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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
作者:艾瑪
分卷12
金玉滿堂
作者:艾瑪
分卷12
“你別得意了!你馬上就要滾出金公館了!”
一股寒潮涌過來,吳敬頤的心臟剎那被凍住,身體僵硬的放下水桶,右手死死的扣住木桶的邊沿,目光暗沉的盯著水面:“你什么意思?”
小環(huán)沒腦子的把金小姐全須全尾的出賣了,繪聲繪色的描繪了飯桌上的境況,她仰頭哈哈笑:“金先生對你仁至義盡,你要是識相的話,收拾收拾自己走吧!”
金先生自然不可能因為女兒的一句話就把人趕走,他的心腸既不壞也不硬,又不能對曼珍說,啊你這孩子怎么能開這么大的玩笑,做人不能非黑即白,即使敬頤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需要體諒他一些,再給他一點機會。只是曼珍端端正正的坐在他面前,身姿窈窕,嬌俏可愛的杏眼變得嚴(yán)肅,他不得不感嘆別人家這么大的孩子,也就訂婚結(jié)婚了。曼珍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很想法啦!
飯后曼珍回房,金景勝想了許久起身去找敬頤,陳舊的房間收拾的很干凈,吳敬頤正坐在書桌前低頭寫東西,他不由的生出了愧疚:“還在忙呢?”
吳敬頤恭敬起身,垂眉淡目的道老爺好。金先生隨意在他的小床邊坐下:“你過來,我跟你講講話。”
談話的結(jié)果不遂人意,一個比一個硬,曼珍有曼珍的硬氣,吳敬頤有吳敬頤的尊嚴(yán)和決絕。他謙恭的感激一番金先生的厚愛和栽培,說的金景勝臉紅若猴子屁股:“哪里的話,哪里的話!”敬頤又道,他如今也已大了,應(yīng)該自立門戶自力更生,不該再寄人籬下麻煩金家。金先生敗走麥城,勉強穩(wěn)下心神道:“就算要立,也不急于一時,還有幾個月就要大考了,等你大考后學(xué)校定下來再走,也是一樣的�!�
他不準(zhǔn)敬頤再說,匆匆出來,一路長吁短嘆的不知如何是好。
吳敬頤的動作很快,沒幾天在平民區(qū)的巷道里租了一處房子,加上廁所和通間統(tǒng)共十個平方不到,如果要做飯的話,在走道處跟別的人家一同公用一個煤灶。唯一的積蓄來源就是金公館的傭金,再加上過年過節(jié)積累下來的紅包,加在一起兩百多塊錢。錢是越用越少的,如今吃飯也要自己花錢去買,課業(yè)紙筆也要錢,衣服穿破了也要花錢。敬頤去地方銀行給自己開了戶頭,整兩百存進(jìn)去,剩余幾十塊當(dāng)做生活費。接著日日看報紙,圈住可兼職的工作,放學(xué)后直接去面試,面試很順利,周一到周五在攝像館當(dāng)小徒,周末去報館打雜。
廚房的張媽許些天沒見到敬頤,便去報給金先生,金景勝大吃一驚,又驚又嘆,曼珍聽言,飯也吃不下早早回房。
一晃就是兩個月,天氣已入秋,白日還有點熱,晚間倒是十分涼爽。
錢有聞已經(jīng)跟金家熟識,了解也漸深,跟曼珍的關(guān)系也勝于開始的拘謹(jǐn)。他今日穿著一件白襯衫,襯衫干凈筆挺,是經(jīng)過精心熨燙的效果,頭發(fā)梳成三七偏分,眉目清俊鼻梁架著無邊的圓框眼鏡,他一邊翻書,一邊朝曼珍溫文的笑,勝似成熟穩(wěn)重又斯文的大哥哥。唯獨那雙唇,不薄不厚,顏色潤澤,曲線中帶著性感。曼珍學(xué)業(yè)有所進(jìn)步,非他的功勞莫屬。
兩節(jié)課完畢,錢有聞合上書本,走到書桌邊彎腰傾身:“曼珍,最近可有煩心事,總不見你笑。”
曼珍慢慢的搖頭,收拾好桌面,兩人并行的沿著游廊漫步,走到一處分叉,她驀地往后退了一步,錢有聞及時攙扶了她的肩膀:“怎么了?”曼珍頓住,忽而抓了錢有聞的胳膊仰頭望來,淺棕色的瞳仁里含著悠悠水意:“我……”
話說不出口,悶在胸腔里許久,日復(fù)一日的發(fā)酵膨脹,她自知平庸平凡,談不上完美,如今不僅不完美,還在品格上鑊了到缺口。
自立門戶說來簡單,若是把她放到大街上,可非要活活餓死?
“錢老師,我很難受。”
錢有聞不由的兩手扶住她的肩膀,為她難受而難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講講�!�
曼珍含著眼波把驅(qū)趕吳敬頤的事情說了一遍,至于原因,只得繼續(xù)壓入心底:“我是不是很壞?”
粉脂的臉頰上泛著愧意的潮紅,嬌俏的鼻頭微紅,眉是一雙彎月眉,淺棕的瞳仁在水波下愈發(fā)晶瑩剔透。曼珍著著白綢的上衫,領(lǐng)口處綴著水藍(lán)的蕾絲,她的身子未動,在日光綠蔭的籠罩下,竟有種微微搖曳的脆弱感。
錢有聞試著抬手撫摸她的頭頂,見她承接了,便笑道:“有什么壞不壞的。你這樣做,自然是有你的道理。自古以來哪里有完人?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了。我們都是人,不是神。”
淚珠掉下來,曼珍撲過去,好一頓嗚咽的低泣。
將兩個月的郁氣哭出來后,曼珍笑著揩臉,同錢有聞一起吃了晚飯,又說要送他。家里的汽車被金先生開出去了,曼珍叫了一輛黃包車,跟錢有聞擠到一處笑瞇瞇道:“我蹭一段,約了朋友去逛公園�!�
錢有聞在英租界下車,他猶豫一番道:“需要我陪你去嗎,一個人未免有些不安全�!�
曼珍謝了他的好意,道下個周末再見,她獨子一人逛了一下午的公園,回程的路上卻是拐進(jìn)一道破落胡同。
踏進(jìn)一棟昏暗的樓梯,她對著門牌號好一番尋找,終于找到104號,正直四五點的光景,這里很安靜,偶爾會有嬰兒的哭泣聲從某處門板后傳來。地上黑漆漆的,且有些油膩,前頭還有蓋著木蓋的鍋燥,味道也不好聞。
她長久的停留在刷著紅漆斑駁的木門前,忽而一陣驚天動地的汪汪狗叫聲,從門板下面的細(xì)縫刮出來,接著又是一道沉磁的男聲,喝令小黃不要再吠。房門從內(nèi)而開,兩人面對著面愣神片刻,吳敬頤穿著單布短袖的汗衫,下面一件卡其色舊短褲,一雙長直的腿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臉呈現(xiàn)出一種不健康的白,襯得眉眼很黑,吳敬頤讓開門口:“進(jìn)來吧�!�
房門關(guān)上,卷毛小黃乖乖的用屁股坐在地上,曼珍環(huán)視一圈,房內(nèi)除了旁邊一只方凳,也就單人床板上能坐人。
吳敬頤越過她去關(guān)旁邊的側(cè)面,那是洗澡如廁的地方。曼珍細(xì)嗅了一口,沒發(fā)覺有什么異味,他向來愛干凈,總是能把小地方打理的入眼干凈。
青年用搪瓷缸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自己端起桌上的鋁飯盒繼續(xù)吃飯,曼珍悄摸摸的伸長脖子,一片略黃的米飯上擱著醬黃瓜和幾篇青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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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面吻
曼珍慢慢的坐了回去,屁股一落,木板發(fā)出咯吱一聲響。她很不自在的捧著搪瓷缸喝了好幾口水,等水喝干了,吳敬頤還在埋頭苦吃。長而黑的睫毛蓋住他的眼睛,他吃的很斯文,只是咀嚼的動作稍快。
“你……你怎么現(xiàn)在吃飯�!�
吳敬頤撩起眼皮淡淡了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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