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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婷的話提醒了陸子恒,人是我推倒的。
他居高臨下,冷冷看著我。
婷婷現(xiàn)在懷孕了,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從今天開始,她的日常起居由你來負責。
她挑食,你多學幾樣菜式滿足她。
我難以置信,陸子恒你有病呀,她懷孕關我什么事
別說孩子是別人的,就算是你的,我也沒有責任。
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
陸子恒心虛,方婷婷趾高氣揚。
我愣了半響,然后笑了起來。
陸子恒,你不要告訴我,方婷婷肚子里懷的是你的骨肉。
眼角忍不住笑出淚水。
陸子恒以為我傷心難過,語氣軟了幾分。
我跟婷婷那次是意外,一次就中了。
后半句,他刻意強調(diào)。
是呀,我跟他在一起五年,從未做過安全措施,肚子里卻毫無動靜。
他以為是我的問題。
卻不知道自己得了怪病。
兩個月前,陸子恒發(fā)生過一次車禍。
人雖然沒有什么事,但我不放心,在他醒來之前讓醫(yī)生替他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醫(yī)生告訴我,陸子恒體內(nèi)血液含有一種罕見的病毒。
迄今為止,沒有藥物可以治療。
我不甘心,帶著他的檢驗結(jié)果到處求醫(yī),卻處處碰壁。
直到某天,一個小護士神秘兮兮告訴我,深山的寺廟上那位老醫(yī)者或許可以幫我。
那天,我爬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級階梯,才終于見到那位白發(fā)老人。
他讓我集齊九十九種藥材,制成藥粉連續(xù)服用十天就能痊愈。
那場拍賣會,恰好出現(xiàn)我需要的藥材。
于是我每天將藥粉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合在陸子恒的飲食中。
這個怪病不僅讓他只剩兩年性命,更是讓人斷子絕孫。
就算康復了,陸子恒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后代。
我那時為了顧及他的臉面,才沒有告訴他真相。
就算被陸子恒誤會我揮霍,買的藥材轉(zhuǎn)過頭送給別人,我也沒有想過要解釋。
總以為結(jié)果是好的就行,誰知道我辛辛苦苦為他求回一命卻得到尸骨全無的下場。
我冷冷開口。
陸子恒,我們分手了。
聞言,陸子恒猛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方婷婷握著他的拳頭,姐姐,我都不介意三個人的婚禮,你怎么這么小心眼
我現(xiàn)在懷了子恒的孩子,你要是愛他也應該愛他的孩子。
自己不能生還不準子恒留后,你真的好歹毒。
陸子恒心中的不安被方婷婷的懂事安撫了。
他冷哼一聲,崔婉兒,你家里這個情況,除了我誰還敢接手更別說你被我睡了幾年,早就爛透了,別忘了我這里還有你的床照,你要是敢踏出別墅半步,我保證明天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是你發(fā)情的樣子。
我紅著眼眶,隨手拿起一件東西砸向陸子恒。
你去死吧。
陸子恒瞳孔一縮,躲開了,
物件落在方婷婷腳邊。
明明沒有碰到她,她卻像是驚嚇過度,連連后退絆倒在地,一抹血色在她身下流出。
見此,陸子恒發(fā)狠地拽著我的頭發(fā)往墻上撞。
婷婷說得沒錯,你就是巴不得我絕后。
頭暈腦脹,鮮血掩蓋了眼眸。
朦朧間,我被帶到醫(yī)院。
陸子恒語調(diào)急速,一切以孕婦健康為先,至于她,死不了就行。
醫(yī)生還想說什么,被他果斷打斷。
血液慢慢抽離身體,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子恒坐在床邊。
我買了粥,你先吃點。
他溫柔體貼的樣子跟那個猩紅著眼要我命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我沙啞著嗓子,滾!
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崔婉兒,只要你乖乖的,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再這樣任性就別怪我不幫你崔家了。
我這些天要陪婷婷到外面散心,你好好在家反省。
陸子恒走后,我找到晏家,讓他們幫我處理照片的事情。
他們二話不說,找來黑客將陸子恒所有電子產(chǎn)品全部黑掉。
很快,我跟晏家的約定到了。
離開之前,我將陸子恒的病歷報告留在別墅。
頭也不回,登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