣的毛線帽牽手走過，小孩子舉著小燈籠你追我趕地跑，老爺爺老奶奶在一個(gè)個(gè)小攤子前流連，還有年輕人們大聲歡笑著走過。
燈光點(diǎn)點(diǎn)，笑語歡聲，世道安平，百姓美滿。
他和哥哥站在夜市中心，望著頭頂絢麗的煙花，仿佛回到小時(shí)候，不覺喃喃：“真……美好……”
尚都伏被老媽強(qiáng)制圍了一條紅色圍巾，配著黑色風(fēng)衣顯得相當(dāng)扎眼，尚方的圍巾也是老媽親自織的，兩個(gè)人同款，不過不同顏色，尚小少爺是白色的，搭配卡其色的呢子大衣，也很搭調(diào)。
“走，”尚都伏說，“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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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鋪?zhàn)由馀d隆，尚小少爺聞著香味就興奮了：“啊，烤、烤魷魚，我、我要吃�！�
尚都伏：“老板，一串魷魚，多加點(diǎn)辣椒。”
白汽從鐵板上冒起來，香味撲鼻，尚小少爺疑惑：“可我、我不吃辣啊……”
兄長(zhǎng)大人面無表情：“學(xué)著吃�！�
“……”尚小少爺糾結(jié)地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烤魷魚，表情扭曲了一會(huì)，然而香辣的味道散發(fā)在翹著腿兒的烤魷魚周圍彌漫，他吞了口唾沫，咬——辣味因子緩緩傳入，尚小少爺愣了一剎那……
“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啊啊啊啊�。≡趺磿�(huì)這、這么辣�。�！啊啊啊啊�。�！”他捏著烤魷魚到處蹦跳滿臉通紅恨不能噴火。
“就是辣的才好吃�！鄙卸挤兆∷弥滛~串的手，像是慢動(dòng)作一般，緩緩俯下身，一口咬住烤魷魚的另一邊。霎時(shí)間，時(shí)間好像停滯了一瞬間，尚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一點(diǎn)點(diǎn)睜大眼睛，臉沒法控制地發(fā)熱。
不對(duì)。他趕緊用手背來冰臉，不敢看哥哥。然后，手上一空。
“嗯，”尚都伏拿著烤魷魚往前走，“的確好吃�！�
尚小少爺被辣得飆淚又遭搶食，心情不美麗。
尚方：“……”
——兄長(zhǎng)大人，吐艷。
之后——
“水、水果玉米一串謝謝！”
“丸、丸子��！老板……給我五、五個(gè)丸子！”
“哦�。�！這里還有關(guān)、關(guān)東煮�。�！”
“老板老板……！”
夜深了，月亮緩緩劃過天際。
“吃飽了……嗝……啊，好飽……”尚方撐著腰坐在石階上，滿足地一手拍著肚子，享受地瞇眼看著夜空。他背后是點(diǎn)點(diǎn)燈籠，腳下是一個(gè)小山坡，微風(fēng)輕拂，草木婆娑，這樣的萬物祥和，讓人不禁想要是天天如此該有多好。
輕輕的摩擦聲，一聽啤酒被放在他身邊，尚都伏一手提著一塑料袋啤酒，另一手拿著同樣的一聽挨著他坐下來，拉開拉環(huán)，仰頭灌了一口，姿勢(shì)隨意，似乎也沉浸在這樣的夜色中。
“額……”尚方看了好一會(huì)，決定還是提醒他，“我、我不會(huì)喝酒的……”
尚都伏瞥過來：“啤酒也不喝？”
“啤酒也……”
“沒喝過么�！�
“……嗯�！�
尚都伏面無表情地感嘆：“你是男人么？”
“……”尚小少爺勃然大怒，強(qiáng)調(diào)，“我、我是男人！當(dāng)、當(dāng)然是男人！”
兄長(zhǎng)大人繼續(xù)：“是男人連啤酒都不能喝？”
——敢看不起小爺？！尚小少爺直接出離了憤怒，猛地扯開拉環(huán)，仰起頭，一口氣灌下去，捏扁了易拉罐往旁邊一扔，在咣啷一聲中指著尚都伏挑釁：“喝……就喝！來、來來……來戰(zhàn)�。。 �
尚都伏也仰頭干了，又一人拿了一罐，遞過來：“繼續(xù)�！�
“繼……繼續(xù)就繼續(xù)……怕你�。。 �
于是……事情就不好了。
他們兩個(gè)你一聽我一聽我一聽你一聽，袋子里的啤酒越來越少，兩個(gè)人越喝越多，越喝越多越喝越多……終于——
“不、不行了……”尚方一下子撲倒在旁邊，各種蠕動(dòng)，“不、不不不不喝了……”
“別趴在地上，”尚都伏倚在一邊，手里拿著啤酒罐，“像什么樣子�！�
“……是……是真的不行了啊……”尚方昏昏沉沉地順著石階往下爬，手一伸一伸地，想去夠最開始被捏扁的易拉罐。尚都伏見尚方蹲在石階上，走下去拉住他的手，想把他拽起來：“起來�！�
“不！”尚方一只手被拽著，另一只手還想去抓，
“不、不能亂丟垃圾……要收、收拾好……”
“喂！”尚都伏無奈，“我來收拾，你到一邊去！”
“不……不要……哥從小就喜歡……亂丟東西……”
“我哪有亂丟東西？！”
“還、還喜歡亂批評(píng)人……”
“……好了，你給我上來！”
“還……亂、亂做事情……”
尚都伏忍無可忍，一把抱住他，想把他橫抱起來放到臺(tái)階上面去，結(jié)果尚方頭剛靠進(jìn)他懷里，就臉紅通通地閉著眼睛，有些難受的樣子，喃喃道：“……還……亂親人�！�
空氣極涼，極寂靜。
剛剛半抱起尚方，聽到這話，尚都伏肩膀一震，停在半空中。尚方蜷縮在他懷里，顯得很溫和，睫毛上沾著水汽，不知是啤酒產(chǎn)生的氤氳，還是別的什么。半晌，尚都伏完全抱起他，往上走：“哪有亂親�！�
“怎、怎么不是亂親……跟、根本不喜歡我……”
怎么又來了！“我哪有不喜歡你？！”
“就是……不喜歡……”
“……”兄長(zhǎng)大人很暴躁，又無可奈何，于是更加暴躁。
尚方就那么閉著眼睛，忽然像是聽到了什么明明是笑話，卻讓人難過的事情似的，蹙著眉笑著，用手擋住眼睛：“哥你……你知道你亂玩玩，就讓我、我這三年受了多少苦嗎……我對(duì)這個(gè)世界的恐怖……害怕……所有人……我……根本不敢和人說話……變得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shí)……”他用剛剛爬樓梯的手去擦，臉頰上的水與泥土混在一起，變成一條一條的黑痕，“我、我都變得奇怪了……不正常了……”
到了石階頂上，尚都伏讓他靠在旁邊的樹干上，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青澀的石板涼浸浸的，仿佛倒影著月光，尚方喃喃道：“因?yàn)槟切〾?mèng)……我、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緩緩向下滑，仿佛要順著這條月光鋪成的路，一道滑到月色中去。
尚都伏皺眉：“什么夢(mèng)？”
“跟你……做奇怪的事的夢(mèng)……在床上……跟你做不該做的事的夢(mèng)……”他捂住臉，“太奇怪了……居然是跟、跟你做那種事……居然對(duì)你有那種想法……”
尚都伏整個(gè)人一怔，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