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潮涌動
“隨時可以出擊！”
武飛雪回應(yīng)，聲音不大，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
趙羽微微頷首，抽出腰間佩刀。
刀鋒映著微弱晨光，寒芒閃爍。
“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戀戰(zhàn)�！�
“快速突破！打通進(jìn)入飛廉關(guān)的通道！沖進(jìn)去，才是勝利！”
趙羽刀鋒向前一指。
“出擊！”
虎威軍如猛虎下山，驟然躍出山脊，直撲北齊軍陣。
云梯車正在緩緩?fù)七M(jìn)，北齊兵，注意力都在攻城，誰能料到，背后突然殺出一支生力軍？
“殺！”
趙羽身先士卒，戰(zhàn)馬嘶鳴，如離弦之箭，沖入敵陣，長刀揮舞，寒光乍現(xiàn)，鮮血飛濺。
北齊軍瞬間大亂，驚慌失措，根本不及反應(yīng)，虎威軍，似一把尖刀，狠狠扎入北齊軍側(cè)翼。
頃刻間，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推倒云梯車！”
趙羽厲聲大喝。
士兵們?nèi)缤瞳F般撲向云梯車，幾個壯漢合力推倒云梯車。
轟隆隆巨響。
攻城器械，接連倒塌，無數(shù)北齊士兵被砸傷，被壓死。
慘叫聲，回蕩在戰(zhàn)場之中。
城墻上，守軍看到援軍到來，爆發(fā)出震天歡呼。
“是援軍！真的是援軍�。 标愔偌拥寐曇舳荚陬澏�。
“準(zhǔn)備開城門！接應(yīng)友軍入城！”
李越已在城內(nèi)找到了陳仲，二人快速交換情報。
“城中還有多少兵？”李越語氣急迫。
陳仲苦笑�！斑�能站起來的，不到八百�！�
“夠了！”李越精神一振：“我的人已控制東門機(jī)關(guān)！”
“隨時可以打開，迎接高將軍！西門那邊，趙將軍正在猛攻！”
他注視著陳仲疲憊的面容。
“守將大人，再堅持一下！飛廉關(guān)，保住了！”
陳仲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傳我命令！全關(guān)將士！”
“最后一戰(zhàn)！”
戰(zhàn)場局勢，瞬間逆轉(zhuǎn)。
北齊軍猝不及防，被趙羽突襲打懵，倉促迎戰(zhàn)，防線卻一觸即潰。
與此同時，東門方向，高岳也率軍加入戰(zhàn)場，不再佯攻，而是真刀真槍猛攻。
“兩面受敵！”北齊主將臉色鐵青的說到：“我們中計了！”
“撤！”
“先撤出城下！重整隊形！”
北齊軍開始撤退。
就在這時，飛廉關(guān)東西城門，同時洞開。
陳仲率領(lǐng)殘余守軍，殺出城外，與趙羽、高岳兩軍，形成合圍之勢。
三面夾擊，北齊軍潰不成軍。
撤退，變成潰逃，秩序全亂。
虎威軍乘勢追擊，將北齊軍，徹底趕離飛廉關(guān)。
戰(zhàn)斗結(jié)束，飛廉關(guān)內(nèi)，一片歡騰。
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守軍，與援軍相擁而泣。
勝利喜悅，沖淡一切，死亡恐懼，疲憊痛苦，皆被拋諸腦后。
趙羽與陳仲，在關(guān)城議事廳會面。
“多謝趙將軍及時來援，否則，飛廉關(guān)危矣！”
陳仲向趙羽，深深一躬，趙羽扶起他：“陳將軍堅守三日夜，力挽狂瀾，才是真英雄！”
二人相視一笑，但笑意背后，皆藏著深深憂慮。
“王策沒有親自攻城？”趙羽開門見山。
陳仲面露驚色�！皩④娙绾蔚弥�？”
“飛廉關(guān)之戰(zhàn)，處處透著蹊蹺�！壁w羽沉聲道。
“城池將破，王策卻未親臨前線，“反倒調(diào)走主力，奔襲青龍嶺……”
“不合常理�！�
“確是如此�！标愔侔櫭�。
“前兩日，確是王策親自指揮，用兵果斷狠辣，我?guī)捉^望，但突然，他便沒了蹤影�！�
“副將薛榮接替指揮，攻勢雖猛，卻少了些章法�！�
趙羽陷入沉思：“王策確實離開戰(zhàn)場……”
“問題是，他去青龍嶺作甚？”
武飛雪插話。
“青龍嶺，直通興元府后方，若大軍繞道……”
“不對！”趙羽猛然打斷她。
“若真要偷襲興元府，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一支奇兵足矣，何必鐵浮屠主力盡出？”
“除非……”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除非他根本不是沖著興元府去的，那他要去哪里？”
“京城！”趙羽聲音，低沉而驚悚：“他想借機(jī)，直取京城！”
議事廳里死一般寂靜。
這個推測太瘋狂了！
“不可能！”陳仲第一個失聲，“從青龍嶺到京城，千里迢迢，中間多少關(guān)卡？王策瘋了不成？”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這么干，”趙羽打斷他，“可現(xiàn)在兵部尚書是誰？”
“蘇遠(yuǎn)山�！标愔俅鸬溃樕查g變了，“蘇遠(yuǎn)山是王策的老鄉(xiāng)！”
趙羽的聲音更沉了：“兵部的調(diào)令、邊關(guān)的布防，全由蘇遠(yuǎn)山說了算。要是他跟王策串通好了……”
武飛雪倒吸一口涼氣：“那沿途的關(guān)隘，豈不是空空如也？”
“還不止這些，”趙羽的臉色鐵青，“蘇遠(yuǎn)山是二皇子趙翰的心腹。王策要是真拿下京城，那是替誰賣命？”
陳仲渾身一震：“二皇子……想造反？！”
趙羽沒直接回答，轉(zhuǎn)頭對站在一旁的李越說：“讓你抓的那個北齊千夫長魏虎呢？帶上來�！�
沒多久，魏虎被五花大綁地押了進(jìn)來。他滿臉血污，頭發(fā)散亂，卻還是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趙羽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你說王策最近脾氣不好，打仗的路數(shù)也變了，是怎么回事？”
魏虎嘴角一咧，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你們大燕朝廷的好日子到頭了！別白費力氣了！”
趙羽突然換了個話題：“你真的見過王策嗎？”
魏虎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你什么意思？當(dāng)然見過！”
“說說他長什么樣�！�
魏虎立刻回答：“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大臉盤子，右臉上有一道刀疤——”
“錯，”趙羽打斷他，冷冷一笑，“王策身材單薄，刀疤在左臉，不在右臉�！�
魏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慌忙辯解：“我……我記錯了！記錯了！”
趙羽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幾乎把他提了起來。
“你壓根就沒見過真的王策！”
“現(xiàn)在北齊軍里的那個‘王策’，是個冒牌貨！”
議事廳里，針落可聞。
趙羽松開手，任由魏虎癱軟在地，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廳堂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