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箭雙雕
白冰身子一僵,美麗的瞳孔驟然變大,腦海中空空蕩蕩。
本能性想要推開錢操,又有些不忍。
遲疑間,錢操的舌頭已經(jīng)強(qiáng)行撬開了她的牙齒,橫沖直撞而入。
白冰差點窒息,渾身如同觸電,臉頰如火燒。片刻后便酸軟無力,整個人徹底軟進(jìn)錢操懷中
嘭嘭嘭嘭嘭!
門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和丫鬟的聲音同步傳來,“九殿下,冰夫人,吃飯了,菜都快涼了!”
“馬上來!”白冰瞬間驚醒,迅速掙脫錢操的手,高聲答應(yīng)。
她眼圈泛紅,湊近錢操耳邊低聲抱怨,“登徒子,你太過分了!”
心中震驚而困惑,被閹了的男人怎么還那么饑渴?
那宮里的那群太監(jiān)怎么辦?難道他們跟宮女暗中也這樣?
“對不起,你實在太美太誘人,我剛才情難自禁�!卞X操暗暗得意,舔了舔嘴唇,趕緊道歉。
白冰心中竊喜,臉蛋兒紅撲撲,氣呼呼轉(zhuǎn)身就走,“走吧,去吃飯!”
“擦擦嘴�!卞X操趕緊握住白冰玉手,指了指嘴。
白冰詫異,“什么意思?”
錢操拽著她,走到銅鏡前,讓她自己看。
白冰湊近一看,耳朵根都差點紅透,趕緊補(bǔ)妝。
補(bǔ)完,湊近低聲譏諷,“你以前會沒親吻過?我感覺不像�!�
錢操壞笑解釋道:“沒實踐過,但在書上看過�!�
“原來是看那些不正經(jīng)的書學(xué)的�!卑妆Γ瑡舌撂嵝�,“要是老頭子知道,肯定會狠狠訓(xùn)你�!�
“他若愿意管我,還真是我的福氣了。”錢操自嘲一笑。
記憶中,老頭子幾乎沒怎么管過他,基本都是任他自生自滅。
白冰柔聲安慰道:“世界很大,各種各樣的父子關(guān)系都有,你別太難過�!�
幫錢操推著輪椅,走出房間,一起吃飯。
吩咐一個丫鬟,“去請容小姐過來,快過來,說我有急事找她。”
飯后,錢操回到之前的房間,繼續(xù)修煉。
白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都還沒來得及精心打扮,朱有容已經(jīng)來了。
朱有容挽住白冰手腕,走到院子里一個無人的角落,迫不及待低聲問道:“嫂子,錢操真被錢仁閹了?”
“真被閹了,我親眼所見�!卑妆L嘆,語氣中滿是悲痛,“根都看不到,像女人似的,唉,真是好可憐�!�
朱有容秋水般的美眸中閃過濃濃的歉疚和痛苦:
“都怪老祖宗出的餿主意,唉。咱們有罪呀,讓人家好好的一個皇子變成這樣�!�
“同床門”的事,其實是朱家老祖宗朱母將計就計出的餿主意,暗中配合了六皇子的人使壞。
否則,喝醉酒的錢操,壓根就不可能睡到朱有容床上。
朱家之所以如此做,其一是朱有容根本不喜歡錢仁,其二是朱家了解到錢仁暗中干的惡事太多還跟馬貴人有染,遲早得翻車。
所以,朱家壓根就不想上錢仁的賊船,擔(dān)心被連累被抄家滅族。
又不敢抗旨,于是便讓朱有容自毀清白,還暗中推波助瀾幫著把事情的影響搞大。
讓極其虛榮和好面子的錢仁主動放棄。
她們原本以為錢操至多被錢仁打幾下,哪里想到他直接被閹了。
兩個善良的女孩,此刻心中都充滿了歉疚和痛悔。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咱們也沒有什么辦法。”白冰凄然一笑,“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補(bǔ)償一下他。”
朱有容點了點頭,苦澀道:“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唉。對了,你急急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唉,我真不想給你看�!卑妆媛稙殡y之色,“看了你會更痛苦,更自責(zé)�!�
“容兒,咱們搞不好會被寫進(jìn)史書,釘在歷史恥辱柱上�!�
“嫂子,什么事那么嚴(yán)重?你別嚇我!”朱有容花容失色,更加好奇。
白冰長嘆一聲,從袖子里取出錢操寫的詩詞,遞給朱有容,表情復(fù)雜,“這些詩詞全部都是錢操寫的�!�
“他必將名垂千古,而我們兩個卻是連累他被閹身殘的惡毒女人,弄不好要遺臭萬年。”
“哈哈,嫂子,我看你怕是瘋魔了�!敝煊腥萁舆^來隨意瞅了一眼,失笑不已:
“錢操,他會寫什么詩?打油詩他都怕寫不出來,還想名垂千古”
話還沒說完就僵在當(dāng)場,像被定住了似的。
她快速看完,整個人都被震驚得外焦里嫩,魂飛九天。
錢操這些詩詞,首首經(jīng)典,首首都是傳世之作。
她之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若非親眼所見,她實在是難以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有那么優(yōu)美的詩詞作品,宛如天上來。
錢操,實在是曠古絕今的大才,天縱奇才!
朱有容激動得哭了,為能看到那么好的詩詞而高興,也為能認(rèn)識錢操而與有榮焉。
可是,想到因為她們,錢操才被閹變成了廢人,就又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焚琴煮鶴,罪不可赦。
傷害天才,罪孽深重!
被朱有容感染,白冰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半個時辰后,二人才逐漸安靜下來,呆呆站著,像兩根呆木頭,失魂落魄。
白冰苦澀一笑,“事已至此,后悔也沒辦法,唉!”
“嗯�!敝煊腥蔹c了點頭,黯然長嘆一聲,“嫂子,不早了,咱們回去了吧?”
“我不回去了,我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在這里陪他�!卑妆鶖[頭,湊近低聲說出了錢操的要求。
不忘囑咐,“這事兒,你可不能對任何人說。”
“嫂子,今晚我能跟你一起,陪他嗎?”朱有容眼前狠狠一亮,期待不已:
“今晚肯定得失眠,與其一個人失眠,還不如徹夜談詩。”
白冰失笑,伸手輕輕彈了彈朱有容白皙嫩滑的額頭:
“容兒,我已經(jīng)嫁過你哥,名聲好壞一點都無所謂。你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人傳出去以后還怎么嫁人?”
“以前確實如此,只是我現(xiàn)在的名聲也沒有多好呀�!敝煊腥轀啿辉谝�,“現(xiàn)在整個京城的人都認(rèn)為,我被錢操睡了�!�
“既然已經(jīng)這樣,我還顧忌那么多干什么?我可不能白白背個罵名�!�
白冰笑笑,點了點頭,“倒也是�!�
“那你先去洗澡吧,錢操應(yīng)該不會反對,不過我還是要先跟他說一聲�!�
“好�!敝煊腥荽饝�(yīng)一聲,飛快轉(zhuǎn)身而去,腳步輕快。
白冰簡單安排了一下,推門走進(jìn)錢操房間,見錢操沉浸在修煉中,仔細(xì)感應(yīng)一下,發(fā)現(xiàn)有一道微弱的真氣在錢操身上縈繞。
她小嘴微張,又驚又喜。
想不到錢操,竟然脫胎換骨,成為了武者。
這個世界,習(xí)武之人雖多,要成為武者,卻是千難萬難。
普通習(xí)武之人,成為武者的概率,十分之一不到。
有名師指點的習(xí)武之人,成為武者的概率,也五分之一不到。
武者在軍中,只要不是太蠢,一般至少都是什長。
之前的錢操被人鄙視為“文不成武不就”,更多偏向于蠢和胸?zé)o點墨。
畢竟,由于習(xí)武太辛苦的緣故,王子皇孫及其權(quán)貴子弟的群體中,習(xí)武者極少。
只要成為武者,再往上提升修煉,就容易了。
白冰的理想夫婿,除了帥之外還要文武全才,能跟自己談詩,能陪自己練劍。
錢操不僅帥,還是個大才,還是一位皇子,現(xiàn)在又成了武者,完全滿足這個條件。
可惜他被閹了,天大的神醫(yī)也醫(yī)不好——唉。
白冰愁腸百結(jié),心中再次一陣刺痛,伸手輕輕推了推錢操,柔聲道:“錢操,不早了,休息了吧?”
“好,你上來嘛!”錢操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期待。
白冰俏臉微微一紅,“這床太小了,我在那邊的房間擺了張大床,更舒服一些�!�
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好女人,不耍賴。
錢操心中狂喜,往一邊挪了挪,“這床不小,兩個人睡得下�!�
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床是越小越好。
白冰有些緊張,心跳加速:
“容小姐來了,看了你寫的詩詞,非常非常喜歡,想徹夜談詩。所以,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
“你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