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的劍,太慢了!
“怎么可能!”
別說徐硯辭,云琯卿都徹底失態(tài),如同見鬼。
以太子的年紀(jì),以前學(xué)過明月劍法的幾率太小。
所以,等于說這是楊承看了徐硯辭施展一遍明月劍法,然后就將這門劍法學(xué)會。
這還不是最絕的。
最絕的是楊承這個臨時學(xué)習(xí)者,隨手就施展出遠超徐硯辭的明月劍法。
同樣是明月劍法,徐硯辭和楊承的差距有多大?
就如同楊承是宗師,徐硯辭是學(xué)徒。
可以說,楊承的明月劍法,絕對達到了最高的九重級別。
但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妖孽。
徐硯辭如遭雷擊。
前一刻他還漫不經(jīng)心,蔑視楊承。
結(jié)果這下一刻,他的信心就被楊承直接敲碎。
他修行明月劍法已有九年。
九年來苦學(xué)不輟,這才達到三重級別。
現(xiàn)在楊承只是看他施展了一遍,就輕松學(xué)會,還領(lǐng)悟到九重級別。
那他苦學(xué)明月劍法九年還有何意義?
“咯咯,承承好樣的�!�
愉悅的聲音響起,唐星榆眉眼如畫,古靈精怪。
然后她用輕描淡寫,又帶著幾分鄙夷的目光看向徐硯辭:“我就說承承的劍道造詣比你強,你現(xiàn)在還信不信?”
“我……我……”
徐硯辭面無血色,不斷往后倒退。
楊恒身體進一步往后縮。
果然,他就說不能得罪太子這個怪胎。
楊承故作好奇:“表哥,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浮夸,還要指導(dǎo)我嗎?”
殺人誅心!
楊承這句話,對徐硯辭來說,無疑是誅心之言。
徐硯辭真有種心臟被插了一刀的感覺。
“嘻嘻,明明不如承承還說要指導(dǎo)承承,羞不羞�!�
唐星榆對徐硯辭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小搗蛋鬼,給我過來,再亂說話當(dāng)心為師打你屁股�!�
程君怡一把將她拎起,用手指彈了彈她腦袋上兩根翹起的呆毛。
唐星榆頓時就變得老老實實,鼓著小臉在那正襟危坐。
當(dāng)然,徐硯辭一點都不覺得唐星榆可愛。
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也根本沒心思去和唐星榆計較。
他盯著楊承,眼里滿是不甘和不信:“你怎么會明月劍法?”
楊承很自然地說道:“當(dāng)然是你教給我的�!�
只不過,是徐硯辭前世教給他的。
這話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
其他人則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楊承真是剛才看徐硯辭施展一遍,就將這門劍法學(xué)會。
一時間,對楊承有敵意的人都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這究竟是何等變態(tài)的天賦?
程君怡也不由對楊承的天賦有了一個更深認知。
她這個弟子,似乎的確有點變態(tài)。
而事實上,以楊承如今天賦,看徐硯辭施展一遍明月劍法,也的確能夠?qū)W會。
畢竟他服用過菩提果,悟性逆天,擁有幾乎過目不忘的能力。
只不過如果沒有前世積淀,他不可能將這門劍法,施展出九重水準(zhǔn)。
他前世將這門劍法修煉到七重水準(zhǔn),然后借助這一世的悟性,直接將這門劍法推到九重。
這才會顯得如此妖孽恐怖。
徐硯辭臉色更慘白。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不然的話,他的武道之心或許都會崩潰。
“太子殿下!”
當(dāng)即徐硯辭一咬牙,“只是一門劍法,不能完全詮釋劍道天賦,真正想要看出一個人的劍道天賦,需要在實戰(zhàn)中體現(xiàn)�!�
這話一出,程君怡不由皺眉。
徐硯辭這話,擺明了是想要以大欺小,未免有些無恥了。
且她何等智慧,轉(zhuǎn)念就明白徐硯辭的想法。
若楊承答應(yīng)徐硯辭,徐硯辭憑借修為和年紀(jì)優(yōu)勢,有極大概率擊敗楊承。
那樣徐硯辭可以重建信心。
而楊承如果拒絕,徐硯辭同樣可以安慰自己,楊承還是畏懼他的。
倉促之間,就能想出這種挽救道心的辦法,不得不說徐硯辭還是很有智謀的。
云琯卿在旁邊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徐硯辭的做法。
這也讓程君怡對云琯卿沒了好感。
她和云琯卿,年少時做過朋友。
此番故友相聚,她本來還是頗為喜悅的。
但云琯卿如今這做派,讓她大失所望。
固然徐硯辭是云琯卿的兒子,云琯卿偏心她可以理解。
可楊承好歹也是云琯卿的外甥,云琯卿卻只顧兒子的心意,絲毫不管外甥的未來。
程君怡已想替楊承婉拒。
還沒等她開口,楊承就微笑道:“好啊。”
起初他還想著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徐硯辭今生還沒有做出前世那些針對他的事。
他不應(yīng)該把前世之仇算到徐硯辭身上,對后者略施薄懲即可。
可看徐硯辭這行為,即便沒有前世,未來徐硯辭還是會成為他的敵人。
既然如此,那他也無需客氣了。
楊承都已答應(yīng),程君怡只能把要婉拒的話咽回去。
好在她也不是很擔(dān)心。
以承承展現(xiàn)過的戰(zhàn)力,即便不如徐硯辭,想必也能護全自身。
徐硯辭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唯恐楊承反悔,迫不及待地喝道:“太子,接劍!”
唰!
徐硯辭劍鋒一抖,寒光乍現(xiàn),劍勢如狂風(fēng)驟雨般朝楊承席卷而來。
他這一劍,已不再是單純的明月劍法,而是融合了徐氏秘傳的“驚鴻劍訣”。
劍勢凌厲至極,顯然是要以絕對的實力碾壓楊承!
然而,楊承只是微微側(cè)身,右手并指為劍,輕輕點出。
其手指霎時如羚羊掛角般擊中徐硯辭寶劍的劍背。
“叮!”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徐硯辭手臂發(fā)麻,往后倒退兩步。
其劍勢竟被楊承輕描淡寫地化解!
“什么?”
徐硯辭瞳孔驟縮,心中震撼。
他這一劍,即便是頂尖武宗也難以招架,可楊承竟如此輕松地擋下?
楊承微微一笑:“表哥,你的劍,太慢了�!�
“該死!”
徐硯辭無比驚怒。
嗡!
他不再留手,體內(nèi)真氣全力爆發(fā)。
頃刻間,他速度暴增,如一道閃電襲向楊承。
然而。
楊承的劍道造詣何等之高。
徐硯辭這在其他人眼里無比迅疾的一劍,在他眼里卻慢如龜速。
鐺!
楊承再次輕松破解徐硯辭的劍招。
徐硯辭面目猙獰,加速進攻。
“慢。”
“還是慢。”
“表哥,你的劍,實在太慢了�!�
楊承始終游刃有余。
徐硯辭如同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可無論他怎么進攻,楊承都能從容破解。
這不像是兩個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衷趯?zhàn),而像是老師在指導(dǎo)自己的弟子。
這一幕,看得程君怡和云琯卿都目瞪口呆。
“罷了�!�
楊承忽然一嘆,“還是讓我來告訴表哥,什么樣的劍,才是真正的快!”
話音未落,他身形驟然消失。
沒等徐硯辭反應(yīng)過來,楊承已出現(xiàn)在他身前。
徐硯辭只來得及憑借本能倉促抵擋。
鐺!
一瞬間,徐硯辭就被擊飛出去,連手中劍都跌落地面。
“不可能,你的劍速怎么會這樣快?”
徐硯辭怒吼。
楊承平靜道:“表哥,你剛才不是說要指導(dǎo)我,怎么現(xiàn)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徐硯辭臉色鐵青,心中羞憤交加。
他堂堂徐氏嫡長孫,十五歲便是七重武宗的天驕,竟被一個八歲孩童碾壓?
“楊承,你別得意!”
徐硯辭咬牙,體內(nèi)真氣瘋狂涌動,劍鋒之上竟隱隱浮現(xiàn)出一層血色光芒!
“血月劍訣?”
程君怡臉色一變,“這門劍法對修為要求極高,已超出徐硯辭的承受范圍�!�
以徐硯辭的修為或許能勉強催動這門劍法,但很容易損傷自身根基。
云琯卿也慌了:“硯辭,住手!”
然而,徐硯辭已被憤怒沖昏頭腦,根本聽不進勸告,劍鋒直指楊承,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
“楊承,給我敗!”
血色劍光如虹,直斬楊承面門。
楊承卻依舊神色淡然。
“速度倒是快了,只可惜劍法太粗糙,簡直破綻百出�!�
也沒見楊承怎么動。
他只是輕描淡寫地點出三指。
咻咻咻!
徐硯辭爆發(fā)的血色劍光,霎時被洞穿出三道孔洞。
緊接著……
轟!
血色劍光炸開,徐硯辭的劍勢瞬間崩碎。
他整個人如斷線風(fēng)箏般倒飛而出,重重砸在地上,口鼻皆流出鮮血。
而楊承,依舊站在原地,手指斜指地面,衣袂飄飄,毫發(fā)無損。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八歲孩童,一劍擊敗十五歲七重武宗?
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叮!
【宿主強勢逆襲,徹底碾壓陽神大能徐硯辭。】
【短短七年,就從被徐硯辭碾壓,到反過來碾壓徐硯辭,大器晚成之路堪稱驚艷�!�
【此戰(zhàn)宿主不僅一雪前恥,還嚴(yán)重摧毀徐硯辭的信心,任務(wù)圓滿完成�!�
【任務(wù)獎勵已發(fā)放�!�
楊承暫時沒有領(lǐng)取獎勵。
他緩緩抬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半跪在地的徐硯辭身上,淡淡道:“表哥,你的劍道,還得再練啊。”
徐硯辭面色慘白,嘴唇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敗了。
徹徹底底地敗了。
敗給了一個八歲的孩童!
這一刻,他的驕傲、他的尊嚴(yán),全都被楊承碾碎!
在場其他人想得更多的,則是楊承的劍道造詣,究竟有多高?
“你已劍道入門?”
云琯卿似乎想到什么,盯著楊承的目光透出駭然。
這話一出,很多人心神都一震。
劍道,不是劍法。
劍法入門之人很多,但劍道入門之人萬中無一。
前者是掌握技巧,后者已超越技巧,真正對劍之一道有著高深領(lǐng)悟。
由技入道,難如鯉魚躍龍門。
劍道入門者,放在那些大的劍修勢力中,都足以充當(dāng)長老。
放在小地方更是可以獨自創(chuàng)立劍館了。
徐硯辭眼神猛顫。
這些年,他多次嘗試劍道入門,但至今都跨不過那道門檻。
正因此他比別人更清楚,劍道入門有多難。
而楊承居然劍道入門了?
若是如此,那楊承能夠擊敗他便完全可以理解。