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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床頭那杯水,很久,才拿起來,小口小口地喝著。
水是溫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安逸。
一日三餐,有女傭準(zhǔn)時送來。
都是根據(jù)醫(yī)囑搭配的營養(yǎng)餐,很清淡,但很精致。
醫(yī)生每天會來給我檢查傷口、換藥。
季涼川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偶爾回來,也是待在他的書房。
我們很少碰面。
就算在走廊或者餐廳遇到,他也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像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
但我能感覺到,這個房子里,處處都是他的掌控。
我的活動范圍,僅限于二樓的客房和外面的小花園。
我沒有手機(jī),也接觸不到網(wǎng)絡(luò)。
像是被關(guān)在一個華麗的籠子里。
傷口在一天天好轉(zhuǎn),疼痛感漸漸減輕。
身體在恢復(fù),但心里的傷,卻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看著天上的云,聽著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
腦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
有時候,我會看到季涼川吃的藥。
就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很多種,花花綠綠的。
有一次,我看到他吃完藥后,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他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冷漠的男人,好像也并沒有那么強(qiáng)大。
他和我一樣,也在被什么東西折磨著。
我們都是......有病的人。
只是,他病在身體,我病在心里。
或許,也病在身體上,畢竟,我少了一個腎。
這種認(rèn)知,讓我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感覺。
不再是純粹的恐懼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