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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落地起身走向門口:我一個農(nóng)村婦女哪來的錢,你和你的好師妹不是同心同德么讓她出吧。
明天別忘了跟我回村就行。
身后傳來林小小尖利的聲音:你瘋了吧,一大男人真要問我借錢啊
最后高遠低三下四地求老板留他在這里洗盤子抵債這事才算結(jié)束。
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邊走邊想起,又到了該給他那個賭鬼老爸寄生活費的時候了。
村里沒有秘密,我們進村委會調(diào)節(jié)才十分鐘。
左鄰右舍就都跑過來圍觀。
葉秋腦子壞了吧,這可是咱們村唯一一個高材生啊,還不多花點心思留住男人。
你看葉秋那憔悴樣,高遠看不上她也是應(yīng)該的。
一個離了婚生過娃的女人,以后這日子可怎么過哦。
我的雙手攥緊又松開,這類話上輩子我聽多了,現(xiàn)在也只覺得麻木。
高遠往椅子上一癱,目中無人地敲了敲文件。
主任,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敲章吧。
村主任是個暴脾氣,當即擰起眉毛一拍桌子。
你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阿秋對你怎么樣我是看在眼里的,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別想走。
他輕蔑地笑了一下:主任,我和你們不一樣。學(xué)校里還有很多大事等著我去處理,耽誤了可就是你的工作失職了。
村主任氣得指著他鼻子就要罵,我攔住了:胡姨,別說了。蓋章吧,我們已經(jīng)沒可能了。
拿到文件我一身輕松,上輩子沒能追的夢,終于能去了。
下一秒,就有個人沖了進來。
高遠那賭鬼父親渾身發(fā)散著酒氣和沒洗澡的惡臭,一張口就是臟字。
你這狗崽子,錢呢生活費呢別以為翅膀硬了就能擺脫老子,老子這輩子都該你管。
上一世的高遠考上大學(xué)后就再也沒直面過這種情況。
這人要錢,都是我給的;上門鬧事,也是我先攔下安撫住的。
有次他欠了筆大的,我?guī)退騻髑笄椋铧c被打到骨折。
給高遠打電話,他不耐煩地讓我找點藥吃吃,電話那頭全是林小小的撒嬌聲。
高遠被他推得連連后退,站穩(wěn)后猛地抓住他的手慣到了地上。
有錢我喂豬都不會給你。你趕緊餓死,等死了我多給你燒點紙錢。
高大強像狗皮膏藥般抱住了他的腿,被踢得骨頭咚咚響也不松手。
他扭頭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你是我兒媳,他不管我,你得管啊。不然我就天天上你們家鬧。
我揮了揮文件:叔叔,我和高遠已經(jīng)離婚了。以后有什么事,你還是直接找他吧。
高遠也想走,但沒走成。
高大強的債主們早就聞訊趕來。
以前阿秋跟我們約定每月結(jié)款,現(xiàn)在你們不是夫妻了,你說這債怎么還吧。
就是。你一個吃軟飯的窮學(xué)生,今天不給個說法,你就別想走。
高遠聽得額頭直冒青筋:你們知道我是誰么走出這個村子,你們磕頭都別想見到我。
欠多少我家承包的那塊地抵出去夠不夠不夠再加上那破房子,你們自己去分吧。
高遠的妹妹在一旁聲淚俱下:哥不行啊。這是咱家唯一的住所和收入來源了,嫂子再難都說不能動的,動了以后可怎么辦啊
他臉紅脖子粗,拽著小姑娘的頭發(fā)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