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語癥!
顧逸炯突然從夢中驚醒,看到床單上的一抹紅,嘴角微微的抽動。
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了?沖進廁所,想要安慰喬諾,卻急的說不出話來。
推開顧逸炯,喬諾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的這個房間,她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身心俱損。
天吶,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這件事對我來說有多么不公平你知道么?
“顧小姐……”沒等傭人把話說完,喬諾就匆匆忙忙的逃離了顧逸炯的私宅,她覺得自己只要在這個地方多呆一秒鐘就一定會徹底的崩潰掉。
顧馳站在顧逸炯私宅的閣樓上,看著園中奔跑出去的小身影,晃動著杯子里的紅酒,臉色很平靜。
“咚咚咚——”
“老爺,喬小姐沒有聽我把話說完就走了。
”傭人哆嗦著把話說完,看到顧馳沒有什么動作,便松了一口氣,退身出去。
顧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玻璃窗前的目光犀利而深遠。
“諾諾,你去哪里了?我和你爸爸找了你一個晚上,你要是再不回家,我們就要報警了!”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李汐蓉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下。
可是喬諾看到自己的父母卻是一言不發(fā),看上去情況不是特別的好。
“怎么了?諾諾?”喬生察覺到了女兒的不對勁,看著她空洞的眼神,晃了晃她的肩膀。
“諾諾?我是爸爸。
”
喬諾呆若木雞的抬頭看了看父親,眼睛里的瞳孔放大,然后又縮小,眼淚奪眶而出,嘴巴一張一合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諾諾,你這是怎么了?”李汐蓉看到自己的女兒掉眼淚,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她從小到大從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這樣傷心流淚,“有什么委屈跟媽媽說。
”
忽然間,喬諾覺得天地都旋轉(zhuǎn)了,眼前一黑,腦袋重重的,身體不聽使喚,倒在眾人的面前。
看到女兒這樣,喬生和李汐蓉頓時就慌亂了。
管家愣神了幾秒鐘,立刻讓姚媽去叫司機送喬諾到醫(yī)院。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喬生看到醫(yī)生從自己女兒的病房中出來,就馬上攔住了他,“她要不要緊��?”
“我們檢查出來呢,喬小姐好像是受了什么嚴重的打擊,加上身心疲憊得了失語癥,可能你們要在精神上多照顧她,別讓她受更深的傷害。
”醫(yī)生說完這句話,喬生就覺得自己的血壓要升高了,捂住自己的脖子,李汐蓉扶住他,急切的看著醫(yī)生,“醫(yī)生,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失語癥?”
“失語癥就是暫時失去語言能力,如果說嚴重的話,就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了。
”醫(yī)生說完就繞開喬生和李汐蓉走開了。
喬生對喬諾給予了極高的期望,如果一個繼承人無法正常的說話,那么對于她來說,得是一個多大的打擊,別人又會怎么議論她……
“我們的女兒怎么會這樣啊……好好的,怎么就這樣了呢……”李汐蓉快速的走進病房里,握住喬諾的手,抹著眼淚。
“諾諾……”
喬生雙手攀在喬諾的肩膀上,“別這樣,我們的女兒肯定會沒事的,她這多困難的事情都挺過來了……”
喬諾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緊閉自己的雙目,左手打著點滴。
比起早晨那時候的崩潰,現(xiàn)在的她總算可以暫時逃離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了,至少還能熟睡一會兒。
喬生考慮到自己夫人的承受力,好說歹說的將她請回了家,姚媽匆忙趕來醫(yī)院的時候也如同一個母親般心痛。
握住喬諾的手,半天沒有說話。
喬諾住院的消息不脛而走,以往與喬諾交好的人也紛紛的關(guān)注起這件事情來。
一向身體健康的喬諾突然住院,每個人的心里都會產(chǎn)生疑問。
肖兮寒和顧逸定,顧歡歡,李羽然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的醫(yī)院,顧逸定首先到的病房,隨后就是肖兮寒。
“醫(yī)生,諾諾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顧歡歡焦急的詢問。
“伯父,諾諾的情況怎么樣?”顧逸定看了看喬諾慘白的臉頰,關(guān)切的詢問起來。
“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喬生沒回答,只是長長的嘆氣,這樣的病情要怎么樣對人說呢?難道說自己的女兒失語了么?他沒辦法面對這個事實,自己的女兒會面對么?
肖兮寒看到喬生不說話,更加著急了。
“難道說諾諾很嚴重么?到底是什么��?”
就在說話間,喬諾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很詫異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卻比喬生想象中的要安靜的多。
“諾諾,你覺得怎么樣?”肖兮寒將手輕輕按在喬諾的肩膀上,可是就是不見喬諾說話,只見她默默的掉眼淚。
豆大的眼淚從喬諾的眼眶中掉下來,止都止不住,她巴巴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心里萬分的慚愧。
對不起,爸,你的女兒始終還是讓你失望了。
喬生走到喬諾的床邊,握住她的手,“你要快點忘記這些不好的事情,重新開始生活啊……”
兩父女這樣的情狀,顧逸定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似的。
“諾諾的情況到底是什么?”顧逸定又問旁邊嗚咽的姚媽,姚媽才慢吞吞的道出了喬諾的病,“小姐是得了失語癥。
”
肖兮寒和顧逸定的嘴巴微張開,一臉吃驚的樣子很快就轉(zhuǎn)變?yōu)閼z惜的樣子。
喬生拍了拍兩個男生的肩膀,和姚媽一起離開了病房。
或許年輕人之間的安慰方式,更加適合自己的女兒。
“諾諾,你會沒事的。
”肖兮寒坐在喬諾的病床上,眼睛稍微有些紅,嘴角牽強的一扯。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無用功的,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是讓喬諾面對自己生病的這件事情,讓她不要去逃避而是迎面而上。
“對啊,你一定會沒事的,女王殿下,你還有你的江山呢~”顧逸定故作輕松的為喬諾打氣,心里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和顧逸炯有必然的關(guān)系。
左手逐漸攥緊,默默的看著喬諾,呆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