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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步步朝我走來,狂喜的表情逐漸轉(zhuǎn)為平靜。
抱歉,認(rèn)錯人了。
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我們魅魔族里有很多擅長特效化妝的,化妝完后連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
更別說我現(xiàn)在和原容貌沒有半分相像。
他打量我用斗篷罩住的身子,一眼猜出我也是魅魔。
我告訴他,我是謝曦玥的表姐,遞給他一份文件。
這些都是我剛剛登錄大哥賬號時無意間看見的。
即使他有所懷疑,以他的人脈和經(jīng)濟實力,順著線索也能查出來真相,
他細細地翻看,指腹摩挲出的噪音顯示出心里的不平靜。
看完后,他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疲憊地說:
多謝,我知道了,不過能麻煩你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嗎
什么
他視線定格在我耳垂,眸中似壓抑著什么。
陪我三天。
!
他輕咳一聲,啞聲道:
你是她最后的族人了,我想讓你陪我送她一程。
好......
其實那場大火只是個幌子。
我早就把魅魔偷偷轉(zhuǎn)移了。
但我還是裝出副悲痛的樣子,抹著淚跟在了他身邊。
沒有我想象中的靈堂送終。
他帶我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第一天,他放出已經(jīng)抓到當(dāng)年車禍真正兇手的消息。
隨后不緊不慢地帶我在京西的巷子里閑逛,任由圈子里議論紛紛。
走到一個糕點攤時,他停了下來,指著那里說:
我就是在這里撿到了阿玥,她當(dāng)時很小一只,被乞丐們毆打,可看見我路過,卻用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盯著我瞧,那一刻,我的心瞬間化了。
我也記得那幕。
那是一切故事的開端。
不過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表姐,全程都只能裝不知道,時而淡淡地嗯兩聲。
攤子老板以為我們罵她是乞丐,還追著我們打了會。
恍惚間,我以為回到了少年時候。
那會,大多是我在鬧,他縱著我。
東走西逛到了晚上,他帶我去了一座觀星臺。
他仰頭望向群星璀璨。
這本來是我給阿玥準(zhǔn)備的十八歲禮物,可是那天,她突然向我表白。
父親的反對讓我不敢回應(yīng),我知道她很在乎這個家庭,于是公開宣布要修禪,用一生不娶的決心對抗父母。
那時,我籌謀好了一切,可后來,怎么變了呢
字字句句落入我耳中,讓我有些不真切,借星光掩住眼中的淚光。
原來我盼了那么多年的東西早就得到了。
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要不起這份愛。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末了似醉了一般,問:
如果是你,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
我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他凄慘地笑了笑,扶著墻走下觀星臺。
是啊,我這樣的人,怎么配得到原諒。
第二天。
他沒再提昨天的話,故意調(diào)走看守姜楚蕓的人,讓她趁機逃了出去。
我們的車跟在后面,看見她和一個帶面罩的人接頭。
早就埋伏好的保鏢沖出去圍住二人,摘下面罩,果然是當(dāng)初那個貨車司機的臉。
姜楚蕓慌張失措,迅速準(zhǔn)備好說辭:
淮川,你,你怎么來啦!我聽說當(dāng)初的案件有了新進展,就想偷溜出來幫你查案。
謝淮川冷哼,把那份文件扔在她面前。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